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摘了很多野花,手巧的編了一個花環送給她,“姐姐,戴上我給你編的花環,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
姬夜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漂亮的公主,但是看着木槿天真燦爛的笑容,她暗暗下決心要保護木槿一輩子,要讓她成爲最快樂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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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跪在無字碑前,再一次的昏過去了。
連默将她抱回自己的卧室,吩咐妮可送進來熱水和毛巾,坐在*邊爲她脫掉了外套,蓋好羽絨被。
妮可把擰好的毛巾遞給他,連默一回頭便看到她安靜覆蓋在眼睛上的睫毛下流出一行清淚,映着燈光,閃爍着支離破碎。
連默怔住了。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流淚。
晶瑩剔透的淚水像是一把刀,鋒利無比的刺中了他的心髒,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出去。”聲音寒冽,她不會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
妮可帶着傭人們鞠躬離開。
房間裏靜谧無比,他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臉上的淚,眉頭緊蹙,聲音低喃:“若你肯早一些在我面前流淚……”
現在的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她沉睡的模樣毫不設防,宛如孩童,隻是眉眸間隐着濃濃的悲傷。
他傾身湊過去,柔軟的唇瓣覆蓋在她的肌膚上,将淚珠一一吮幹。
微涼的液體在舌尖彌漫着酸澀,順着咽喉一路往下,流進了他的心裏是無比的酸楚。
沒有直起身子,而是額頭貼着她冰冷的額頭,閉目似有若無的一聲歎息。
保持這個姿勢良久,幾乎是想要将她的額頭暖熱,隻是她的頭發沾着他的肌膚,不舒服。
他擡起頭,伸手去撥開她淩亂的劉海,露出潔白的額頭還有……
眸光倏然一緊,手指僵硬在半空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她的額角處不知是用何物竟然留下了一小塊疤痕,形似“賤”字。
是他看錯了?
連默又撥開她另一邊的劉海,一個恍若“人”字的疤痕赫然映入眼簾,讓他的心跳驟然停止。
他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陰翳的眸光裏閃過一抹精光,垂在身側的手蓦地收緊,青筋若隐若現,怎麽都抑不住滿心的怒火。
此時此刻,他真的有一種殺人的強烈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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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夜熔再次醒來是在半夜,房内獨留一盞睡眠燈,窗外是一片漆黑,猶如她的生命一直都是停在黑暗裏,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
于莎守在*邊,此刻困得打盹,姬夜熔沒有想驚醒她,隻是坐起來蜷曲成一團時,于莎還是醒了。
“夜熔姐。”于莎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着她,淚水再次席卷模糊了視線。
姬夜熔神色沉靜,聲音沙啞:“木槿是怎麽死……怎麽走的?”
“死”字的咬音格外顫抖,這個字于她而言再平常不過,可是用在木槿身上,她不忍,因爲太過沉重與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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