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高劍,你要我怎麽說你,明知道我們爲文藝彙演做的準備不夠全,隻有通過絡這路徑,你這個時候才說,你得檢讨,深刻地檢讨。”他覺得都是高劍的錯,說得太遲了。
高劍有理由的:“可是,任務昨天下去才布置下來,我們都還沒有開始,隻是達成了協議。”
“我不管,我們要看到你檢讨的誠意!”董豪繼續無賴的樣子。
“就是要我請你們上呗!?”高劍直擊話題,并且知道他是一個沒有錢的人。
董豪跟邱志明都不說話了。
他太佩服自己,就都快要忘形,三人就這麽說定了,并肩走在去電子閱覽室的路上。不,在部隊是要走齊步的,并且是高矮次序,但董豪就是要裝逼,最矮的一個偏要走在最中間。
所謂的電子閱覽室他有點過于失望,因爲有點寒酸,就是一個教室的,倒是有十多台機子,不過都是厚厚的那種,看上去很陳舊,站在門口的時候隻從嘴裏蹦出一個字:靠!
“這已經很不錯了!”高劍倒是挺樂觀的,徑直走過去就坐了下來,沒有一個人,他看起來倒是很熟悉經常來的樣子。
董豪憂傷一下也就算了,因爲他知道抱怨并沒有什麽卵用,調整一下表情問道:“你平時都玩什麽遊戲?”
高劍沒來及得回答,邱志明搶在前頭:“那還用說,當然是懷念一下童年呗,童年,我來啦。”說着就很暢快的樣子打開電腦。
三人坐成一排,董豪就在最中間,似乎已經等待不了這開機速度之慢的,感覺也挺詭異的,沉悶不說話簡直就要做死的。
“怎麽沒人?你不覺得奇怪的嗎?管呢?”
“狗屎管,垃圾管。公用的,要不然還來個上世紀的機子麽?我老家的機子都比這強百倍。”
“但是你老家的速不行,肯定不行!”邱志明一語言中。
“喲,你老家還有吧的?”董豪也表示懷疑。
高劍就是痛恨這種老是拆穿别人的人,就連一個裝逼的機會都不給,所以到最後就不裝了:“哎呀嘛,非得要我說是自用的兩台機子當吧使用的,一個小時還五塊錢來的。不過那女的到長得不錯,可惜就是跟錯了人。哎,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他說着還打抱不平的,說着說着的時候還就想起來夏曉芸,夏曉芸“自身條件”也很不錯,能吃苦,漂亮還性感,隻可惜他最後沒有把握住。
頓時之間心緒惆怅。
“哎,董豪你還記得我們一起讀書的歐陽嗎?”高劍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董豪當然記得,他的全名叫做歐陽建寬,還說“建寬”是根據“肩寬”兩字的諧音而來,還說肩寬的男人才靠譜,所以取了那麽一個名字。
“怎麽會不記得,他不是……”董豪想要說什麽但是又想起什麽似的不好說下去,本來笑着的表情都變僵硬了,沒看高劍說:“好好的你說他幹嘛?混得挺好的吧!”
高劍心機不深,倒是沒讀懂他什麽意思,繼續自己的說:“你倒是好哇,消失一年多的時間,這個時候又憑空冒出來,我都還沒給他們說。”
“哦!你們還保持聯系那?這羨慕。”董豪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如何的僵硬。
“那是當然啊,我們三個人之中就蘭燕豔命好,隻有她一個人讀了大學,歐陽剛畢業就出去混社會,現在開了一個酒吧,不過那不關我的事,最關鍵的是,我們是撸友。”
聽到撸友兩個字,董豪瞬間就來勁了,一切的都是浮雲,似乎在遊戲的世界裏,這就是他的全部,隻要是隊友。
“那感情好哇,叫他一起來開黑,正好回味一下童年。”董豪的意思也就是高劍的意思,高劍提起歐陽建寬就是想要他一起來打遊戲。
累了他媽一個星期,總該要放松一下吧。
高劍開了語音叫了歐陽建寬:“嘿,你***還沒死啊?都他媽快要睡到閻王爺哪兒去了。”這開場白似乎有點怪怪的,但是作爲好朋友那麽久,正常,正常。
“媽個蛋,要是我死了,這個世界寂寞的人都沒人拯救了。”董豪聽起來歐陽的聲音變了,想當初他們一起去參軍的時候還是青澀男青年的樣子。
他知道這是話筒裏面的聲音。對面的回音很空曠,像是在一個單獨的屋子。
“喲,這聽起來像是最近生意不錯啊,到底睡醒沒有?你們都是夜貓子。”高劍知道他現在是酒吧經理,都是晚上幹活,白天睡覺,活生生進化了的貓頭鷹。
“醒了醒了,知道你要幹嘛,一周難得休息一次,早等着你呢。”
董豪在一旁聽得不自在,他們是三年的高中同學,就這樣聽着對方的聲音,似乎覺得有點生疏了,但是他們兩個之間,還是那麽的随意。
“哎,不忙不忙,今天給你介紹一個人,看你能聽得出來他聲音不?”高劍說着就把耳麥拖到董豪嘴邊。
“哦,那是誰?就他媽一天賣關子,故弄玄虛……”歐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董豪的話打斷:“還記得我嗎?聽說混得不錯,找個時間聚聚?”
