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豪橫的口氣,讓船家愈發不敢怠慢。
不多時,他帶領這幾位年輕男女來到一間客房門外,咚咚敲門。
咣當一下,房門橫向打開了。
映入衆人眼簾的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好奇的看着一行人,問道:“你們找誰?”
船家瞅了瞅屋内,問道:“你家主子在不,有事相商。”
“什麽主子,那是我幹爹。”少年略帶怒氣的瞪了一眼船家。
“哦哦,我搞錯了。”
船家舔着臉陪笑道:“尊貴的小少爺,請你幹爹出來聊聊。”
少年偏了下頭,喊道:“幹爹,有人找伱。”
不多時,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走了出來,五官棱角分明,表情淡淡。
正是魏安!
“這位客官,叨擾了。”
船家笑了笑,然後斜了眼身旁那幾位年輕男女,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幾位客人呢,想要入住這間大客房,特來和您商量一下,看看您是否願意搬到另一間客房居住。作爲補償,一切費用……”
魏安忽然打斷道:“沒興趣。”
“呃……”
船家略尴尬,沖那幾位年輕男女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爲力。
搖扇子的公子排衆而出,打量了魏安一眼,不緊不慢掏出一個玉牌,在魏安面前晃了晃,一句話都沒說。
噗通!
船家臉色忽的劇變,直接跪倒在地,滿臉驚恐,戰戰兢兢。
見此情形,魏安不禁仔細看了眼那個玉牌,發現正面镂刻了一個“武”字。
這個玉牌,在禅州,似乎代表着很高的身份。
下一刻,那個衣着華貴的公子潇灑的收起玉牌,開口道:“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趕緊退房。”
魏安略一沉吟,平靜道:“我不喜歡重複自己說過的話,諸位請離開吧。”
說着,他伸手去拉門。
“放肆!”
華貴公子勃然大怒,擡起手臂往身後移動,右手五指伸開、化爪,做出一個隔空抓取的動作。
“降龍手·攝!”
霎時間,魏安隻感覺一股詭異的力道掐住了自己的喉嚨,拽着他的身體往前傾倒。
嘭!
魏安身軀一震,恐怖的罡力噴湧而出,瞬間震碎了這股無形的抓攝之力。
華貴公子頓時向後一個踉跄,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臉上浮現尖銳的痛楚之色。
嘩啦啦!
什麽東西掉在了地闆上。
跪地的船家目光掃去,頓時吓得面無血色。
隻見地闆上,掉下來五個血淋漓的指甲蓋。
華貴公子的右手在啪啪滴血。
五根手指頭全部血肉模糊,痛得他表情扭曲,眼睛裏彌漫着震驚和悚然。
其他人見此一幕,也全部駭然變色。
面前這個年輕人僅憑外放出來的罡力,就輕松破解佛門絕學降龍手,反震之力更是震掉了華貴公子的五個指甲蓋。
這也太恐怖了!
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
“前輩息怒。”
這時候,另一位公子哥站了出來,他一身書生打扮,面容姣好,英氣逼人,卻沒有喉結,嗓音清脆如黃鹂,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裝。
她一身白衣,低頭拱手,鄭重道:“吾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前輩,請前輩恕罪。”
魏安沒有回應,自顧自關上了門。
“快走……”
很快,門外徹底安靜下來,隻有河水翻騰的聲音回蕩不息。
……
……
“那家夥究竟是什麽人?”
“不認識,看着很年輕啊,沒想到這麽強!”
“什麽年輕,我看那人多半是一個老怪物,就是保養的比較好罷了。”
被魏安吓退的幾個年輕男女,來到了船首位置,迎着風,低聲交談。
“那人應該不是禅州人氏。”
忽然,女扮男裝的白衣女子輕聲說道。
衆人全部看向她,問道:“何以見得?”
白衣女子略默,回道:“首先,他的口音雖然是我大周王朝的官話,但我禅州百姓的口音多少帶點大舌頭,他一點都沒有。
其次,他的實力非常強大,不是一品就是二品,但我禅州除了佛門以及附庸勢力外,沒有一個超級大門派。”
衆人一聽就懂了。
如果那人來自佛門或某個附庸勢力,斷然不敢得罪擁有“武”字玉牌的人。
反之,禅州沒有超級大門派,像他這樣實力強大的人,來自哪裏呢?
答案呼之欲出。
“好家夥!”搖扇子的公子哼了哼,沉聲道:“一個外來的高手,太張狂了,居然不把‘武’字玉牌放在眼裏。”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外來之人跑到我禅州撒野,真當我禅州無人了嗎?”
白衣女子擺手道:“那人沒有主動招惹我們,我們也不要刁難人家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這樣吧。”
“是。”
衆人紛紛低頭應道,竟是以這位白衣女子爲首的樣子。
……
……
不覺間,商船在疏勒河上前行了兩天。
“幹爹,你看!”
金小寶興沖沖的從外面回來,手裏拿着一個紙風車,隻見他對紙風車吹了口氣,風車随之呼呼旋轉個不停。
魏安見此,問道:“誰給你的?”
