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健手裏拿着鋼叉,瞪起大眼珠子,一邊走一邊說:“正是你金鈎小爺爺西門健!”
“媽了個巴子,你好大的膽子,聽說你參加了抗聯,兩天前就是你搶劫了大日本皇軍在西部大草原購買的五百車洋草?你又來到這個幹什麽?”
“那還有假!”西門健自豪地應了一聲,又厲聲喝道:“你們又來幹什麽?”
鬼狐子說:“媽了個巴子,老子就是過來抓你的!”
鬼狐子說着便一揮手,他的手下一個個從馬後閃現出來。
可是,西門健并沒有停住腳步,依舊向他們一步一步走來:“想抓老子,你們得有本事!”
其實,這次鬼狐子到快活店是路過。
因爲幾天前駐紮在縣城的鬼子駐軍頭目驢頭帶領絕大部分士兵被省城狗眼司令給抽調到西部大草原去了,隻留下小部分鬼子士兵和鬼狐子的皇協軍守城。
不料鬼狐子遭遇抗聯攻城,當時鬼精鬼精鬼狐子的大胸貓眼睛一轉悠,知道自己的皇協軍和那幾個鬼子兵不是抗聯的對手,就不戰而逃,慌忙跑出了青松嶺縣城。
鬼狐子帶領十幾個心腹皇協軍在大山裏亂撞,恰好今天不知不覺走到快活店這疙瘩,便忽然想起了小美女梅花,想起了上次被趙大康逮住暴打的情形,便走進來要尋仇。
沒有發現趙大康和梅花,卻意外看到了西門健。于是,鬼狐子聲嘶力竭地叫道:“我草,媽了個巴子,我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倒是送上們來了,弟兄們給我上,抓住這個小兔崽子!”
這些皇協軍在金鈎,特别是在去年一入冬天的時候,被西門健和蘭花引出縣城的那次戰鬥中,已經領教過西門健的厲害了,一個個露出畏懼之色,向院外撤退幾步。
雖然那次鬼狐子的馬隊追擊了西門健和蘭花的狗拉雪爬犁,卻沒有和西門健正面直接交過鋒,這次仗着他自己的那點功夫咋咋呼呼地往前竄了幾步,手中的扇子“唰”地一擺,就要向西門健宣戰。
可他又有些懼怕西門健手中的弓箭和鋼叉,後退幾步,看着西門健的臉,奇怪地問道:“媽了個巴子,可是你……你怎麽跟趙大康長得那麽像呢?你們是親屬吧?”
西門健瞪起大眼珠子看了鬼狐子一眼說:“怎的?你小爺爺像誰,你管得着嗎?”
西門健罵着,用手裏的鋼叉指點着鬼狐子和黑痣鬼:“那次沒讓你們全軍覆滅,算你們命大,現在又出來瞎咋呼啥?”
“嘿嘿……咋呼啥?”鬼狐子陰險地一笑:“媽了個巴子,這次老子可要立大功了,大日本皇軍懸賞一萬塊大洋要你的小命!”
“就憑你?”西門健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他娘的竟然幾次要抓我姐姐梅花!今天老子就要了你的狗命!”
說罷,西門健的眼睛裏噴射出仇恨的怒火,急速蹿躍過來,掄起鋼叉,直奔鬼狐子。
忽然,西門健眼角的餘光發現趙家窗前織布機旁躺着一位老人,知道一定是鬼狐子的人給害的,便不再理會鬼狐子他們,似乎那些窮兇極惡的二鬼子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徑直跑到老人的跟前,抱起大康娘,喊道:“大娘!大娘!大娘……”
大康娘聽到有人叫她,慢慢睜開眼睛:“你是誰呀?”
西門健趴到大康娘耳朵上說:“大娘,我是梅花弟弟西門健啊!”
“哦……”大康娘長出一口氣,看清了眼前的人,又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說道:“啊?孩子你咋來了?快去救梅花,救我兒子大康……”
“啊?姐姐和姐夫他們怎麽了?”西門健問了一句,又見老人沒有外傷,有些奇怪,慌忙查驗,發現老人後背心口處被人打青了一片,那變色的皮膚就像扇子面一樣,知道是鬼狐子給打的。
又聽大康娘用微弱的聲音說:“梅花跑進了高粱地,大康到菜地鏟地去了……”
說罷,大康娘又昏過去了。
西門健知道救命要緊,連忙抱起老人向鬼狐子那些人大喝一聲:“閃開一條道!要不然老子全都滅了你們!”
說着,他沖來。
鬼狐子那些人懼怕西門健,似乎也很聽話,又慌忙向兩邊倒退了數步,閃出一條道。
西門健濃眉緊蹙,正義凜然,一隻胳膊夾住老人,一隻手舉起丈八鋼叉,旁若無人,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此刻,皇協軍們包括鬼狐子都有些懼怕西門健的鋼叉,隻有黑痣鬼,忽閃着他小眼睛閃爍出複仇的光芒。
因爲他的磕頭哥哥紅臉長發鬼被西門健給殺了。
此刻,他心說太好了,這小兔崽子胳膊上夾着一個人能有多大的能耐?老子爲何不趁機宰了這小兔崽子?給紅臉哥哥報仇!
于是,黑痣鬼眨巴着小眼睛,閃現出陰險邪惡的目光,他當然知道西門健的鋼叉是個暗器,不能用槍。
所以,他暗暗将懷裏的寶劍拔出鞘,就西門在他面前路過的時候,猛然“唰”地一聲,刺向西門健的後心!
但凡高手面對敵人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西門健一雙大眼珠子雖然表現出正義凜然、目不斜視的狀态。
其實,他的餘光已經把鬼狐子十二個人的一一舉一動,包括黑痣鬼拔劍的小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哼……”西門健的嘴角微微一動,大眼珠子輕蔑地斜楞一下,忽然把丈八鋼叉單手向身後一挑。
“铛——”西門健急速轉過身,黑痣鬼還沒有看清怎麽回事,那丈八鋼叉已經磕飛了他的寶劍,鋼叉的前鋒又一轉抖動一下,便神奇般地插進了黑痣鬼草包肚子!
西門健真乃神力,單手隻是輕輕一舉,便把黑痣鬼高高舉起來……
“啊——”黑痣鬼嚎般大叫一聲,他的身子趴在鋼叉上面,四肢遊蕩着,哭喪着大叫道:“胡團長,胡大哥……快……快救救三弟!快救救三弟吧,救救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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