原本的計劃是神不知的出去,鬼不覺的回來,但姬夜熔翻牆跳窗而入後,怔住了。
大廳裏的琉璃燈在瞬間亮起,本該在*上熟睡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揚眉略帶笑意,眼睛裏似乎說着:晚上不睡覺,忙着做賊去了?
姬夜熔猜不透他到底是沒睡着,還是因爲自己用藥的量太少,對他的效果不佳,一時間站在窗戶前沒動,也沒說話。
大有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連默身上還穿着睡衣,見她遲遲不吭聲,情緒繃不住的歎氣,走上前伸手拂去她眉間的白露,語氣甚是無奈:“阿虞一定是嫌棄夜園的門不夠大,不然怎會這般喜歡跳窗戶?”
淡淡的聲音,透着無限的(*)溺與縱容,甚至連一聲質問都沒有。
姬夜熔眸子一怔,望向他,俊朗的容顔是真的沒有生氣,盡是無奈和關心。
連默拉着她的手往沙發旁走,一邊走,一邊義正言辭的對她說教:“跳窗戶不是一個好習慣,不小心磕着碰着怎麽辦?改明兒我讓人把夜園的門擴大,你這喜歡跳窗戶的毛病改改。”
姬夜熔:“……”
他的神色和語氣都太過真誠,以至于姬夜熔分不清他是說真的,還是在挖苦自己!
連默按着她單薄的肩膀,讓她在沙發上坐一會,轉身離開。
姬夜熔看着他的背影,實在不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真的就一點不想知道自己去哪裏?
一個字都不問嗎?
沒一會連默回來,手裏端着一杯熱牛奶,身後跟着的于莎端着泡腳用的小木桶走過來,放在了姬夜熔的面前。
“喝點熱的,去去寒。”連默将牛奶遞給她,自己則是蹲下身子,手伸向姬夜熔的黑色軍靴。
姬夜熔下意識的就縮腳,不想他脫自己的鞋。
大掌準确無誤的扣住她的腳,他擡頭漆黑的眼眸不悅的掃了她一眼,聲音沉啞:“阿虞,聽話。”
腳踝被他緊緊扣在掌心裏,根本就沒辦法掙脫,索性現在除了于莎也沒有其他的傭人,姬夜熔由着他脫掉了自己的鞋子。
連默将她的鞋子,襪子都脫了,托着她的腳放進木桶裏,問了一句:“燙嗎?”
姬夜熔搖頭,水溫不是很燙,泡腳剛好。
另外一隻鞋也是連默脫的,因爲于莎去端熱水壺過來,好不斷的加水。
木桶裏除了溫度剛好的熱水,還有姬夜熔認不出的幾種藥草,好在藥味不重,尚在她能接受的範圍。
他的大掌放在木桶裏,伴随着熱水撫摸在她的腳踝上,也不知道是因爲水溫,還是因爲他掌心的溫熱,被他觸碰過的肌膚每一處都似火燒般的灼熱。
連默擡頭見她在發怔,皺眉道:“快把牛奶喝了!”
不問她去哪裏,不問她做了什麽,甚至不提她給他下藥的事,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的,等了多久,就等着自己回來,爲她泡腳。
連默,你對我,還能比這更好嗎?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好,因爲不管你對我有多好,我都不可能會有感動,不可能與你在回到從前!
姬夜熔喝完牛奶,于莎接過杯子送回廚房。
偌大的客廳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連默将毛巾搭在木桶的盆口,在她的身邊坐下。
大掌落在她右腿的膝蓋上,輕輕的揉按,“右腿感覺還好嗎?有沒有舒服點?”
刹那間,心頭有一股電流迅速的竄過,眸底拂過一抹訝異的光:他知道,他全部都知道。
她去霍家,那樣劇烈的運動她是咬着牙去做的,但同樣的帶給右腿的負擔非常的重,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她的右腿就開始酸脹,刺痛。
他都知道,所以在夜園準備好了藥草給她泡腳,爲她按摩膝蓋。
“爲什麽?”她聲音清冷,呆滞的脫口而出。
“什麽?”連默專注在給她揉按膝蓋,并注意到她說什麽。
明明自己右手不好使,明明手背剛被燙傷,他卻恍若沒事,一心專注在她的右腿上。
姬夜熔凝視着他清風俊朗的側顔,心裏在想:這個人,還要在我身上做多少件不可思議的事?
