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很快過去,轉眼到了七月中旬。
“唉,半個月過去了,我沒有任何進步。”魏安歎了口氣。
這段時間,他其實是有收獲的:
《天王神刀訣》,四品巅峰!
《七星絕劍式》,四品巅峰!
武技“移花接木”,圓滿境界!
……
饒是如此,但這些收獲,充其量隻是擴大了他的武學庫罷了。
魏安的武學境界依然停留在三品初期,沒有進步分毫。
非要說一點值得開心的事情,那便是他将《寶葫蘆睡功》練到五品了!
五品的寶葫蘆睡功,修煉出了一種獨特的内力,名爲寶葫蘆睡氣!
相匹配的武技,名爲“夢魇術”。
【武技:夢魇術】
【特效:當你将寶葫蘆睡氣從口中噴出,被敵人的口鼻吸入之時,敵人會陷入昏睡。】
【持續時間:你釋放出的寶葫蘆睡氣越多,敵人昏睡的程度越深,昏睡的時間也越長。】
這夢魇術神奇絕倫。
魏安嘗試噴出寶葫蘆睡氣,它如同水霧一樣,沒有顔色,沒有氣味,擴散到空氣中之後,讓人完全察覺不到。
陳嬷嬷是四品武者,魏安拿她做過實驗,他靠近陳嬷嬷數米遠的位置,口中不斷吐納,釋放出一縷縷寶葫蘆睡氣。
結果!
不消片刻間,陳嬷嬷就哈欠連天,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魏安故意叫她,推她,折騰她好一會,才将她弄醒。
“寶葫蘆睡氣,功效有點像是催眠瓦斯……”
魏安感覺,如果自己的内力再雄厚點,能夠釋放出大量的寶葫蘆睡氣,或許可以弄昏一個三品甚至二品強者呢。
“嗯,現在已是七月中旬,韓雲芝和張明珠怎麽還沒到王城,難道路上出事了?”
魏安不禁有些擔心,但他擔心也無用,權當是好事多磨了。
“張大哥!”
七月十六這天中午,柳飄飄忽然跑到藏書樓,臉上表情燦爛,開心的歡呼雀躍。
“飄飄,有什麽喜事嗎?”魏安見狀,連忙問道。
柳飄飄哈哈一笑,單手叉腰道:“你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麽變化?”
魏安仔細打量了下她,柳飄飄今天穿了一件翠綠色褶裙,頭發也用綠色的束帶紮起來,給人一種青春活潑之感。
“嗯,變得更好看了。”魏安笑道。
“還有呢?”
“還有……”
胸部,的确行情見漲!
屁股,也是變得更翹了些!
魏安想了想,忽然打了一個激靈,連道:“莫非伱晉級四品了?”
“哈哈,猜對啦!”
柳飄飄幾乎跳起來,胸前兩隻白玉兔跟着歡快跳躍,得意的揚起下巴道:“本小姐正式宣布,現在我也是四品高手了!”
魏安點點頭,拱手道:“恭喜!賀喜!”
“走走走……”
柳飄飄拉着魏安的手就往外走,“今天我請客,去醉香樓大吃一頓!”
魏安自無不可,回頭看了眼大廳另一頭。
此刻陳嬷嬷早就聽到動靜,目送魏安被柳飄飄拉走,神情複雜的搖搖頭。
“年輕人不聽勸啊!”
陳嬷嬷低聲輕歎,“你終将錯付,何必呢?”
這一聲呢喃,魏安自然沒有聽到,他已經前往禦獸園,騎上獨角跑犀,直奔山下而去了。
……
……
王城,DC區!
一座豪宅之中!
左赤松飛快跑到了申屠榮面前,禀告道:“少宗主,您日思夜想的那個柳飄飄,終于下山了。”
申屠榮一把推開懷裏的女子,大喜道:“哦,在哪?你是怎麽知道的?”
左赤松連道:“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拉攏各個權貴,與王家公子王傳貴混熟了。
今天,我約了王傳貴一起逛窯子,本來已經說好了,哪想到他忽然告訴我,有個美人約他去吃飯,他不想去逛窯子了。
我再三追問之後,王傳貴這才告訴我,柳飄飄晉級四品了,邀請一衆好友在醉香樓慶賀。”
申屠榮哈哈笑道:“太好了,那個小娘子美若天仙,身材極其火辣,勾魂奪魄啊!第一眼看到她,我直接就脖了!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潤了她!”
左赤松眨眨眼,遲疑道:“少宗主,柳飄飄的身份不簡單,她是盤天宗宗主柳神風的女兒……”
“那又如何?”
申屠榮輕蔑一笑,“盤天宗早就衰敗了,待我潤了柳飄飄,就将這件事公之于衆,然後我再向盤天宗提親,有涼王幫我撮合,娶了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左赤松豎起大拇指道:“少宗主英明!”
