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不由得精神大振。
功德産自世界本源,靈根是天地之精,二者同根同源,本質一緻,功德自然就可以轉化爲靈根。
億點功德,他也是有的!
“爲我準備一間客房。”
魏安站起身,淡淡吩咐道。
“安排,這就安排。”韓海棠第一個響應,迅速将魏安請入了一間裝飾豪華的大房間。
魏安關上門,盤膝坐下,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選擇凝練極品靈根。
于是豁然之間,伴随着一億點功德被減去!
魏安立刻感覺到體内湧現一陣熾熱感,靈光閃動,幾乎要破體而出。
一個龐大複雜且精密的靈根網絡系統,在轉瞬之間生成!
“呼~~”
魏安深吸一口氣,随即間,天地間遊離的靈氣迅速聚攏而來,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碎一樣。
靈氣入體,帶給魏安一陣溫涼的感覺,非常舒服,令人由内而外的惬意。
幾乎在下一刻,一股全新的力量出現在魏安體内,酷似内力,但更加靈動,可以收放自如。
“這就是靈力!”
魏安心頭閃過一絲明悟,然後他吩咐道:“來人,給我找一些修行方面的書籍送過來。”
韓海棠一直待在外面聽候差遣,聞言,連道:“前輩稍等,這就送來。”
不消片刻後,他從藏書樓裏取來一摞典籍,約莫有三十幾本,送進了魏安的房間裏。
魏安滿意一笑,斜躺在床上,不緊不慢翻看起來。
他看的第一本書名叫《修行要義》,類似修行界的百科全書,能夠讓一個新人迅速了解修行方面的常識。
“靈根分爲下中上極四個品階。”
“下品靈根,有一定希望成功築基。”
“中品靈根,築基容易,且有較大概率突破結丹。”
“上品靈根,結丹輕而易舉,也有很大幾率突破元嬰。”
“極品靈根,天地罕見,萬中無一!”
“擁有極品靈根的人,無須刻意運功吐納,身體自動就可以吸收靈氣,持續不斷變強,而且效果超過上品靈根成百上千倍。”
“元嬰,隻是極品靈根的起點。”
讀罷,魏安不禁點了點頭。
“極品靈根果然很強,畢竟是我花費了一億點功德換來的。”魏安輕聲一歎。
随後,他又拿起另一本《地理志》翻看起來。
“紅塵大陸,紅塵界?!”
魏安眉梢挑起,終于弄清楚這個世界的名字,敢情此間是諸天萬界中,名氣較大的高階世界之一。
紅塵界中紅塵仙!
在紅塵界中,仙道至上!
“嗯,紅塵界倒也不錯,應該能爲我帶來許多收益。”魏安心道。
與此同時!
吳奇峰、韓海棠四人聚集在一起。
确切的說,吳奇峰、吳奇波、劉長樹三個人,正在拷問韓海棠一個人。
因爲事出匆忙,他們隻聽說韓海棠被魏安一招擊敗,沒有來得及溝通清楚,這會兒自然要問個明白。
“我不敢大意,全力催動飛劍殺向那位前輩,哪想到,那位前輩居然空手接白刃,将我的飛劍抓住,扔了回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韓海棠繪聲繪色,心有餘悸。
吳奇峰三人聞言,滿臉驚愕,難以置信。
劉長樹想了想,問道:“門主,您剛才檢查過那個人的身體,有什麽發現沒有?”
吳奇峰回道:“他體内的确沒有一絲靈氣,靈根也是毫無迹象。”
劉長樹追問:“肉身強度呢?”
吳奇峰搖頭道:“看不出來,他的肉身和正常人的身體,沒有什麽區别。”
韓海棠連道:“可能是因爲那位前輩的肉身太強了,門主你檢查不出來罷了。”
吳奇峰略默,沉吟道:“我曾聽說過修行界中有一類‘體修’之人,他們一心一意隻錘煉肉身,使得身軀異常強大,力大無窮。我猜測,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一位強大的體修。”
劉長樹遲疑道:“縱然他是體修,也得有靈根,才能成爲體修啊!”