這是董豪随口說出的的寒暄之言而已,說實話,他現在很窘迫,什麽都沒有,怎麽跟人家聚聚。
歐陽那邊沉默了,大概是聽出來是董豪的聲音,但是不想就這麽感覺自己内心的變化,場面變得僵硬了,高劍沒看出其中的變化,試探性地問了問:“怎麽樣?猜出來了沒?”
“董豪?是你,你回來了……”他的聲音很僵硬,就怕被董豪聽出或是看出來什麽似的,這一切不好說話,都是因爲蘭燕豔。
歐陽知道,當初蘭燕豔是故意接近他就是爲了董豪,但畢業之後董豪消失不見,三個玩的好的,隻有蘭燕豔一個考上大學,歐陽在蘭燕豔大學旁邊借助家裏的經濟情況,開了一個酒吧,算是上班一族。
然而最不幸的是,蘭燕豔跟歐陽在一起,如今突然間有了董豪的消息,歐陽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切。
“是啊,好久 不見!”董豪是不知道他跟蘭燕豔的關系發展到如何一個地步?隻是知道在畢業酒會那天,蘭燕豔是表了态的,表明她自己的心意,知道他假裝懵懂。
“消失一年多的時間,你跑哪兒去了?還有你怎麽跟那個賤人在一起的?你也當兵?”對面的聲音顯得有點平靜。
平靜之中帶着一點微微的顫抖,有些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哎呀,今天時間緊迫,咱就别叙舊了,再過不久新兵營就要完了,到時候我們在面對面喝個痛快,到時候誰都别慫啊!”高劍很豪情的樣子。
說實話,他們的對話也繼續不下去了,改變一點氛圍還是可以的。
“來就來,誰怕誰,說好哪個區?”董豪也很随意的樣子。
邱志明覺得自己已經被晾在半邊好久了,該是證明自己還存在的時候了,随口像是準備了好久了的一樣:“水晶之痕。”
“喲,旁邊還有一位兄弟那,都不介紹介紹,不夠意思啊!”歐陽像是有點責怪高劍的意思。
這也不多廢話了,競技遊戲馬上開始,這是團隊合作的技巧,可不能蠻幹,一旦進入就要全神貫注,一刻也不能分心,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永遠的“水晶之痕”,他們的最愛,敵人還有三秒到達戰場,碾碎他們。
好久沒弄過這玩意兒,不僅手法有些生熟,就連腦子都像被門擠過的一樣轉不過彎來,或者說他想的根本不是遊戲,而是老友重逢之後的情景。
這是男人之間的相遇,但偏偏有了個女人夾雜在中間,不得不說很難爲情。
這一場打得就跟屎一樣,董豪史無前例的失敗,這将是他輝煌戰績上最大的敗筆。
但最後下來,沒有誰怪誰,那句話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毫無疑問,董豪稽查一籌于歐陽,畢竟很久都沒動過了。
不過他們很期待的是就要遇到的聚會,彼此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但終究還是要相遇,若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那會是另一番别樣場景。
“***,說好的查閱資料來的,都他媽怪你,高劍,賤。”董豪跟邱志明走出機房門的時候有意調侃高劍。
高劍聽出其中的意思:“這話最後一個字,怎麽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就怪怪的?再說也不能全賴我啊,這次老牛發話了,你是隊長,是我們隊伍文藝彙演的隊長,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領導無方。”
無論怎樣,高劍都是有說辭的,這次遊并無什麽收獲,至于一個意外的結果就是歐陽。
“真他媽坑,坑比的隊友,還好老子最後一句來了個‘放大’取得最後的反轉,要不然五連跪,真心傷不起。”這就是邱志明最大的“戰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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