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扯着嗓門大喊的。
此話一出!
附近的人不想聽到,也聽到了。
人總是愛八卦的。
一個個全部側耳傾聽,有幾個人甚至忍不住跑出來看熱鬧。
“哦,你想要我付出什麽?”
蕭元嵩臉色微沉,眉頭豎起,擰成一個川字,呵呵冷笑道:“墨師弟,莫不是你想趁機敲我的竹杠不成?訛人可不是這麽訛的!”
“哪裏話。”
魏安面不改色,大聲嚷道:“好歹我是第七峰的人,蕭師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但你不能不給宗政師兄一點薄面吧?”
“你說的是,宗政明鏡……”
蕭元嵩頓時面沉如水,怒道:“好你個墨百卷,你這是在拿宗政師弟來壓我嗎?”
幾乎在同時,宗政明鏡也繃不住了。
卧槽,關我吊事啊!
你們倆之間的矛盾,怎麽扯到我頭上了?
但是,他和魏安不但來自第七峰,還是同一個師父,這事橫豎是無法束手旁觀。
不然,落下一個膽小怕事的惡名,他會被所有人瞧不起的。
慫不起啊!
念及此處,宗政明鏡心中郁悶無法形容,卻不得不爲魏安出頭,身形化作一道霹靂,一閃而出,轟隆一聲響,落在不遠處,威風凜凜。
不愧是霹靂火,出場方式就是拉風!
宗政明鏡看了看魏安和蕭元嵩,臉上随即擠出一抹笑容,哈哈笑道:“怎麽了這是?”
“宗政師弟,你來得正好。”
蕭元嵩雙手交叉于胸前,氣呼呼說道:“看看你的好師弟,他是真懂坐地起價!”
“蕭師兄息怒。”
宗政明鏡拱了拱手,賠笑道:“你誤會墨師弟的意思,他在和你開玩笑呢。”
蕭元嵩臉上怒色收斂,抱拳道:“宗政師弟,我就是想和墨師弟換一下洞府而已,這件事很難辦嗎?”
“不難不難。”
宗政明鏡斜了眼魏安,勸慰道:“墨師弟,君子當成人之美,反正這座洞府是随機安排的,你也從未住過,不如就讓給蕭師兄吧。”
“我沒說不讓呀,我就是想要點好處而已。”
魏安理直氣壯,攤了攤手。
宗政明鏡直接無語了,他發現這個師弟不但有點蠢,還非常貪,這種性格着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但他沒辦法,哪怕是魏安做錯了,他也要站在魏安這邊,不然,胳膊往外拐,别人會怎麽看他。
更别提,師父那邊也不好交代。
于是,他無奈的問道:“師弟,你到底想要什麽?”
“其實沒什麽特别想要的,蕭師兄随便給點好處,意思意思就行。”
魏安臉不紅心不跳,大義凜然的嚷道:“我可不是貪财,我是爲了蕭師兄着想!”
“爲我着想?”
蕭元嵩直接懵逼了,幾個意思這話?
宗政明鏡也是一臉錯愕,他是在想不明白,你敲人家的竹杠,怎麽反倒是爲對方着想了?
魏安看着蕭元嵩,一本正經道:“蕭師兄,我是你的師弟,你過來拿走我的洞府,給我好處是天經地義的,不是嗎?你也不想讓所有人覺得你是很小氣的人吧。”
“我小氣?!”
蕭元嵩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卧了個大槽,訛人就訛人,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要不要臉?
宗政明鏡也是面皮直抽搐,連翻白眼。
“罷了罷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蕭元嵩喘口粗氣,他本想以勢壓人,孰料遇到一個潑皮無賴,隻能自認倒黴了,從儲物寶具中掏出一把真獸核,粗暴的甩給了魏安。
“嘿嘿,多謝師兄,師兄大氣!”