四個人議論紛紛。
不覺間,夜幕降臨。
偌大的雲隐門,漸漸安靜下來,甯靜如水。
魏安緩緩合上最後一本書,擡起頭來,目中一片澄澈。
此時的他,已然了解紅塵界的大概狀況,以及修行相關的必備知識。
“紅塵界浩渺無垠,且不說神秘的靈界,僅是人間便已是浩大無邊。”
“人間由成千上萬塊大陸和無盡海域組成,現在我的位置是在‘南楓大陸’一角,這片區域最強大的修行者,似乎隻是寥寥幾個結丹。”
魏安起身,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
一陣夜風吹來,吹在他的臉上,微微有些涼意。
“紅塵界的修行者,修行途徑分爲兩步,第一步确定自己有沒有靈根,第二步是拜師,獲得一門功法,以及修行資源。”
“靈石,靈草,丹藥,天材地寶……”
紅塵界完全符合魏安對于修仙世界的種種想象。
而且,修仙界的風氣非常殘酷,修行者之間爾虞爾詐,殺人奪寶之事時有發生。
這讓魏安情不自禁想起一句名言:你不努力,我不努力,萬魂幡裏做兄弟!
“紅塵界,絕對是一個瘋狂内卷的世界。”
魏安笑着感慨了一聲,然後他将分散的注意力收攏回來。
那麽,怎麽模拟呢?
在赤瞳界,魏安開眼之後,得到了邪眼化石,這才激活了模拟。
此刻他在紅塵界,剛剛獲得了極品靈根,模拟卻還未激活,明顯缺少了某個條件。
他轉過頭,開口道:“韓長老,你進來一下。”
“……來了!”
在外面值夜的韓海棠屁颠屁颠跑了進來,谄笑道:“前輩,有什麽吩咐?”
魏安伸出手道:“給我一塊靈石。”
韓海棠先是一愣,連忙摸向腰間的儲物袋,掏出了一堆白花花的靈石遞了過去,任憑魏安挑選。
這些靈石全是通用的硬貨,下品靈石。
魏安抓起一塊下品靈石握在手裏,稍等片刻,眉宇間浮現一抹詫異之色。
“系統沒反應,缺少的條件,居然不是靈石?”
魏安眉頭不由得皺起。
沒想到靈石都不好使了,這就有點意思了。
大道模拟系統來到了紅塵界,變得相當挑剔啊!
“紅塵界除了靈石,還有其他資源,逐個試試吧。”
魏安心神一動,随即吩咐韓海棠道:“取一些靈草,妖獸的獸丹,還有一些奇珍異寶給我。”
“是!”
韓海棠有點不明所以,但他沒有任何怨言,快步跑去了。
見狀,魏安嘴角忍不住飛揚。
韓海棠這厮如此配合,明顯有所求。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韓海棠跑了過來,他進入房間,一拍儲物袋。
霎時間,上百顆靈草,一堆大小不一的獸丹,還有很多奇石、神物,整整齊齊擺放到了魏安面前。
“好!”
魏安非常滿意,逐個拿起嘗試。
結果……
系統仍然是毫無反應!
“啧啧,這就有點麻煩了。”魏安臉色一陣變幻,揮了揮手,讓韓海棠收走東西。
韓海棠見此一幕,忍不住問道:“前輩,您是在尋找什麽特别的東西嗎?”
魏安不置可否,反問道:“你如此有孝心,必有所圖吧,說來聽聽。”
聞言,韓海棠臉上一紅,突然跪倒下來,歎道:“前輩,韓某有一個女兒,遭一邪修擄走,霸占爲妾。韓某雖然屢次營救,卻無奈那邪修實力強大,手段邪惡……”
聽到此處,魏安心頭迅速明了,問道:“那個邪修在什麽地方?”
韓海棠不禁大喜,連道:“那個邪修自稱‘粉面玉郎’,住在三百裏外的‘飛鷹峽谷’之中。”
魏安淡淡道:“知道了,明天你帶路。”
韓海棠頓時狂喜,連連磕頭道:“多謝前輩,前輩大恩,韓某粉身碎骨,沒齒難忘。”
一夜很快過去。
翌日清晨,魏安起床洗漱,然後吃下一枚辟谷丹,肚子頓時飽飽的,而且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會感到饑餓。
韓海棠束手站在他的身旁,恭恭敬敬。
魏安問道:“你的飛行法器,能夠帶着我一起飛嗎?”
“能!”
