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冷酷伶俐的獨孤魔,或刻薄精明的慕容銳,都是一般人惹不起的人物。
大隊長慕容銳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要将眼前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們,統統押回去警局,然後給他們嘗嘗裏面最可怕的苦頭。
他要讓獨孤魔,司徒軒宇和都西敏三人最驕傲的外皮拔下來,讓他們跪求自己饒命。
而獨孤魔則不急不緩地瞅了一眼被搜出的“白色粉末”:“大隊長将本魔少請回去之前,是不是該先檢驗一下,這袋子裏頭到底裝着些什麽東西呢?”
對呀,慕容銳忘了叫手下當場檢驗證物。
不過,他很清楚這些粉末的來源,所以有恃無恐地下令:“來人,快檢驗這包是什麽東西,讓魔少心服口服。”
“是。”
于是,一個體型較胖的資深警察,用小刀在裝滿白色粉末的透明塑膠袋上,割開了一個小孔,然後用食指沾了微量的粉末,放到唇邊。
接着,他爲難地回答:“報告大隊長,這包東西裏面所裝的,應該是普通面粉。”
“……”
這下,慕容銳愣了下。
怎麽會這樣。他收的情報,明明很精确,不會出錯才是。
接着,獨孤魔就趁着他發呆的時候,就将那包白色面粉,往慕容銳的方向扔。
慕容銳被逼又被動地接過了面粉。
塑膠袋适才被割開的的部分,噴出了雪花紛飛的面粉,幾乎要将慕容銳的小平頭,染成灰白色。
“鄒管家,送客!”
鄒管家見狀,很識趣地将大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收隊!”
此刻,他不斷地揉着眼頭,揉了又揉,卻還是覺得癢。
因爲,面粉還飄進了他尖尖的眼睛,讓他感覺到極不舒服。
“大隊長,忘了告訴你,這些面粉裏面,混了些玻璃粉呢。你等下記得去醫院的眼部專科檢查。”
鄒管家非常“好心”地提醒慕容銳。
想害魔堡,想害魔少嗎?那總得付出一點代價。
“哼,别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将整個魔堡的人都親手帶回去警局扣押幾天。”
慕容銳黑着臉,忍住不揉眼睛,揮袖離去。
于是,一隊故意上門找砸的警察,總算徒勞無功地離開了魔堡。
于是,緊張兮兮,官非疑雲的魔堡,總算恢複了原有的陰森和平靜。
接着,彩姐準備繼續去打掃,司機葉伯繼續去洗車,司徒軒宇繼續監視,鄒管家繼續做賬,都西敏繼續吃早餐……
總之,個人都有個人的忙碌。
“慢着,大家都給本魔少滾回來!”
獨孤魔卻以威嚴的語氣,叫住了大家。
“……”
大家都一頭霧水,不明白他說什麽。
“這次會在魔堡出現二公斤的白色粉末在蓄水池,表示你們當中,出現了内奸!”
獨孤魔以獵鷹般的眼神,緊盯魔堡裏的所有人。
魔堡裏的諸位,都相視而望,各自猜測,誰才是内奸。
“那個可惡的内奸,自己站出來吧!本魔少保證不打死他!”
獨孤魔的聲音很冷,還透着一絲殺機。
魔堡内,鴉雀無聲,經若寒蟬。
這些人當中,除了鄒管家以外,似乎都有讓魔堡出事的理由。
“如果那個内奸到了這個節骨眼,還不願意誠實,那就别怪本魔少手下不留情!”
他拔出腰間的配槍,指了幾個嫌疑犯一遍。
四下依然悄然無聲。
可是,彩姐卻吓得滿臉是汗水,雙腳顫抖,幾乎都快要站不住了。
西敏看出她的不對勁,所以拉了她一把。
噢……她的手心全是汗水,濕成瀑布了。
獨孤魔直接用槍直指她的腦袋瓜:“怎麽,妳這叫做不打自招嗎?”
“饒命,魔少!”
彩姐以顫抖的聲音求情。
獨孤魔冷峻道:“噢,原來是妳!妳真讓本魔少意外。說,爲什麽要出賣本魔少?!!”
彩姐回答:“他們給了我三十萬作爲酬勞!”
“是嗎?妳知道爲何魔堡換了整百個女傭,卻唯獨沒将妳辭掉嗎?因爲,妳曾經拒絕了外面的各種收買賄賂,超過十次了。”
獨孤魔知道,彩姐個性踏實,生活簡單,粗衣粝食就已經足矣。
她這次會選擇了收下,背後肯定還存在錢以外的原因。
“是的。我的家鄉是寫信來跟我要錢,但我都應付過來了。我這次這麽做,是希望魔堡出事以後,司徒少爺和都小姐可以離開魔堡,有情人總成眷屬。”
彩姐總算蠟黃着臉,說出了真相。
自從司徒軒宇來到魔堡以後,她對他真的很欣賞,特别理解他内心的苦楚,也特别想幫他一把。
她當然理解,一個卑微的女傭,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可是,有天有個神秘人,趁她在菜市買菜的時候,将她拉到一角,叫她将粉末放到蓄水池。
“你找錯人了。我不等錢,不會幹這些事。”
她身份卑微,可是不代表她會爲了錢,出賣自己。
神秘人胸有成竹道:“妳這次不隻是爲了錢。”
她失笑:“那我還可以爲了什麽?”
“妳不是一直都很希望,司徒軒宇可以帶着都西敏,離開魔堡雙宿雙飛嗎?”
啊,這神秘人到底是誰?竟然可以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妳的機會來了。隻要獨孤魔倒了,魔堡就不複存在。那麽無處可去,無依無靠的都西敏,就會着司徒軒宇走。這難道不是妳最想看到的結局嗎?”
神秘人繼續精密地分析。
有那麽一刹那,彩姐是心動的。
她的确可以這麽做,爲司徒軒宇換來一生的幸福。
但是,獨孤魔雖然看起來冷酷無情,總是動不動就拔槍唬人。
而事實上,跟她相處多年後,她知道他是一個慷慨仁慈的雇主。
否則,她不會給他賣命那麽久。
“對不起,這事我真的做不來。你另聘高明吧。”
她提着菜籃,準備離去。
“彩姐……求妳成全我吧!”
那神秘人語音一轉,聲音竟然跟司徒軒宇那把溫柔又溫暖,像溫泉的聲音差不多。
同一時間,一陣涼風吹來,掀開了神秘人臉上下半部的面紗。
那英氣感性的下巴,紅潤溫暖的嘴唇,如果不是司徒軒宇的話,那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