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顧恩還沒有從賀芷蘭已經結婚的事情中回過神來,這又一驚愕,爺爺竟然就因爲賀芷蘭就把她一個人丢在顧家裏反思不許她去參加壽宴?
“小恩!”顧奶奶低聲的呵斥了聲顧恩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别惹老爺子生氣。
軍區大院的門口,周晨月死死的抱着賀芷蘭,一邊輕聲的安慰着,“顧家也未免太欺人太甚了,你别傷心了,顧恩一家子沒有一個是好人!”
這個時候,周洪近也總算開了車追了過來,“剛才在顧宅發生了什麽事?這臉是顧恩打的?顧恩也太過分了,竟然在顧宅動手打人,真是個潑婦。”
賀芷蘭壓抑着她的哭聲,好半響才終于緩過來,“對不起周學長,對不起晨月,我還是讓你們在這麽多人面前丢臉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在顧宅裏,也不是有意聽他們說話,我隻是不小心聽到的。”
“不關你的事,是顧恩做事太過分。”周洪近搖搖頭,“走吧,我送你回去,晚上的壽宴我也不去了。”
周晨月直接拉開車門将賀芷蘭扯了上去,她總覺得,賀芷蘭現在簡直像丢了魂一樣。
車子開離大院,車上,沒有人開口說話,周洪近開着車,卻很是擔憂後面坐着的賀芷蘭,而周晨月,好看的秀眉都要糾結成一團了,看着身邊的賀芷蘭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的又咬着唇默默的掉眼淚。
“周學長。”賀芷蘭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桌面一樣沙啞,“您母親說的對,我生來父母緣薄。”
一句話話,起的突然,落的安靜。
而後,她雙手抱着肩膀,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呆呆的望着車窗外再沒有開口過,就仿佛,剛才那一句話,根本是周晨月和周洪近的幻覺。
漸行漸遠的顧宅,漸行漸遠的親人,從此,再也與她無關。
她将僅剩的勇氣和自尊都用在了頭也不回的離開,斬斷所有兩世歸家的夢。
她叫賀芷蘭,而不是,顧芷蘭,十三年前,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沒有顧芷蘭。
周晨月歎了口氣,默默的給賀芷蘭遞了一條手帕,心裏嘀咕着,賀芷蘭的眼淚怎麽像水龍頭一樣流都流不完的,看着她默不作聲的掉眼淚,周晨月都跟着快要哭了。
周洪近開車,賀芷蘭心情不好,沒人陪周晨月說話,周晨月便盯着路邊打發時間,可沒想到,這麽一看,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哥!你的車在大卡車輪子底下!”周晨月突然驚呼了一聲,直接站了起來準備去拍周洪近的肩膀,可忘記了這是車上,這一站,腦門直接撞車頂了,痛的她直接嗷嗷直叫當初飙淚,“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