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鐵匠鋪,魏安吩咐衆人去休息,他自顧自進入鍛造室,拿起一塊隕石反複摩挲。
魏安來到這個世界後,就進入張三橋的鐵匠鋪做學徒,通過模拟晉升爲大師級鍛造師。
對于冶煉、鍛造這塊,他其實是真正的行家,無人能出其右。
随後,他開始嘗試使用不同的冶煉方法,進行對此測試。
一夜很快過去。
魏安一整夜都沒有睡,經過反複實驗對比,他找到了最佳冶煉途徑。
“第一步是研磨,将粗礦石放入水碓,通過水力作用将大塊的礦石粉碎,然後用石磨磨成粉末;”
“第二步是淘洗,第三步是制團燒結;”
“第四步是‘塊煉鐵’,将粗鐵塊與木炭混合,高溫熔煉,趁熱反複鍛打,退火,擠出其中大部分夾雜物,得到‘生鐵’。”
折騰了一晚上,魏安最終決定采用百煉鋼工藝進行淬煉。
他寫下詳細的冶煉步驟,包括每一個操作細節,制定出了一套流程。
接下來就是培訓那些鐵匠了。
吃過早飯,魏安召集所有的鐵匠來到鍛造室,先是問了他們有什麽好的想法。
一衆老師傅經驗豐富,各抒己見,其中就有人提出了“塊煉鐵”之法。
隻不過他們所知的工藝非常粗糙,某些步驟甚至是錯誤的。
這時候,魏安拿出了自己那套方案,讓一衆老師傅研究研究。
“咦,這些步驟……”
一個個老師傅心神震動,從平靜的讨論,到激烈争論,到吵到面紅耳赤,口吐芬芳,最後他們全部露出了欽佩的表情。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
“三橋大師,沒想到你的鍛造水平如此之高,我等願意尊你爲師。”
衆人徹底服氣了,俯首三拜。
魏安輕輕一笑,鄭重道:“大夥不必客氣,互相學習罷了。”
此後數日,魏安待在鍛造室内,指點一衆鐵匠具體操作,他們都有手藝傍身,很快掌握了要點,分工協作,于是冶煉工序有條不紊的展開了。
丁大同也過來幫忙,負責督工,防盜竊。
“按照現有的進度,僅是淬煉這個過程,隻怕就要耗時兩個月,再鍛造成品,恐怕又要一個月。”
“前後要三個月之久……”
魏安倒是不急,不過他擔心有人要坐不住了。
地虎幫折了那麽多人手,死了一個親兒子,以及僅有的一位長老,霍玄英在幹什麽?
直到此刻,地虎幫尚未發布懸賞令。
霍玄英仿佛吓傻了,變成了一隻鴕鳥,把頭埋在沙子裏,裝作無事發生一樣。
“換做是我,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六品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我會做什麽呢?”
魏安在腦海中做了換位思考。
“霍玄英會感覺自己沒有太大的勝算,即便他親自出手打敗了我,那恐怕也隻是慘勝,兩敗俱傷之下,結果可能要被燕思行撿個便宜,坐享漁翁之利。”
“如此一來,霍玄英肯定不會選擇與我單挑蠻幹。”
“他有兩個選擇,其一,他和燕思行結盟,聯手驅逐外來人,确保自身的霸主地位;其二,他向白蓮教求援。”
念及此處,魏安不禁感到奇怪。
按理說,白蓮教是地虎幫的靠山,如果白蓮教出手,十個燕家堡都可能飛灰湮滅。
但是,這麽多年來,燕家堡卻一直屹立不倒,甚至能夠穩穩壓住地虎幫一頭。
爲什麽會這樣?
“難道燕家堡背後,也有強大的靠山?”魏安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他一心想要滅掉燕家堡,現在想來,或許這個想法過于天真了。
“嗯,不管他們有多麽強大的背景,隻要我自強不息,沒什麽強敵是解決不了的。”
魏安思前想後,反複謀劃,做了兩手準備:
第一,盡快冶煉出隕鐵,鍛造出一件兵器或護具;
第二,尋找一個天才模拟另一門功法,祛除身上的罩門。
“如果我的罩門被祛除掉了,那就可以用隕鐵打造一件兵器。”
魏安想到。
隻不過,四十多萬斤的隕石究竟能夠冶煉出多少隕鐵,現在還是未知之數。
“走一步看一步吧。”
魏安沒有冒冒然出擊,他喜歡謀定而後動,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後再出手。
他坐下來,拿過來一張紙和毛筆,腦海中回想自己遇到過的每一個天才。
刷刷刷!
他在紙上了寫下了四個人的名字,分别是韓雲芝,張明珠,陳嵇,趿拉。
除了陳婉儀,隻有這四個人最有希望晉級六品。
韓雲芝、張明珠:血玉功
陳嵇:獅駝魔音
趿拉:重樓玄勁
“韓雲芝和張明珠的命運,與燕家息息相關,隻要燕家不倒台,她們的命運就不會改變,一輩子難以晉級六品。”
魏安暗暗可惜。
她們兩個小美人都是有希望晉級六品了,但隻要燕家堡存在一日,那她們便難以逃脫自身的宿命。
魏安歎了口氣,将她們的名字劃掉。
“陳嵇是一個很特别的人,目标清晰明确,似乎他和西域密宗有着莫大的關系。”
魏安思來想去,發現無法輕易改變此人的命運,無法爲己所用。
劃掉陳嵇的名字,他将視線投注向了趿拉,一代鴨王!
“看來,隻能将希望放在趿拉身上了。”魏安心頭迅速有了計較,旋即動身前往白水城。
這天晌午,魏安以中年漢子的形象潛入白水城,随意打聽了下,發現城内一片安靜。
賀家死了賀德炎和賀玉增父子倆,竟然秘不發喪,城中百姓甚至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
地虎幫底層幫衆也是該幹嘛幹嘛,渾然不知道他們的高層遭到重挫,一衆七品惶恐不甯,人人自危。
轉眼到了傍晚,魏安再度易容成季滄海,潛入地虎武館,敲開了館主董徹的書房大門。
“咦,你是?!”
董徹打開門,看到外面站着一個冷峻青年,老人家足足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
“伱怎麽回來了?”董徹吓了一跳,忙不疊将魏安拉入房間,關起門來。
魏安淡笑道:“館主,我參與謀反那事,沒給您添什麽麻煩吧?”
董徹無語道:“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啥事都不管,啥事都不知道,誰能奈何得了我?”
魏安歎道:“論穩健,還是您老棋高一着,是真的狗啊!”
“呸呸呸,誰苟了?”董徹翻個白眼,“我這叫知天命,從心所欲。”
“啊對對對!”魏安連拍馬屁,“您說什麽都對,是我淺薄了。”
董徹擺手打住,問道:“你爲什麽返回白水城,找我到底所謂何事?先說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不會舉報你,但我也不會卷入什麽謀反的渾水裏,你不要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
魏安無語道:“我對你哪有什麽非分之想,就是想讓你幫個小忙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