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但是怎麽可能?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他的考核不是已經通過了嗎?怎麽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她心裏現在很亂,簡直快要死去。
她發現那三枚彈殼是一樣的時候,而且還在董豪的房間裏,也在他的靈位下。
所以,蘇小詠懷疑,是董豪殺了邱志明。
但她想不到董豪是爲了何種目的?何種動機?總之就是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了。
還有,她的想象力是豐富的,他們去十字街尋找邱志明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跟着邱志明追出去,留在原地的又随行,還有董豪,以及白鐵。
可是剛才傳來的那張圖片,明明白鐵被綁架了,又是可是,後來又打來一個電話,聽聲音是董豪的,話沒說完就直接挂掉,打回去又說是關機。
這會讓人怎麽想?
别說是蘇小詠一個心細如塵的人了,就是一個正常人也會往那方面想。
她沒有再可以相信的人,似乎對自己最忠誠的還是随行,就當她想到随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最信任的随行也都不在自己身邊。
“随行!”她不自覺地喊了出來,然後開始緊張,開始胡思亂想,因爲無論任何時候,它總是在她身邊的,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自己身邊。
爲了不打草驚蛇,現在隻是懷疑董豪,一切都要講究的是證據,所以她把這裏的一切都還原,然後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的一樣離開。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去到處尋找仇人,尋找那個躲在暗處或是已經背叛她的人,而是尋找随行。
蘇小詠邁大了步子下樓,下樓的時候發現有人在盯着她,她停下來一看,是房東,房東果然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你好,”房東先開的口,“是你租的房子吧?”
房東好像還有話沒說完似的,然後等着蘇小詠回話。
“對,當時就用我的身份證,是不是房租到期了?”其實租期是不是到了的問題,她隻是大概猜測沒到。
房東是個中年女人,顯得有些肥胖,裹着外衣更加顯得胖了,但人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走過去和藹地說:“姑娘,你的房子的确是到期了,我也知道當時是用你的身份證……”
那女人話還沒說完,蘇小詠觀察她疑問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麽事情。
“其實我等了你很久,你租了房子又不來住人,但是房租費每個月繼續給着,我也不好把房子怎麽的,就那麽放着都要爛了。”房東女人繼續說着。
蘇小詠有些驚奇:“哦,那我房租是什麽時候到期的?”
“早在兩個月前就到期了。我都準備把你房間騰出來的,可是有人來付了房租,所以我一直沒動手。”
兩個月前?
蘇小詠腦袋靈光,兩個月前,董豪都還在你部隊裏,那個時候部隊雖然給他發了工資,但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出來,付房租費的事情,又不是自己,那付房租的人是誰?
“來付房租費的是個女人,但聽得出來聲音和看身形,都不是你,所以我也覺得奇怪,租房子的是你,給房租的又是另一個人,你們又不在裏面住人,你們該不會在裏面做什麽壞事吧,你知道的,我就一個老實本分的……”
中年女人話還沒說完就在開始顫抖,就像遇見了什麽壞人似的。
蘇小詠知道她的孤寂,若是犯人或是什麽制毒的人在裏面犯事,若是被查出來,她們家房東是要跟着倒黴的。
“不不不,不會的,你把那個人描述清楚,我會證明我們沒在裏面做什麽的。”蘇小詠看出來房東的顧忌和擔憂。
那房東的眼神變得更加害怕了,原來她們果真不是一幫人。
“姑娘,你們就放過我吧,我這輩子老實,也沒做過什麽壞事……”房東果然把她當做了壞人。
“阿姨,你聽我說,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奇怪,你給我說清楚,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蘇小詠把雙手搭在她肩上,這樣會讓她有些安全感。
幸好蘇小詠人也是長得挺好看,看起來也很和善的,說話語氣也平穩,那女人才是慢慢相信起她來。
“其實我也沒看清楚她的樣子,她隻來了兩回,好像,好像還沒你高一點,每一次來的時候都把臉裹着,頭上戴着太陽帽,走起路來也很利索,每次給了錢也不上樓看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這樣說來,蘇小詠沒法将那人聯想到夏曉芸身上,雖然她清楚地知道董豪跟夏曉芸之間的關系。
夏曉芸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走起路來就算再怎麽趕,都不會向她說的那麽利索,還有,夏曉芸就算不穿高跟鞋,也跟蘇小詠那麽高。
蘇小詠實在猜不到還會有誰會這麽在意這個房間?