魏安輕松接下,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大搖大擺走出了洞府。
蕭元嵩目送,憤憤不平道:“像這種貪财之輩,居然擁有最爲純正的大日純陽體,老天爺真是瞎眼了。”
宗政明鏡深以爲然,他在心裏将魏安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但他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陪笑道:“他人就這樣,師兄别介意。”
熱鬧就這麽沒了,衆人也随之散去。
不過,魏安貪财的脾性,倒是被很多人記在了心裏。
他們自然無法理解,魏安爲什麽要索要好處,又不差那點。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你越是客客氣氣,他們反而越覺得你好欺負,得寸進尺。”
魏安心中想到。
在模拟中,蕭元嵩不講情面,直接霸占了他的洞府。
現實中,魏安不再唯唯諾諾,鬥智鬥勇,反而逼得蕭元嵩不敢放肆了。
不消片刻後……
魏安在迷宮中逛了一圈,尋找到了一座無人占據的洞府,住了進去。
他嘴角飛揚,坦然的盤膝坐下,閉上眼睛。
功德+1
功德+1
……
即便他身在真界,從太古界産出的功德,依然可以源源不絕的輸送到他的身上。
此時的魏安,如同海綿一樣,瘋狂吸收每一滴功德。
就這樣,數日一晃而過!
魏安已經在炎黃城中安頓下來,适應了這裏的生活。
炎黃城不但無比巨大,而且一切所需,應有盡有。
除了龐大的資源支持,衆人還可以随時往返千機閣、藏書樓等地點,确保自己及時獲得情報和資料。
“嗯,時機差不多成熟,我得盡快将邬紅藥接到太古界。”
魏安一直惦記着這件事,邬紅藥來到太古界後,按計劃,她應該拜入了五毒門。
但問題是,五毒門一直被視爲邪教,人人得而誅之。
而炎黃道宗是堂堂名門正派!
如果魏安親自将邬紅藥安排進入五毒教,且不說五毒教會怎麽想,倘若别人發現魏安和五毒教有勾連,隻怕會引來口誅筆伐,甚至武力讨伐。
思來想去,魏安想起了一個人。
雲水天宮,蘇昭昭!
她中了魏安的迷惑,對他絕對忠誠。
另外,雲水天宮是齊國最大的勢力,左右逢源,黑白通吃,能夠聯絡到五毒門。
“嗯,就這麽辦吧。”
魏安心頭有了計較之後,找個理由離開炎黃城,之後關閉神感,返回太古界,借助傳送點,抵達齊國。
這不是魏安第一次來到齊國,上一次他在太古界布置了五千個克隆體,跑遍了諸國,也在齊國待過一段時間。
下午時分,魏安抵達距離雲水天宮最近的“雲水城”。
他寫了一封信,找了一個跑腿的,送給蘇昭昭。
不覺間到了傍晚!
蘇昭昭快步奔上一座酒樓三層,一見到魏安,她頓時喜出望外,表現出的癡迷絲毫不減。
魏安微微一笑,問道:“你認不認識五毒門的人?”
“五毒門?沒什麽來往。”
蘇昭昭搖頭道:“五毒門遠在南疆,距離齊國很遠,雙方的勢力範圍沒有重疊,所以談不上關系有多好或多差,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魏安了然,如此反而更好,道:“那你能夠聯絡到五毒門嗎?”
蘇昭昭想了想,回道:“隻是聯絡一下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好!”
魏安精神一振,“你幫忙聯系一下五毒門的‘毒殇姥姥’,就說你有一個朋友,因爲特質特殊,隻能修煉毒系道功,想要拜她爲師。”
蘇昭昭點點頭,自無不可。
魏安見此,滿意一笑,随口問道:“黑皇亂世,你們雲水天宮有沒有卷入其中?”
“嗯,當然卷入了!”
蘇昭昭幽幽歎道:“太古門一聲令下,雲水天宮不得不從,出人又出力,已經折損了不少門人了。”
魏安了然,掏出一批真獸核送給了蘇昭昭,歎道:“好好修煉,注意保護自己。”
蘇昭昭大喜不已,忽然她想起了什麽,請教道:“哦對了,我師父這幾天悶悶不樂,憂心忡忡的,我問他怎麽了,他說太古界出了一位奇才,凝練出了天級上品法則,大肆汲取功德,讓他能夠汲取到的功德變少了很多,你可知其中緣故?”
“什麽,竟有這種事?!”
魏安吃了一驚,蘇昭昭師父口中之人明顯指的是他,但他不知道,自己汲取屬于自己功德,竟然會影響到其他人?
“我解釋不清楚,回去問問再告訴你。”
魏安應承下來,然後他和蘇昭昭約定一個時間。
夜幕很快降臨!
