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魔少偏偏選擇了一條幽閉的羊腸小徑。
當他看見都西敏哭得梨花帶淚,似彷徨無助的小貓咪他動了恻隐之心了。
他抽了口氣,決定幫她一把。
這一幫,可大可小。
萬一,司徒軒宇真的不小心被治好了,而都西敏選擇跟他,那對他來說,實在是不小的打擊。或許,還會是一蹶不起那種。
隻是,與其得到委曲求全,半真半假,或夾雜了感恩,金錢其他雜質的愛情,他半點都不稀罕。
隻要全部,不要雜質,這是一種莫大傲氣和自信,也是一種會讓人死得很慘,滿地找牙的悲壯。
所以,他很認真地将司徒軒宇的病例,和X光照片,寄到世界各地最具權威的心髒科醫院。
結果,各個權威醫生的答案都差不多一樣。
太晚了。
這個心髒衰竭,已經到了無法起死回生的地步。
他們最多能夠,延長病者三年的壽命。前提是,病人乖乖聽話吃藥,過着清淡悠閑的生活。
這樣的答案,讓一度充滿奇迹之心的都西敏,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完了——
就連魔少出手,司徒軒宇還是得死。
她想着想着,淚水又決堤而出。
魔少擡起妖魅的眼睑,淡淡回答:“不錯,已經賺了36個月,1095天了,妳還不滿意嗎?”
“是。”
她輕輕拭淚,覺得甚有道理。
他們都賺到了,所以應該笑才對。
~~
對于可以多活三年,司徒軒宇半喜半憂。
畢竟可以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否則,你每年慶祝生日幹嘛?
憂的是,這三年,他的身份即将是一個等死的病人。
我們都讨厭等待,所以總是在等車,等人,等飯菜上桌的時候,表現出極大的不耐煩。
其實,最恐怖的等待酷刑——
是等死!
早上的時候,都西敏來過醫院,神色氣爽地,還一直叽叽嘎嘎地說着笑話。
隻是,她含有地化了眼妝,而且笑容不達眼底。
而他也很配合地跟着哈哈大笑。
那日,等她再也想不出任何有笑點的笑話,他終于鼓起勇氣,告訴她一件事情:“西敏,其實我真的不是什麽天使。充其量,我也不過是一個愛撒謊的小惡魔。”
她關懷地望着他““軒宇大哥,你想要忏悔什麽嗎?”
每個人知道了死期,都有很多想忏悔的,這是人之常情。
他嚴肅地吸了口氣:“是的,西敏。我一直很想跟妳說這件事情,一直想等到時機成熟再說。但是,今天今天我一定要說給妳聽。”
她點頭:“說吧,軒宇大哥,我洗耳恭聽。”
他緩緩道來:“西敏,其實我跟你相遇,是妳十歲那年,而不是你六歲,七歲,八歲不一緻的說法。”
(關于他們幾歲認識,長輩們的确回答得支支吾吾。)
她不在乎地聳肩:“那又怎麽?我們幾歲相遇,有什麽問題嗎?這仍然不改我們十幾年的深厚感情。”
“西敏,妳在顧默的身體找不到以後,受了很大的驚吓,而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症。而那時候,都老爺找上了我,要我充當顧默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