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小詠的興頭已經徹底被激起,就像打了雞血停不下來的,帶着一種譏笑:“原來你的過去這兒不堪入目啊,還翻圍牆出去的,老實說,出去幹嘛了?”
還能幹嘛?
董豪那段時間很瘋狂的,但出去隻有上的,想到上,他就會想到那個吧,想到那個吧他就會想到夏曉芸,想到夏曉芸,他心裏就不爽了。
“扯遠了啊,扯遠了……”他想把衆人像是一匹脫缰的野馬一樣拉回來。
拉回來就拉回來,他今天好像塗了熒光粉一樣,走到哪裏都會被發現,隻要在黑夜,蘇小詠又把矛頭指向他:“回來就回來。剛才不是有人說自己是表演帝的嘛,那到時候到底敢不敢上台表演?”
董豪就知道蘇小詠是徹底跟自己過不去了,在她的挑釁之下,他不得不接招,拿起一隻筷子就拍胸脯說:“有什麽不敢的,你敢我就敢,我要去了怎麽辦?”
“你要 去了就去了呗,去了隻能證明你還是個男的,跟我有什麽關系?難道還要我請你吃飯不成。”蘇小詠這麽随口一說的,随即就被董豪抓個正着,可不能白白表演,馬上就說:“哎,大家聽到了啊,我要是上去表演她就請我吃飯的,可不許耍賴啊!”
現在耍賴的是他,所有人都聽出來其中的關系,蘇小詠可是沒有承諾要請他吃飯,這隻不過是他杜撰出來的,不想讓自己的汗水白白付出。
蘇小詠真是傷透了心,每次鬥嘴都拗不過他,最無語的是,現在妹子們都沉默,也不幫幫她的,在她使出眼神的求助之後,終于看到胡惠要做出說話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真是心裏頭樂開了花,但誰知道胡惠這丫頭花癡病又犯了,來了一句:“請吃飯就請吃飯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頓時之間無語,花癡病犯到董豪哪兒簡直是瞎了眼。
“那可必須的說好了,到時候你要獨自表演。”蘇小詠爲自己争取一點最後的權利。
董豪爲了一頓飯,也給自己争口氣,倒也是痛快,張口就答應:“獨自就獨自。”
“還連唱帶跳的。”蘇小詠繼續提條件。
董豪這個時候昏了頭,很爽快的樣子跟着蘇小詠重複:“唱了還……”可還沒說完就又覺得不對勁,想要停下來反對條件的無理已經來不及,臉色馬上就變了。
剛才他耍無奈,蘇小詠決定現學現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馬上用一根筷子指着他說:“别耍賴啊,别耍賴啊,你還是不是男人!?”
她這麽一說就把旁邊的兩個男的都給得罪了,盡管他們兩個都沒有開口,但現在這裏似乎最男人的就隻有董豪了,剛才的那一陣鬥嘴頓時就把他的身價擡高。
反正他們來這裏的目的都是來吃飯的,隻求個結果,過程美好也還是不錯的,盡管中間的氣氛有些不好,但結局總歸是皆大歡喜的,想想還不錯。
飯局散後,最大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那就是明天表演的人員和節目單都要上報,蘇小詠還是沒有成果,節目是想好了,但人員還不确定。
董豪跟她們就不同了,節目人員都确定了,就是内部不團結,要知道一個寝室可是四個人,可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們隻有三個人,明顯的還差了一個人,那就是胡漢。
胡漢跟他們的關系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拒絕合作。
可老牛的态度也很明顯,知道他們四個打架不和氣,可偏偏看重的就是這點,刻意的想要“撮合撮合”他們,所以點了名的想要他們配合。
或許老牛這個想法是對的,但是執行起來,那是相當的困難,比打仗還困難,人心這個東西 是最難搞清楚的,有時候是一輩子,有時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一個眼神,一個微小的動作,或是一句不經意的話。
回到寝室,胡漢已經躺在床上,對他們的進來或是出去那是沒有多大理睬的,高劍回自己床鋪的時候也很小心,生怕打擾了已經睡下的胡漢。
從心底裏而言,他還是害怕胡漢的,因爲他害怕那天要是自己一個人孤單了,遭殃的程度恐怕比以前還慘,因爲那晚也見識到了,單打他們是沒有人打得過他的,就算他們三個人聯手起來,也隻不過跟他打個平手。
想到想到,覺得這情景似乎在哪裏見過,三個人,聯手打一個,還平手,這***不就是《三國演義》裏面的劉關張合起手來打呂布麽?
