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傳來的聲音裏有着顫抖,似是難過。
難過?
連默,你會難過嗎?
沒有血色的唇瓣輕勾,聲音輕輕的在空氣中發酵:“告訴你,你就不會讓我去了?”
她不是沒有請求過他,可是他無視了。
因爲在他的選擇裏,柳若蘭永遠是第一選擇,而她這個不被選擇的,自然而然的成爲第一個被放棄。
這麽多年她請求他的事情真的很少,第一次是請求他不要和柳若蘭結婚,第二次是請求他不要拿自己去爲柳若蘭換解藥。
因爲她懷孕了。
她想要這個孩子,她知道一旦自己去了,别說孩子,就連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未知數!
可是他還是放棄自己,也放棄了那個孩子。
連默聽着她毫無責怪的輕問,沉默了,無言以對。
房間裏的溫度明明如春天般的暖和,卻教兩個人都置身冰窟,凄涼與沉重不停的在徘徊。
“你知道他在我身體裏活了多久嗎?”姬夜熔眼神麻木而空洞的凝視他峻拔的身影,聲音裏沒有一絲的悲傷,卻聽得人幾乎潸然淚下,“兩個月零七天。”
黑暗中的連默靜默傾聽她的聲音,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卻僅僅的攥成拳頭,極力的在抑住自己的情緒。
“我想讓他在我身體裏留的久一點,所以在被囚禁的時候不管有多痛苦的折磨,我都咬牙承受,我護着我的肚子,我不想那麽快就失去他。我一遍遍的在心裏對他說,多留一會,多陪我一會,哪怕一秒都可以!”
“可他們還是很快就發現我懷孕了,因爲我的妊娠反應太嚴重,止不住的嘔吐。第三天開始,他們強制性給我灌熱水,那些水真燙,燙得我整個五髒六腑都快腐爛了,那時我才知道什麽叫腸穿肚爛;接着他們再給我灌冰水,好冷,我的身體裏面就好像有無數根冰錐在狠狠刺着我的心,胃,肺,甚至是我的腸子……”
她一遍遍的回憶四年前的事,那樣的疼痛就好像是頑固的細菌,殺不死的癌細胞,在她的身體裏頑強的存活,直到今天她時常還會感覺到身體裏的這種疼痛。
“你知道他有多堅強,有多棒嗎?”她的聲音很輕,嘴角泛着淺淺的笑,漆黑的瞳仁裏卻彌漫着濃濃的哀傷與悲恸,“五天,他在我身體裏整整撐了五天,到了第七天晚上……”
“夠了!”連默沉啞的聲音近乎是哽咽的打斷她,“不要再說了!”
他的身影急速走出來,走到她的面前,直接将她抱住,“别說了。”
姬夜熔身體僵直的被他抱在懷中,恍若未聞,眸光呆滞的望着蒼白的天花闆,聲音幽然:“第七天的晚上我感覺到他從我的身體裏離開了,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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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昨天收到好多花花,開森……所以今天泥萌看得難受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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