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爲洞口不是很大,戰馬卻無法從地道口走出來,何況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受了傷,隻能用繩索捆綁之後,用人力拉上來。
後來抗聯戰士累得幹不動了,西門健隻好找來鎮子一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幫助救援。
一直救援到天黑,才把那些人馬,無論死的、活的、傷的全都弄上地面。
一清點數目,令人驚訝!這場劫難,共計造成僞軍和僞警察20人死亡,25人受傷;18匹馬死亡,20匹受傷。隻有23人,30匹馬分毫未損。
這個時候,現場被嚴密封鎖起來。
由戰東洋、西門健和王府臨時當家人大太太朱淑芬,從後花園的那個隻能進去一個人的小洞口,順着台階進入洞底,清查金銀财寶數目。
到裏面一看,很深很寬敞,可以自由行走。他們一邊走一邊聽朱淑芬解說。
原來王府的這個地下室,是他們王家祖傳下來的,隻有當家人和少數幾個至親知曉這個秘密。
走到盡頭,這才發現那些人馬陷進去的地方,并不是地下室的主室,而是一個旁室。那個地方被砸得七零八落,地面下陷了二尺多深。
地上的一個角落,放着曾經裝了金條和一部分細軟珠寶的兩個大木箱子,已經空空如也。
掉下來的那些幸存者,本以爲發了意外之财,沒想到把金條和寶物拿到洞口,就被翻出來。
這些财寶,确實是王家幾代人積攢的家底。
這裏的右側也有一個暗室,老遠就看見放着十個紅木大箱子。他們連忙上前,打開一看,居然是清一色金光燦燦的金條!
“哇——”這麽多黃金呀!
不光戰東洋、西門健頭一次看見這麽多的金條,就連金鈎大戶大太太朱淑芬也是頭一次看見。
他們一個個張着嘴,驚訝了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
戰東洋和西門健粗略估算一下,這些黃金足有兩噸之多,上萬兩啊!
難道王府有這麽錢嗎?朱淑芬搖搖頭,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說:“就算我們王府是金鈎首富,或者說縣裏首富、省裏首富,也不會有這麽多金錢的。
其實,這個情況我也不知道,隻是聽我家老爺說,他二弟王蘭君這次從省裏回來,協助皇軍辦事,随便帶回10大箱子的東西,暫時存放在地下室,可是我萬萬也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多的黃金啊!”
“啊?王蘭君的?”戰東洋和西門健一驚。
戰東洋說:“他一個省府主席,又逢亂世,而且小鬼子侵華戰争剛剛發生不到一年,他當僞省府主席還不到半個月,就算他是個貪官,滿洲國最大的貪官,恐怕也沒有條件和機會貪污這麽多金條啊!那麽,這些錢,他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呢?”
“不會是搶劫銀行了吧?”西門健笑着說道。
“就算是小鬼子的銀行也不一定存放這麽多的金條啊!”戰東洋感慨地說。
“嘿嘿……”西門健微笑一聲,其實他的内心已經有了答案,不過他也不敢肯定,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就把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問道:“這些金條怎麽辦?”
“王府的那兩大箱子,還給他們。這些就暫時封存在這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動一根毫毛!”戰東洋果斷地說:“等我和上級請示一下,再做處理決定。”
“戰大隊長,你們可不能動那十箱子的東西呀!那可是我家二老爺暫時寄存在我家的。要是沒了,他一定會拿我們幾個寡婦開刀的。”朱淑芬又叫開了。
“可是這個秘密已經公開了,又适逢亂世,那麽多金銀财寶放到你家,家裏又沒了男人,你就不怕招緻災禍嗎?再說那個地下室,已經塌下去露天了。”戰東洋反問道。
“這……那可咋整啊!”朱淑芬又哭喪起來。
“哼!”西門健氣呼呼地說:“不管那些金條來自什麽地方,都不是好道來的。這個時候,就應該用作抗日軍費,或者分給老百姓。”
戰東洋說:“是啊,現在抗日正是最艱難的時候。”
“那些死馬呢?”西門健又問道。
“咱們回去吧。”戰東洋很有指揮才能,一邊往出走一邊說:“死馬扒皮吃肉,吃不了的分給百姓,受傷的能醫治的醫治。那個……活馬充軍……”
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朱淑芬說:“大太太也可以看一下,如果那些活馬有你們王府的你們就挑出來留下。”
“好吧,這個事情讓莊管家去辦。”朱淑芬說。
“還有傷員和那些活人呢?”西門健又問道。
“傷員,我們的軍醫給他們治傷,活人願意抗日的歡迎留下,不願意的,發給路費回家種地……”
西門健走出地洞口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把臉扭向朱淑芬,說道:“我想跟你打聽點事兒,那天王蘭君派人把我娘和我姐姐抓到你們府上之後,你們大老爺派那幾位家丁把我娘扔到大草原的?”
“啊?”看到西門健那張冷峻的小臉,冒火的眼睛,朱淑芬心裏一驚,連忙說:“哎呦,那我可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怎能知道男人們的事情,你還是問問我家管家吧。”
正好莊有才弓着大蝦米腰,在洞口候着呢。
西門健看了他一眼問道:“哎,老不死的莊管家,你他***跟老子說實話,那天那幾個家丁把我娘扔到大草原的?”
“啊?”莊有才見西門健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也是猛然一驚,慌忙說:“這個……這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啊,我就是人家王府的一個老奴才呀,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啊!”
“什麽?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西門健一看他那個奴才相,就氣不打一處來,掄起巴掌就抽了他一下。
“哎呦,你這個小兔崽子,怎麽還打人呢?我我我……我向你們領導禀報。”莊有才抹了一把被打出血的嘴角,十分委屈地說。
“嘿嘿……誰是老子的領導?老子也不是抗聯的人,誰也管不着,你說,到底知不知道?!”
“我說我說……那天半夜,麻三和黑老六回來之後,我過問一下,說是把你娘裝進麻袋,扔到西北大草甸子,說是碰上了土匪沒等下手,就跑回來了……他們還不讓我告訴老爺,怕老爺責怪……”
“什麽?麻三和黑老六!他們現在哪裏?”
“他們已經死了,就是上次你來府上殺大老爺的時候,被你……不不不,是被他自己的子彈給殺了。”
“别說了!”西門健的眼睛,再次冒出駭人的紅光。
莊有才吓得哆哆嗦嗦,連連後退到戰東洋身後,生怕西門健伸手揍他。
西門健卻沒有理他,而是連忙走出王府。
現在他幫助抗聯,把武熊那股小鬼子給掉滅了,把大漢奸王蘭君趕跑了,他也該進山尋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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