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冬雪是看的明白,她覺得,她沒有說錯,賀芷蘭就是把賀家當做是仇人一樣的折騰,怎麽可能會記着賀家的好?會記着她賀冬雪的忍讓?
“爸,你要是真敢這樣,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賀冬雪甩了臉直接生氣的走了。
賀騰看了眼賀冬雪,點點頭,“讓冬雪讀。”四個字,算是他定下來的主意。
賀忠國深深歎氣,有些自責,也怪他這個當爸的沒有本事,一個兒子到現在找不到,還供不起兩閨女讀書,見賀冬雪真的生氣了,賀忠國想,他隻能硬着頭皮到處再去看看能不能借點錢。
沒人知道,賀芷蘭将他們的對話都聽了遍,回到屋子裏,賀芷蘭将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多好的父親,上一世,她怎麽就舍得這樣傷賀忠國的心?怎麽舍得卷了這個家所有的錢跑了?
當年,賀家一定恨死她這個白眼狼了吧?
可是,爲什麽,賀騰還要可憐她抱她去醫院?如果是她,看見她恨得要死的人落得如此下場,她一定會高興的落井下石。
賀芷蘭想,賀冬雪罵的沒錯,她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夏夜降臨,給這個村子難得的送來的涼爽的晚風,賀芷蘭一晚上在屋子裏沒有等到新婚丈夫并沒有感覺到一點意外。
因爲她的無理取鬧,上一世,除了新婚第一天洞房她和賀騰同房以外,一直到他回部隊,他都一直住在了賀達的屋子裏。
賀芷蘭這一病就病了四天才退燒,燒退了,她頓時覺得人輕松了很多,額頭上的傷口也拆了繃帶結痂了,而這幾天,賀忠國一直當爹又當媽的照顧她,有好吃的,就是家裏的母雞下了個蛋都煮了送到她的房間裏來,這一來,又把賀冬雪給氣的直跳腳。
病好了以後,賀芷蘭舒舒服服的洗了頭和澡才終于出了屋子的門,農村的家,都是和賀家這樣,一排木頭和黃沙混合蓋的屋子,一座土牆圍着成了一個院子,院子裏種着一顆已經高出土牆一大截的仙人掌,仙人掌的周圍,一群家禽在捉着地裏的蟲子,而地上,則是處處能見到的家禽糞便,這些景色,是賀芷蘭上一次所厭惡的。
“芷蘭丫頭,來吃午飯了。”屋裏,賀忠國叫了聲。
在農村裏,男主外女主内,沒有人家的男人像賀忠國這樣會下廚做飯的,他叫了聲站在院子裏發呆的賀芷蘭就摘了身上的圍裙轉身去叫賀騰和賀冬雪。
這是賀芷蘭重生以後第一次上桌和賀家人吃飯,桌上,有碗炖蛋,上面撒着蔥花,這是家裏老母雞下的蛋,賀忠國頓了給病才好的賀芷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