時間尚早,再說他們人員已經确定,明天是鐵定了要休息的,所以這個時候睡下肯定睡不着,董豪左思右想幹脆不想了,來的時候發現櫃子裏面還有本書,拿出來一看,這他媽扯淡《論持久戰》。
這書要是拿給邱志明或是蘇小詠看,那必定是寶貝,但董豪不稀奇,他看不懂,也沒那個心,他喜歡看的是武俠或是玄幻什麽的,要是都市的yy那就再好不過了,但可惜的是,這些都沒有。
“哎,高劍,你在幹嘛呢?鬼鬼祟祟的。”董豪發現上鋪的高劍有點不對勁。
高劍立馬做出反應,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沒幹嘛,沒幹嘛!”
要是他說幹嘛董豪就不覺得奇怪了,他一說“沒幹嘛”,董豪的好奇心就來了,一把把《論持久戰》扔給上鋪的邱志明就跳上高劍的床鋪。
高劍果然不對勁,使勁兒往自己懷裏藏東西,董豪更加像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孩子,高劍自然是鬥不過他的,三下兩下就從他懷裏搶過來他努力掩藏的東西。
跳下床之後發現是個筆記本,再翻開一看,扉頁就寫着三個大字:日記本。
“哈哈哈……”董豪當時就沒有忍住,“你,你還寫日記的,笑,笑死我了……”
“還給我!”顯然高劍的反抗和抗議是無效的。但是他的猖狂之笑打擾了正在睡覺的胡漢,胡漢沒有什麽反抗的,隻是很不耐煩的呻、吟一聲表示自己還沒有發怒之前他們趕快收手。
但董豪是不會在乎他的,反正就跟他杠上了,他想幹嘛的都不怕,起來正好再幹一架。
“寫日記有什麽的,我也在寫!”上面的邱志明果然把《論持久戰》捧在手心如獲珍寶。
聽說他也在寫日記,董豪的好奇之心頓時減少大半,以爲這是多麽文藝的一件事情,隻有少數人幹的出來的事情,但是邱志明的話語,讓他産生一種心理,那就是要去看看什麽的。
“今天跟董豪一起去吃飯,第一次跟那麽多的姑娘坐在一起是高中的時候了,但在部隊還是第一次,但那感覺明顯是不一樣的,以前是無所謂,現在是珍惜,感覺沒吃飽,但是看飽了,我一直不敢看那個叫胡惠的姑娘,她就坐在我對面,所以我感覺得到她的眼神,我想是我想多了……”
董豪把今天的念了出來,還沒念完就被睡在床上的胡漢搶了過去,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坐起來,然後在那日記本上尋找什麽東西,終于找到胡惠兩個字。
唰……
胡漢一把就将日記本撕成了兩半,然後一把揪住董豪的衣領:“你們在做什麽?”
董豪不知道他說的什麽,但也沒打算回答,隻是瞪着眼睛指着他手說:“放開啊,我警告你放開啊!”雙方都瞠目結舌的,上次的疼痛還沒結束,現在又來,說實話,大家都累了。
高劍看見自己的日記本被撕碎,像是失去什麽似的,一縱身就從上面跳下來,撿起地上的碎成兩半的日記,很心疼的樣子快要哭了,“你毀了它,你毀了它……”
“裏面的胡惠是誰?你們對她做了什麽?”胡漢還是那句話,隻不過很小聲,帶着一點威脅。
董豪還沒來來得及動手,旁邊看着碎片的高劍已經忍不住:“你毀了我的東西,我,我跟你拼了……”
上次高劍可以一招打敗胡漢的原因是從高出墜下,但現在他跟胡漢的起點一樣是平行的地面,顯然個子夠不到,就算跳起來也打不到他臉的,心急之下卻看見旁邊的掃把。
這個時候隻有邱志明是清醒的,日記裏面寫到的女孩叫做胡惠,現在恰到董豪脖子的這個男人叫做胡惠,兩個人都姓胡,想必一定有什麽必然的聯系,所以他想到的是,不能讓事情鬧大了。
“哎哎哎,冷靜,冷靜……”他也幹脆的從床上飛下來,一把就抱住憤怒的高劍,看來那個日記本對他有很重要的意義。
“說不說?”胡漢還是那句話。旁邊的邱志明隻有一個意思,一邊穩定高劍的情緒,一邊表達自己的意思:“誤會,誤會……董豪别把事情搞大了。”
人總是這樣的,在親情面前總是掩飾不住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覺得藐小,那便是最偉大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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