魏安迅速返回真界炎黃城,路過一個涼亭時,聽到有人在聊天。
他擡頭看去,發現涼亭裏聚集了十多個人,何火蘭,蕭元嵩,李永孚,宗政明鏡等人,全部都在。
魏安略一沉吟,走了過去。
衆人見他湊上前來,倒也沒有排斥,任由他旁聽。
李永孚開口道:“你們不用懷疑,這是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消息,太古界的天道石碑上出現了天級上品法則,而且那個法則非常野蠻,正在瘋狂掠奪功德,如同一頭怪獸似的,吞噬走了大量的功德。”
魏安心神一動,安靜聽着。
何火蘭疑惑道:“怎麽會這樣?就因爲那個法則是天級上品,就可以從别人手裏奪走功德?這不是虎口奪食嗎?”
宗政明鏡也困惑道:“是呀,大家都烙印了法則,即便品階有高低之分,但也不至于出現一個人吃獨食的局面吧。”
李永孚歎道:“這個嘛,應該怎麽給你們解釋呢?
我舉個例子吧,如果我們将太古界比作一塊肥沃的土地,将每個人凝練的法則,比作一顆顆樹苗。
那麽,我們将法則烙印在天道石碑上,就好比将一顆顆樹苗種在了土地上,而功德便是樹苗長大後結出的果實。
現在的情況是,其中一顆樹苗野蠻生長,汲取走了土地中大部分養分,越來越壯,導緻其他樹苗生長不起來,自然也就結不出功德果實了。”
他攤了攤手,“明白了吧,這就是赢家通吃!”
蕭元嵩皺眉道:“天道有序,按理說,任何世界都不應該誕生如此可怕的法則!”
他振振有詞,“我師父曾對我說過,我們修行之人凝練的法則品階越高,條件往往越苛刻,這會導緻法則适用範圍非常小。
于是,當我們修爲達到三品變法境的時候,法則品階越高,所能汲取的功德越少。
反之,法則品階越低,戰鬥力方面又會有所不足。
正因此,法則品階不能過高,也不能過低,地級是最好的。
我正是聽從了師父的建議,這才凝練了地級上品法則!”
聞言,衆人無不點頭。
魏安啧啧稱奇,姬星藍沒有對他講過這些細節,他也沒有查到相關資料,完全是頭回聽說。
法則品階與功德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反比關系!
李永孚深以爲然,沉聲道:“話雖如此,但那個神秘的奇才,此僚所凝練出的天級上品法則,卻是使用範圍極其廣泛,這種事簡直不合常理,不合天道!”
“反常必有妖啊!”
“特麽的,功德全部讓那個人掠奪去了,我們以後還怎麽混?”
……
衆人一個個義憤填膺,聽得魏安嘴角直抽搐。
“太古天帝沒有做些什麽嗎?那個奇才如此招搖,對太古天帝的威脅是最大的,不是嗎?”
這時候,蕭元嵩冷冷問道。
此話一出!
魏安不由得呼吸停頓,衆人也不禁閉上了嘴,全部看着李永孚。
“太古天帝,呵呵,祂想要收那個奇才做弟子!”李永孚環顧衆人,無奈的苦笑。
蕭元嵩搖頭冷笑道:“哼,騙鬼呢,自己掌控的世界裏出現這樣一個怪物,如同病變一樣,想必太古天帝恨不得立刻就将那個奇才除掉吧。”
衆人默然無語,但他們非常贊同蕭元嵩的話。
李永孚笑道:“太古天帝之所以貴爲天帝,是因爲祂也掌握類似的高階法則,而且無數年來,從未出現過一個有資格挑戰祂權威的新人,這位奇才應該是第一個。”
魏安插嘴問道:“黑皇不算嗎?”
李永孚連道:“黑皇應該不是出身于太古界,有傳聞說,黑皇來自其他世界,而且比太古天帝還要古老。”
魏安明白了,又一臉虛心的請教道:“假如那位奇才暗戳戳的成長起來,比如晉級爲一品王法境,會發生什麽?”
衆人不禁側目,蕭元嵩更是冷嘲般的咋舌道:“不愧是墨師弟,想象力果然豐富,不,應該說,你是真敢想啊!”
魏安訝異道:“蕭師兄的意思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蕭元嵩頓時語塞,揚聲道:“太古天帝早已得道,那個人想要挑戰祂,還不知得修煉多少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