金小寶嘿嘿笑道:“剛才我認識了一個姐姐,她送給我的。”
“姐姐?”
魏安沉吟了下,伸出手道:“給我看看。”
金小寶立刻将紙風車遞了過來,魏安接過了兩秒鍾,又還給了他。
【模拟開始】
【第一年:我和我的小主人逆流而上,途中發生了大火和爆炸,在一片混亂中,我被遺棄在了河流中,被河水泡爛,被徹底遺忘。】
“大火,爆炸……”
魏安眉頭微微一皺,站起身道:“走,帶我去見見那位姐姐。”
“好嘞。”
金小寶小跑出去,登上了甲闆,擡手往船頭那邊指了指。
“在那裏!”
魏安擡頭望去,一抹婀娜倩影映照在瞳孔中。
“原來是她。”
一眼望過去,隻是看清楚了對方是背影、身材,魏安便認出,她是那個女扮男裝的白衣女子。
魏安走上前。
白衣女子轉過身,螓首蛾眉,氣質高雅,姣好的面容上彌漫着三分挑逗般的微笑。
“小女子李太平拜見前輩。”
她斂衽一禮,儀态萬方。
魏安淡淡道:“李姑娘,你費盡心機約我出來,不知有何指教?”
那個紙風車上,纏繞着一股奇異的精神能量,隻有同爲精神修煉者,才能察覺到。
眼前這個白衣女子,不是普通人!
【李太平:魄龍血脈】
【特效:魄龍之力】
【備注:激活魄龍血脈之後,精氣神會飛速暴漲,血脈級别越高,增幅越大。】
【是否使用百變?】
李太平是一個血脈武者,而且她的血脈名字中包含一個“龍”字。
這意味着,她的血脈屬于八大王族血脈之一!
而且,“李”這個姓氏,在禅州有着特殊的意義,前一任禅王的名字,正是叫李世宗。
現任禅王乃是李世宗的妻子,曾經的王後大人,武禦天!
也就是說,李世宗駕崩後,他的王位沒有傳給李家那位世子殿下,而是傳給了他的王後武禦天。
于是,李太平的身份不言而喻。
她是李世宗的血脈至親,武禦天的親生女兒,名副其實的王族後人!
兩天前,魏安第一眼看到李太平的時候,就将她的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
在來禅州之前,柳神風特别叮囑過,如果魏安一行人遇到了李氏族人,千萬不可與他們接觸。
李氏族人在禅州,早已成爲某種禁忌話題。
民間傳聞,禅王武禦天謀害親夫,篡奪了屬于李家的王位。
誰和李氏族人親近,便可能被視爲結黨營私,遭到鏟除。
魏安深知禅州的水很深,隻是沒想到,他會在一艘商船上,偶遇到李太平。
事實證明,李太平相當不簡單。
她憑借自身的魄龍血脈,敏銳的察覺到金小寶的精神力量格外強大。
由此不難推斷出,金小寶的幹爹多半也是一位精神修煉者。
就這樣,她通過一隻紙風車,就将魏安“釣”了出來。
此刻,李太平恭敬地施禮道:“晚輩使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法子約見前輩,實在是情非得已,還請前輩莫怪。”
魏安雙手交叉于胸前,失笑道:“你身邊那幾個人,他們不是你的保镖?”
李太平連道:“他們是武參思的人,一直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魏安明白了,搖頭道:“我隻是一個外人,無意卷入權貴之間的争鬥。”
“晚輩豈敢有這種癡心妄想。”
李太平深深低下頭,“隻不過,前輩與我們恰好同路,因此有一個不情之請。”
魏安問道:“你想做什麽?”
李太平壓低聲音道:“晚輩預感到有人想要刺殺我,如果前輩能護送我到王城,晚輩必有重禮厚謝,一件熾金級寶具,怎麽樣?”
魏安不缺寶具,他對于功法更加感興趣,問道:“你手裏有完整的絕世功法嗎?”
李太平心頭一喜,感覺這件事有戲,連道:“禅州的武功,全部出自佛門。
以我的身份,可以接觸到佛門所有的絕世功法,不知前輩想要哪一本?”
魏安想了想,反問:“你修煉哪一門武功?”
李太平回道:“晚輩修煉的武功名爲《飛天舞》,想必您應該聽說過,這門武功記錄在敦煌壁畫之上,擁有飛天遁地的莫大威能。”
魏安點點頭,心中有些失望。
《飛天舞》并不能真的讓人飛天,它其實是一門袖功,修煉者可以使用長長的袖子來攻擊敵人,威力沛不可擋。
可惜的是,此功隻适合女子修煉。
魏安又問道:“佛門功法中,哪一門最強大?”
李太平笑道:“佛門功法成千上萬,每一種都有獨到之處,遇到合适的修煉者,任何一門功法都可以爆發出恐怖的威力。
當然,以名氣而論,《降龍手》,《伏魔功》,《千手訣》,《天殘腳》,《龍象般若功》,這幾門功法無一不是名震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