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健瞪圓一雙大眼珠子,看着看着,忽然一愣!
感覺這女人長得很像姐姐梅花,又像老同學雪花,也有些像自己的中學老師洪花,更像金鈎的仙花姐姐……
真是奇了怪了,爲什麽這些美麗的女人長得都這麽相像呢?就像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西門健迷惑地坐在女人的身旁,想着這些奇怪的事情。
又想到對于眼前的這個女匪,自己又不知道她的底細,隻知道她被王蘭君和小鬼子給抓了,就一時義憤,心血來潮把她給救了……
西門健想着想着,不覺困意襲來,身子一歪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扈蘭花終于睡醒了,掙開美目一看,天已經大亮。
她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擡頭上一看,是藍天白雲;極目遠眺,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原來這裏是一座小沙包的避風處,自己還沒有離開天上銀河。
她看了一下身上蓋着的一件老羊皮坎肩,又瞧了瞧旁邊呼呼大睡的年輕人,美麗的臉龐微微泛起一絲紅暈,也明白了一切。
出于救命之恩的感激,扈蘭花忽閃着一雙黝黑的大眼睛,看了一眼這個救她的男人。
“哎呦……”她内心一動,禁不住驚訝起來。
扈蘭花生活在男人成群的土匪溜子中,眼睛裏都是粗野的男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年輕美貌、這麽英俊帥氣的小夥子!
她忽閃着大眼睛盯視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又感覺口渴得難受,就從西門健身旁,拿起牛皮水袋,擰開蓋,喝了幾口水。
她想:這個夜救自己的男人,年紀不大,武功卻深不可測,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姓氏名誰?可是他已經睡着了,自己又不忍心把他叫醒。
蘭花沉默一會兒,看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槍傷,緊了緊包紮傷口的一塊白布。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依舊呼呼大睡的美少年,心中默念:小少俠,萬分感謝救命之恩,如果有緣再相見,本小姐一定好好報答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本小姐還有急事,你一定是太累了,好好睡吧,不等你醒了,我就此告别……
随後,蘭花從内衣兜裏摸出兩塊大洋,放在西門健身旁,又忽然雙膝跪倒在地,給西門健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走向大草原深處……
此時此地,靜谧的大草原,遠離了金戈鐵馬的戰場,沒有一絲聲音。
遠離了小鬼子、皇協軍和僞警察,那幫野蠻男人的喧鬧,顯得安甯靜谧。
又過了好一會兒,西門健終于睡醒了,睜開眼睛往旁邊一看,那女子居然不見了!
西門健又在自己的身子旁發現兩塊大洋,撿起來看了看,知道是那女人留下的。
“嘿嘿……”他微微一笑,又搖搖頭,心說老子救你可不是爲了這個。
可是,你怎麽就不辭而别了呢?
也好,走就走了呗。
反正自己也不認識她,隻是心血來潮救了人,也不圖人家報恩,留在身邊還麻煩,影響自己尋找母親和姐姐。
他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又感覺餓了,就從馬褡子拿出一塊兔子肉,就着水吃了幾口。
然後,他站起來跨上花斑馬,信馬由缰,行走在草原上,繼續尋找母親和姐姐的蹤迹。
忽然,西門健一扭頭,看到遠處一座沙丘上走下兩個人影,急匆匆向自己這邊走來。
西門健急着尋找親人,沒有理會他們,依舊走自己的路。
過了好一會兒,快要晌午了,西門健又找了一個避風的小沙包,跳下馬打尖,吃東西,喝水……
他猛一擡頭,又發現那兩個人已經來了他的不遠處,還湊到一起嘀咕一陣子,然後那兩人分别向兩個方向走去。
其中一人,向西門健這邊徑直走來。
開始的時候,西門健以爲是獵人在尋找獵物,并沒有引起他的高度警覺。
可是,轉瞬之間那人越來越近,而且已經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個身穿寬大黑色衣服的人!
見到這種服飾的人,西門健的内心猛然一震!
他的大腦記憶影像儲存器即刻放映出記錄片:那是21世紀影視居中,日本特務機關的特務、日本浪人或者殺手經常穿的那種衣服。
難道他們不是獵人,是日本特務或者那種以殺人爲職的日本浪人?
待那人走近,西門健才看清原來那人臉上的眼眉處,還有一塊明顯的刀疤。
但是,他還是不敢确定那人的身份,便起身向那人邀請道:“朋友過來了?我這兒還有點吃的,如不嫌棄請吃點吧!”
那刀疤見了西門健一眼,又展開手裏的什麽東西看了一眼,内心似乎微微一怔,露出一絲欣喜。
然後,刀疤疾步上前,接過西門健遞過來的一塊野兔肉,說道:“老弟,謝了!在這兒疙瘩歇着呢?”
“嗯……”西門健應了一聲,心說這人還會說東北土話,不一定是日本人吧?可是他這身衣服,分明就是日本人。
刀疤也在上下打量西門健,看他年紀不大,還是個毛頭小孩子,心中就産生了一絲輕視的思想。
“哼哼……”刀疤心想:不過是個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居然還被他們傳得神乎其神的。不過這小崽子的身子倒是挺結實的,眉宇間微微泛出冷峻的神情……
刀疤雖然藐視西門健,但由于心懷鬼胎,就趕緊接過肉,擠出笑臉,說道:“哎呦,這草原上的路真難走啊,你……你就是金鈎獵戶西門大山兒子西門健吧?”
西門健一驚:“你是怎麽知道的!”
“哈哈……”刀疤用手指一下地上打獵的行頭,說道:“這大草原上誰不知道你爹西門大山的威名啊,如果不是他兒子,誰家又有這如此的行頭?”
西門健一聽這話,感到很自豪,也就放松了警惕。
兩個人坐下來一邊吃兔肉,一邊閑談起來。
刀疤一直伺機下手。他一動心機,那兔子肉在他的嘴裏,吃得就不那麽快了,接連噎了幾下,打了幾聲嗝。
片刻之後,他忽然來了主意,問道:“老弟,有水嗎?”
“有啊,那邊有個水坑子,那水可清涼了,跟我來吧。”
西門健顯得很熱情,拿起牛皮水袋,向那邊的小水坑走去。
刀疤緊随其後,而且已經在寬大的衣袖裏,暗暗地露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他們又走了幾步,刀疤看準時機,突然跳起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西門健的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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