“爲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隻是你的下屬,一個無關緊要的保镖!”聲音平靜,緩緩而出,頓住了下,緊接着又問:“因爲愧疚嗎?”
連默給她按摩的手蓦地怔住,側頭看向她,清邃的眸光熠熠生輝,“我爲什麽要愧疚?你也說了你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保镖?那我爲何要對一個保镖愧疚?”
姬夜熔被他問的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空間靜谧如死,兩個人一時間誰也沒說話,似有若無的呼吸像是看不見的命運的線,緊密的纏繞在一起,難以割斷。
許久之後,連默深邃的眸光灼熱的凝視着她,直白的問道:“阿虞,你覺得我會爲叫一個保镖送死而愧疚,那你覺得我會和一個保镖做【哔】?”
姬夜熔心頭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到他的聲音響起,“你覺得我有*到那地步?”
“……”
姬夜熔很想點頭,說他有,可連默的鷹眸裏明顯湧起了一股冷意,好像她敢點個頭,他就會立刻擰斷她脖子。
“我們回不到過去了。”沉思片刻,姬夜熔選擇了避而不答,将話題轉移。
尤其是他的問題太過露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連默唇瓣輕勾:“爲什麽要回到過去?”
姬夜熔一怔,掠眸看向他,清俊的臉龐上浮動着淡淡的笑,“阿虞,過去的我們都不夠好,而現在的我們都在往更好進化,那何必執着于回到過去?明天的美好才是最重要的。”
因爲過去不論好壞,都已是注定的事實,不可能在重新來過,那麽何必念念不忘過去,爲什麽不擡起頭好好看看還能擁有與把握的明天!
姬夜熔沉默了,她沒想到他的心裏是這樣想着的,放下過去,展望未來。
“未來?”她低頭輕喃,薄唇随之勾起自嘲的弧度,微不可見的搖頭:“不,沒有未來,再也沒有了……”
“有的。”她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連默還是聽到了,溫熱的大掌覆蓋在她的手面,用力的收緊,“阿虞,我們還有未來,即便是真的沒有,我也會爲我們争一個明媚的未來。”
争一個明媚的未來?
姬夜熔冷眸平靜的望着他,很想問問他:怎麽争?你是能和柳若蘭離婚?還是能不做總統?
m國雖然沒有規定總統一定不能離婚,但是總統離婚定然會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讓整個連氏家族蒙羞,所以若不到萬不得已總統是不能選擇輕易離婚。
連默和柳若蘭的結合,不僅僅是因爲感情,其中更是牽扯到了政治利益,錯綜複雜,不是連默一句想離婚就能離婚的。
不做總統,這就更不可能。
抛開連默自己的權利野心不提,光是連家的子嗣也不允許,連城已死,連景是女子,在m國是絕對不能允許女子做總統;連湛還隻是一個孩子,絕對不可能勝任總統一職。
至于連家的旁支,雖然有幾個青年才俊,在政壇上發展的不錯,可要把總統之位給旁支,雲璎珞怕是第一個不會答應!
不能離婚,也不可能不做總統,那麽他們有什麽未來可言?
他想将她當一隻金絲雀常年圈禁在美麗的牢籠中?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之所以還留在這裏,是因爲她還需要借助連默的力量去達到自己的目的,一旦她的目的達成,縱使他有千軍萬馬,也不可能留住她。
他們沒有未來可言,所以連默此刻對她越好,她越要在心裏時刻提醒自己,要清醒,不要一個不小心再次*,再一次的重蹈覆轍,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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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默留姬夜熔在夜園休息,上午他是必須去一趟總統,中午會盡量趕回來陪她一起用午餐。
在去總統府的路上,程慕忍不住的問他:“就這樣由着她,好嗎?”
連默低頭看文件的眼眸懶懶的掀起掃了他一眼,反問道:“不好嗎?”
程慕:“……”
程慕沒有機會沉默太久,因爲已經有人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了。
霍淵來電,要求與閣下對話。
連默手上的文件“啪”的一聲合上,接過電話,不知道霍淵在電話裏說了什麽,他薄情的唇瓣輕勾,半真半假的語氣道:“這個暗殺者要是成功了,我應該會感謝她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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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系列1《前妻,偷生一個寶寶!》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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