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等拿着長長的鞭子,時不時的往沙土上抽,嘴裏還在催促着大家越過障礙物奮力往前。
鞭子看着很吓人,但是,卻始終沒有落到任何人的身上,最多,鞭子卷起的沙土會落在恰好經過的人頭上,但即便如此,還是把大家吓得夠嗆,平時,誰見過這陣仗。
訓練不分男女,一個隊伍,男女的體能總是有差别的,快的男同學,眨眼就已經跑到前頭去了,倒是有不少像譚和遷這樣的男同學會停下來偶爾幫助女同學,見有誰翻不過去的時候,伸個手拉一下,或者在後面,奉獻出自己的肩膀讓女生踩一踩。
軍訓不過第一天,譚和遷就已經心裏一把淚,很開心當初報考的時候母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準自己報考軍校,這才不過是大學生新生訓練,可見,平時軍人的訓練,比起這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樣,譚和遷都覺得有點要命了,這要是去了軍校,每天這樣,他還有沒有命活着娶老婆都是個問題。
看着一邊的教官,譚和遷自然會想到賀芷蘭的丈夫,不由的,視線也總是會放在賀芷蘭身上。
賀芷蘭的個頭在南方算是高的,但是在這個南北齊聚一堂的大學裏,也頂多算是中等的,她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是細皮嫩肉的和嬌養出來的閨閣小姐沒有區别。
落後在女生隊伍後面的那個身影,一身的倔強,咬着唇,一步步的朝着前方去,她白皙的臉上,也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因爲熱的,滿臉通紅,額頭上的汗,更是讓她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稍微一眨眼睛,額頭上的汗就會像一條小河一樣順着眼角流過,汗水若是流進了眼睛裏,那是非常的難受,幹澀。
超負荷的訓練,已經讓很多女生哭個不停,可她,明明那麽弱小,卻硬是咬着唇一直在堅持。
這麽一刻,看着賀芷蘭不放棄的樣子,譚和遷甚至有一種錯覺,似乎,在林等設定的目的地那邊,她的丈夫就在那裏等着她似得,所以,她才可以爆發出和她小身闆完全不符合的能量,一次次,咬着牙,落下,摔跤,爬起,再繼續,周而複始的一直到越過那個障礙,然後繼續往前沖。
忽然間,譚和遷就想到一個詞語,同甘與共,是不是,因爲她的丈夫是軍人,她的丈夫每天都在做這一點事情,所以,哪怕很辛苦,很累,她做着和他一樣的事情,她也覺得,是值得的,甚至是甜的?
大概,整個新生裏,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手一揚毫不在意的把汗水擦幹,任由手上的沙土擦在她的臉上,然後還能繼續仰着頭,露出一張笑意淺淺的面容去笑對前方的人也隻有賀芷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