“你這就去布置一下。”
申屠榮搓着雙手,“等到他們宴會結束,估計天已經黑了,我們在柳飄飄回家的路上埋伏她。”
“明白!”
左赤松嘿嘿一笑,對于綁架良家婦女這種事,他們輕車熟路,業務熟練的很。
……
……
醉香樓三層!
開闊的舞廳中,舞女跳着曼妙舞姿,樂隊演奏着靡靡之音。
柳飄飄是今天的大明星。
前來捧場慶賀的人非常之多,除了盤天宗的嶽川寒、魏安等人,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也來了,包括李暹,華空虛,宋雅曼等數十号人。
魏安坐在柳飄飄身旁,衆人推杯換盞,喝酒玩鬧,歡聲笑語不斷。
不覺間,華燈初上。
一衆公子小姐玩的太嗨了,一會猜燈謎,一會蒙上眼睛玩投壺遊戲。
外面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魏安對于這種應酬興趣不大,有點百無聊賴,随意敷衍應付了事。
不過,類似這種聚會,你要是不展示點才藝是不行的。
魏安勉爲其難,随手寫了一幅字。
書法大師的作品,頓時便把一衆公子小姐折服,尤其是李暹的妹妹李凝夢,看他的眼神情不自禁朦胧起來。
終于,宴會結束了!
“師妹,張師弟,我們回去吧。”嶽川寒玩得盡興,臉喝的紅撲撲的。
“好,走咧!”
柳飄飄應了聲,騎上了獨角跑犀,她也有點醉意,臉頰通紅。
一行七八人全部上了坐騎,在大街上奔馳起來。
在繁華鬧市,大街兩旁的建築大多挂了燈籠,徹夜不息,亮如白晝。
不過,當他們離開延壽坊之後,有的街道還亮着燈,有的街道則十分黑暗。
嗖!
一行人正走在一條光線黑暗的長街上,頭頂忽然傳來動靜。
魏安猛地仰起頭,就看到空中出現四個麻袋,分别是兩側的建築物三層窗戶裏,扔出來的。
嘭!
嘭!
……
四個麻袋驟然炸開,大量的白色粉末噴灑而出,洋洋灑灑,遮天蔽日,氣味嗆人。
“小心,這是石灰粉!”
魏安大喊一聲,當即掀起衣服罩在頭頂。
而嶽川寒,柳飄飄等人,立刻催動罡力,釋放出外罡護體,隔絕石灰粉。
石灰粉撒落而下。
一時間,魏安伸手不見五指,啥也看不到了,就連身旁的人也從眼前消失了。
嗖!
蓦然,石灰粉劇烈震蕩了下,一陣勁風從魏安身邊掠過,緊接着!
“嘤!”
魏安聽到不遠處有人發生一聲悶哼,他心頭突了下,喊道:“飄飄,你還好嗎?”
沒有人回話!
魏安立刻掀開衣服,外罡釋放而出,身周全是石灰粉,看不到一個人。
别人也看不到他。
但,魏安迅速環顧一圈,忽的眉梢一挑,身形拔高竄起。
隻見他從獨角跑犀背上高高躍起,跳上右側的建築屋頂,腳底一踩瓦片,獲得一個加速,以恐怖的射速一沖而去。
“咦,有人追來了!”
魏安的前方,一個黑衣蒙面人肩膀上扛着柳飄飄,正在屋頂之上蕩秋千,從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滑行遠去。
柳飄飄不知怎麽了,任由黑衣人扛走,沒有任何反抗。
黑衣人鼓動罡力,快速逃遠。
然而,魏安以更快的速度追來!
“這人,難道是三品高手?!”
黑衣人心頭大驚,沒有時間考慮什麽,對方已經追到了身後。
“找死!”黑衣人心下一橫,轉過身,回身就是一掌拍出。
他的身上爆發出猩紅血色,手背之上浮現一條血線,恐怖的罡力凝聚成一張血色大手悍然拍出!
空氣中血腥味瞬間濃郁,刺鼻!
“哦,血玉掌!”
魏安一眼認出了黑衣人施展的武技是血玉掌,這一刻,他可以用盤天戰斧劈砍,可以釋放雷霆攻擊,但爲了不誤傷柳飄飄!
“紫陽神掌!”
魏安一沖而至,紫色大手迎上了血色手掌,轟然一聲巨響,血肉橫飛。
黑衣人的大半截右臂爆開!
“啊~”
黑衣人慘叫一聲,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筝墜落下去,重重砸向一座建築。
轟啦!
黑衣人帶着柳飄飄,砸向了屋頂。
“飄飄!”
魏安對此早有預料,身形彈射下去,迅疾無比的抓住了她的後背腰帶。
一抄手,魏安拉住了柳飄飄,将她拉到了懷裏。
黑衣人則像是一條死狗般,砸穿了屋頂,轟然墜落下去。
魏安飄然落下,看向懷裏的柳飄飄,眉頭不禁擰成一個疙瘩。
柳飄飄渾身顫抖,身體冰冷,頭發上居然凝結了一層寒霜。
“這是……”
魏安大驚不已,懷疑柳飄飄可能已經受了很重的内傷,被冰寒屬性的罡力攻擊了。
蓬!
