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曦低咳數聲,狠絕的眸子,劃過雄獅的屍體,“這是你自找的!”她輕啓唇角,冰冷之語自唇中吐出。
好個畜生,一爪子拍飛她,還真tmd痛!
彎腰撿起地上的背包,忍住肩頭、身上一陣陣灼熱般的痛,淩曦上前一步,注視着被雄獅撕得已不成樣子的老婦屍身,“你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要告訴我,你們谷主在朝國麽?”她無聲呢喃,随即從褲兜裏掏出老婦給她的絲帕和玉環,“幻術……”她低語出聲,絲帕上的字迹,竟寫着怎樣修習幻術及多個武功心法。
“姑娘真是好能耐,不費吹灰之力,就獵殺死一頭雄獅,在下着實佩服得緊!”
有人?且是男子,聽聲音,男子年歲不是很大,出口之語不溫不燥,來頭定是不小。
淩曦垂眸,目中突地劃過兩道厲芒,但轉瞬,這厲芒便隐沒眼底。她擡起頭,眸色淡然、清冷,沒有出聲搭理聲音的主人,而是望向雄獅臉上的血洞,及它周圍那些殘碎的肢體。“姑娘剛剛身手了得,爲何不在一開始就使用最後一招?如此的話,那老婦或許可以幸免一死。”好詭異的身法,若他猜想沒出差錯,那長發飄散,眸色清冷的女子,絕對不會高深的武功絕學,就算那老婦将她身上的真氣與靈力,灌輸到該女子身上,一時半會之下,女子應該也不會運用。
疑惑歸疑惑,男子的身形,還是随着口中音落,自遠處一棵樹梢上,緩緩飄落,至淩曦面前不遠處。
他沒有因淩曦不理他,而覺得尴尬,而是薄唇輕啓,再次問淩曦:“姑娘瞬息之間,就能殺死那頭畜生,爲何不一開始就對其出手?”換來的卻依舊是淩曦的默聲不語。
瞬息之間?說得好輕巧。
既然能隐藏在暗處看戲,爲何不見他出手?
淩曦嘴角勾起一抹譏刺的笑容,目光緩緩挪動,打量起了與她說話的男子。
月色朦胧,男子樣貌俊秀,着一襲白衫,長身而立,周身洋溢出的氣息,透着股說不出的儒雅。
山風徐徐,他颀長的身影,又有說不出的清冷傲然。
“璟!”
淩曦唇角翕動,禁不住低喚出聲。
男子隐約聽到她口中溢出的聲音,一雙清透的眸子,很快閃過一抹精光。
但,他裝作什麽也沒有聽到,站在原地,就那麽靜靜地注視着淩曦。
“這深更半夜的,姑娘不呆在自家府中休息,跑到這深山裏來作甚?”男子的問話,拉回了淩曦飄遠的思緒。
冷然的目光,盯視在男子俊顔上,語聲淡淡道:“我想呆在哪裏,是我的事,用得着閣下管麽?”說完,她将攥在手中的絲帕和玉環塞入背包,準備離去。
男子笑了,那笑容顯得極爲溫煦,驟時令淩曦欲走開的身形一滞。
好像,真得好像!
那暗中守護她多年的男子,每每見到她,都會流露出這暖陽般的笑容。
淩曦怔了怔,沒再挪步。
“姑娘不會是迷路了吧?若不介意的話,在下送姑娘回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