韓海棠笑道:“我好歹是築基初期修士,帶着十個八個人一起飛,沒有任何問題。”
說話間,他的長劍橫亘在了魏安的腳下,青光大放,一下托起了魏安。
“前輩,走了!”
韓海棠神情一肅,掐訣禦劍,一飛沖天,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雲端。
閣樓上,門主吳奇峰三人目送,眼中閃爍一抹陰冷。
“大哥,此僚待在我雲隐門,大有長住下來的意思,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吳奇波歎道。
吳奇峰點頭道:“此僚來曆不明,實力深不可測,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劉長樹連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雲隐滅殺陣’,此陣威力巨大,足以重傷結丹高手,但需要至少四名築基來操持。眼下韓長老……”
吳奇峰聞言,眉宇間湧現一抹厲色。
其實,昨天深夜他們四個商量過,吳奇峰身爲門主,自然不能容忍一個外來者跑到雲隐門撒野,提議動用開山老祖留下的法陣對付魏安。
不過,這“雲隐滅殺陣”啓動一次,消耗極大。
以雲隐門現在的财力狀況,動用一次雲隐滅殺陣,隻怕要消耗掉整個門派将近三分之二的财物。
吳奇峰自己也有點猶豫。
但這個提議,卻遭到了韓海棠的激烈反對,他和魏安親自交過手,深知魏安的強橫不可估量。
雲隐滅殺陣,未必能殺得掉魏安。
另外,韓海棠有私心,他一味讨好魏安,不是爲了雲隐門着想,而是爲了他那個女兒。
人心不齊,事倍功半。
得不到韓海棠的支持,雲隐滅殺陣肯定沒戲。
吳奇峰心中自然相當不悅了,大敵當前,理應衆志成城,共同進退。
哪想到,韓海棠私心這麽重,竟然不顧門派利益,着實可恨。
吳奇波冷笑道:“大哥不必擔心,韓海棠的敵人乃是粉面玉郎,那家夥已經練成了‘百鬼幡’,結丹之下無人能敵,我們四個人聯手都未必打得過那厮。
哼哼,韓海棠将希望放在了那個體修身上,依我看,未必能成什麽事,他倆可能要死在粉面玉郎的手裏。”
吳奇峰撇嘴,沉聲歎道:“一切都是韓海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
……
飛鷹峽谷到了!
這座峽谷雲海翻騰,風景迤逦,靈氣也頗爲濃郁,曾是一位散修的隐居之地。
不過,數年前,突然冒出一個粉面玉郎,殘忍的殺死了那個散修,奪走了他的洞府。
之後,粉面玉郎一發不可收,跑到各處劫掠年輕女子,将她們囚禁在洞府中,肆意玩弄,所作所爲令人發指。
韓海棠的女兒,聽聞粉面玉郎的惡行,熱血上頭,竟獨自跑過來爲民除害,降妖除魔。
哪想到,那個粉面玉郎十分厲害,将她當場抓住,壓在了胯下。
韓海棠得知女兒被俘虜,怒不可遏,親自前去營救,一番大戰後,不敵而逃。
之後,他邀請一些好友再次前去營救,非但仍舊不敵,反而折損數人,死在了粉面玉郎的‘百鬼幡’下。
韓海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向門主吳奇峰求助。
哪想到,吳奇峰告知他,那粉面玉郎背景很深,雲隐門招惹不起,勸他大度一些,幹脆将女兒送給粉面玉郎,成人之美,結下善緣。
韓海棠大失所望,心中不滿無以複加。
這會兒,他禦劍橫空,望着雲煙籠罩的飛鷹峽谷,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前輩,粉面玉郎是築基後期修爲,他有一件極其厲害的上品靈器‘百鬼幡’,能夠召喚出數百頭污穢的惡鬼,非常恐怖,不可小觑。”
韓海棠介紹着,一個俯沖落地。
“前輩,這裏便是粉面玉郎的洞府……”
韓海棠擡手指向一個開闊的洞口,寒聲道:“洞府門前,布置了一座法陣,上一次我和幾位朋友前來,一時不慎,被法陣困住,損耗了大量的靈力,之後被粉面玉郎以逸待勞,吃了大虧。”
說到這些,韓海棠滿臉悔恨。
若不是他太心急,那幾位好友也不至于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