就在這個瞬間,柳飄飄身上徒然爆發出一股強橫無匹的罡力,冰寒徹骨!
魏安身上立刻浮現一層寒霜,他想也不想,暴退開來。
饒是如此,半邊身體仍然被寒氣入侵,被凍得僵硬麻木。
萬幸,他身懷紫陽訣,對于寒冰系的力量有着極強的抵抗力,随着紫陽訣運轉起來,身體裏的寒意緩緩消退。
魏安一邊運功驅寒,一邊望向柳飄飄那邊。
就見到柳飄飄身周寒氣缭繞,她渾身抽搐個不停,一股股恐怖的威壓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令人心驚膽寒。
這情形,哪裏像是一個受傷的人?
“飄飄!”
這時候,有數道人影靠近。
魏安略一遲疑,迅速跳下了建築,落在地上後,拐個彎,一路回到了那條街上。
一頭頭獨角跑犀在街上亂走,全身都被石灰粉弄得一片白。
魏安牽住所有的獨角跑犀,然後朝着柳飄飄那邊走去。
片刻後,他趕到了那地方。
這會兒,嶽川寒等人已經找到了柳飄飄,全部守在她的身旁,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
魏安出現時,他們隻是看了眼他便收回目光,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很顯然,剛才他們被石灰粉搞懵逼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魏安出手了。
魏安暗松口氣,在原地等着。
約莫半個小時後,柳飄飄終于停止了抽搐,身上的寒氣随之散去。
嶽川寒歎了口氣,将她背在身上。
“張師弟,我先帶師妹回去,勞煩你将坐騎送回去。”
嶽川寒沖魏安喊了聲,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爲我護法。”
“是!”
衆人應了聲,随後他們拱衛在嶽川寒周圍,奔跑向盤天山。
魏安目送他們遠去,走向了那座建築裏面。
廢墟中鮮血淋漓,但不見那個黑衣人的蹤影,顯然是逃跑了。
黑衣人綁架柳飄飄,明顯是有備而來。
剛才漫天石灰粉遮擋視線,嶽川寒等人全部變成了睜眼瞎,隻有魏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
一來,他是三品高手,感官能力更加強大!
二來,柳飄飄身上有一件寶具,魏安能夠看到寶具散發出的光芒。
就這樣,魏安追上了黑衣人,阻止了對方。
隻是沒想到,柳飄飄竟然會……
魏安收斂心情,返回盤天宗。
一夜很快過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魏安前去柳飄飄的住處探望。
在門前,他遇到了韓明嬌和嶽川寒。
“張三橋,你過來。”韓明嬌招了下手,走向了不遠處一個亭子。
魏安跟上前去,問道:“飄飄怎麽樣了?”
韓明嬌略默,回道:“她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嗎?”
魏安松了口氣,心頭卻是疑窦叢生。
韓明嬌歎道:“你應該知道我女兒是太陰煞體,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體内積累的太陰煞氣就會爆發出來。”
“昨夜,飄飄因爲受到刺激,太陰煞氣爆發了!”
“那個企圖綁架她的人,似乎根本沒有料到這一茬,估計被太陰煞氣侵入身體,受了傷,這才不得不放棄,逃走了。”
魏安恍然大悟。
敢情昨夜那種詭異的情形,不是柳飄飄受傷了,而是她體内的太陰煞氣爆發出來。
“我能去探望一下她嗎?”魏安問道。
“不行。”
韓明嬌搖頭道:“隻怕,她已經不記得你了。”
不記得我?魏安怔了怔。
韓明嬌緩緩道:“每一次太陰煞氣爆發,我女兒都會失憶一次,她不會記得這段時間認識的人,發生的事。她能夠記得的人,隻有從小陪着她一起長大的幾個人。”
韓明嬌望向門口,一抹身穿黑衣的倩影走了出來,正是柳飄飄。
魏安眉頭不禁皺起,走出來的這個柳飄飄給她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
除了容貌一模一樣,黑衣柳飄飄的個人氣質、言行舉止,甚至走路的姿勢,都和他認識的那個柳飄飄,截然不同。
韓明嬌歎道:“每一次太陰煞氣爆發,我女兒都會性情大變,變得連我都不認識。”
“娘!”
柳飄飄走了過來,眼神冰冷的看了眼魏安,面無表情的問道:“他是誰?”
韓明嬌回道:“他叫張三橋,藏書樓管事。”
柳飄飄點點頭,問魏安:“我們之前見過嗎?爲什麽你看着我,像是跟我很熟的樣子?”
魏安張了張嘴,拱手道:“失禮了,我這人是自來熟,看誰都覺得很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