“那人還有沒有其他什麽特征?”她繼續把目标放在房東身上,希望可以再找到什麽線索。
那房東女人想了想,好想實在想不起什麽似的,又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所以蘇小詠知道她還是在擔心,決定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
“阿姨,你看看!”她悄悄把自己的軍官證給房東瞄一眼,“我應該不像你想的那樣壞吧?”
看到軍官證三個字,房東的态度立馬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哦,你是……”蘇小詠示意她不要說出來,這是秘密,“你知道什麽盡管給我說就是了。
于是她的膽子大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壞人。對了,我想起來了,記得她有一次是想要上樓看看房間的,但隻是一個轉身就又止步了。所以就在她轉身的時候,我看見她脖子上有條傷疤,好像還是最近的。”
“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看得出來,她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所以繼續再追問下去,恐怕她又要懷疑了,所以還是适可而止。
可是她說的這些,對自己有什麽幫助?對眼前的局勢又有什麽影響?那人到底是誰?
似乎說了就跟沒說的一樣,但不能那麽直白地說她說的那些都沒用,最後還是委婉地說:“阿姨,這個消息實在太及時了。要是還有什麽消息,記得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記下我的号碼吧。”
蘇小詠要趕緊離開去尋找随行,一分鍾不在自己身邊都覺得不自在。
“姑娘,你是不是換了号碼?我一直在沒打通,你忘記了,之前你 登記的時候又存根的,要是換了,我在存一個就是。”
她這才是想起,之前一直在部隊訓練,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所以……
蘇小詠趕緊道歉道:“哦,不好意思啊,号碼還是沒變,今後可以打通了。要是以後有什麽訊息,一定要打電話啊,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她繼續強調有那人的消息一定要給她打電話,目的就是要讓她明白,那個消息還是有用的,要不然人家會怎麽傷心。
她快要瘋了,竟然不知道随行是什麽時候走丢的,這是很不負責的表現。
雖然随行丢了,但它記得回家的路,所以蘇小詠第一想到的就是回家,相信随行找不到自己一定會回家等待,但是,回到家之後,她發現自己又錯了。
房間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似乎覺得空氣都是多餘的,沒了随行,就連自己都是多餘的。
“随行,你跑哪兒去了?”她絕望透頂,一頭撞在沙發上,還好沙發是軟的,要不然她會把自己撞傻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變得這麽脆弱,稍微遇到一點事情都會哭的,她不知道該把希望怎樣寄托,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眼淚。
但眼淚,并不能解決事情。
嘎吱……
她進門的時候走得急,所以忘記了關門,聽到聲音的瞬間,她像是按了彈簧的一樣跳起來,腦子裏的第一反應也是随行。
是随行,她知道是随行回來了。于是,果真是随行回來了。
“随行……”她一把跑過去抱住了随行,像是隔了一個多世紀不見面的樣子,然後又開始責罵:“下次再離開我,真的不理你了。”
随行也是見她高興,然後搖着尾巴。
盡管随行表現出自己的興奮,但蘇小詠還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或許是它身上的味道,脖子上的東西。
“這是什麽?”她發覺随行回來的時候脖子上多了一個東西,除了鈴铛之外的另一個東西,她拿起來一看,像是一個信封,未拆封過的。
一下子,她的心頭那種緊張的情緒再次湧上來,一把扯下那東西,趕緊的看看門外,并沒有什麽異常,然後又趴在窗戶上看看樓下,除了冰冷的大街黑漆漆之外,什麽鬼都沒有。
“這裏面會是什麽東西?”她看了随行一眼,随行的表現也是很不自在的樣子,心裏邊在猜測,然後忐忑地打開那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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