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離開賀騰,在京都呆一個月,賀芷蘭也是不願意。
“我和你哥一塊回部隊。”賀芷蘭道,“休息些天,到時候把工作帶回家慢慢做就好了,你們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
“你和哥回部隊啊?”賀冬雪朝着賀騰瞅了一眼過去,其實是有些擔心賀騰部隊事情一多照顧不了賀芷蘭的。
但是,也明白,賀芷蘭這個時候,最需要的,不是她這個當妹妹的,也不是林潺這個當哥哥的陪伴,而是賀騰這個丈夫的陪伴,她需要的就是賀騰陪着她去度過這段最難熬的時間。
“那就和我一塊回部隊。”賀騰當下就下了決定,與其讓賀芷蘭留在京都,他看不見,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的擔心,至少,賀芷蘭和他在一塊,什麽事情,兩夫妻能一起過也一起扛。
賀冬雪見賀騰都做了決定就沒再勸了,賀芷蘭說着讓她在醫院再休養兩天再回部隊,然後把身爲醫生的架子給拿出來的,對着賀騰就是一陣叮囑,回部隊以後要怎麽照顧賀芷蘭。
在賀芷蘭要出院之前,忙完顧老爺子喪事的顧家人會來醫院看賀芷蘭大家有些意外。
這都過去這麽多天了,大家都還以爲,對于顧母害賀芷蘭流産的這件事,顧家會當做和他們不相幹的事情揭過去。
“賀同學,不好意思,前些天,在忙老爺子的後事所以一直騰不出時間來看你,聽你醫生說,你這兩天準備出院了?身體好些沒有?”身爲女人,大家都知道,流産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多大的傷害。
身體上,和心靈上的雙重傷害。
所以,顧奶奶和賀芷蘭說話的時候,語氣無比的柔和,有那麽一刹那,賀芷蘭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在她這般關懷中,看見了小時候的她。
同樣的人,同樣的關心,不同的是時間,可所有的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也變得,那麽的諷刺。
賀騰出去給賀芷蘭打熱水所以這會兒不在病房,賀芷蘭一個人靠在床上,隻是淡淡的看了眼顧家的幾個人,而後,在沒有更多的動作,甚至,是一個搭理的表情都沒有。
顧奶奶的關心,賀芷蘭熟若無睹,就連眼眸,都不曾浮動半下,她坐在那,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不會笑,不會哭,也不會說話。
她僅僅隻是在抖動着她的睫毛,眨着眼睛,才證明,她是一個活人。
賀芷蘭的不應答讓顧奶奶多少有些尴尬,顧家人設想過,賀芷蘭也許會鬧,甚至會像當初她被顧恩下安眠藥時候發瘋一般,卻沒有想過,她會靜的這般的可怕。
“賀同學,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顧奶奶朝着病床走了過去,低聲問道,“老爺子在走的時候,是你陪着他的,他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麽?或者,你是不是和他說了些什麽?他走的很安詳,很開心,不瞞你說,十幾年了,我也沒有想到,在看到他笑的這麽舒心的時候,竟然是他臨終的最後一個笑。不管怎麽樣,我很感謝你讓老爺子最後走的那麽的了無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