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相面前誰不怕死?
“終于我們在決斷的時候産生了分歧。經過兩個月的鏖戰,我們終于将犯罪集團繩之以法,繳獲得來的奇珍異寶、古玩壁畫價值不菲,實際上還有販賣的人口,年輕男人和女人,确切地說,我們都知道那些都是公物,并且知道其中沒有一個是屬于我們任何人。
“我還清楚記得,那天是獵虎帶的頭,他說要把這些東西其中一些賣了或是自己帶走,我和獵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堅決不作出這種背叛國家利益的事情,因爲其中就有屬于我們國家的文物,我們和他們徹底鬧翻,戰火從此開始,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都走錯了方向,我們不可能逃回組織,我們不知道什麽時間地點懷疑獵人的性質,他不值得我們信任,我們在訓練的同時千方百計查出些什麽,是回國的路線,我們逃回了國内,還好國内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到底勝利還是失敗,當初離開鐵血營的時候就說過,回來就是成功,要不然就是一具屍體,所以我們是勝利的。
“沒有人懷疑我的底線,我們受到很好的待遇,還記得接待我們的是老白……”
這以後的故事,蘇小詠大概知道了個所以然,那以後的以後,獵虎和其他的人就做起了雇傭兵。
但是裏面的内容似乎還沒完,爲什麽叫做“忏悔錄”,看了後面的内容才是如夢初醒,感覺得到她父親内心的起伏變化。
從剛開始的豪情壯志,逐漸怯弱怕事,在死亡的面前誰不害怕,隻是每個人的表現程度不一樣罷了,一口氣看完所有的内容,才知道爲什麽這本書要叫做“忏悔錄”?
她一直想知道日記裏面提到的獵鷹是誰,可是他們自鐵血營出發開始,他們的名字,就成爲了一個秘密。
但她現在的額思路非常清晰,裏面提到過一個人的名字,老白。毫無疑問,他說的那個人就是白鐵,因爲他們之間曾經把“兄弟”這兩個字說了個爛。
他們的關系也是鐵打的,可是跟她的父親相比,白鐵也加懦弱,他也怕死,蘇雲國死的時候明明有的是機會殺死獵豹,卻把他放走,這是何等的一種悲哀。
蘇小詠快要瘋了,當她把那些文字全部讀完的時候,原來自己心中的那個英雄父親,曾經也是脆弱不已,他自私,他怕死,用自己的兄弟戰友擋子彈,若不是那樣,他不可能逃回來。
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就算他是自己父親親手寫上去的那又怎樣,她要找到白鐵問個清楚,她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是她的眼睛欺騙了她。
可是那又怎樣?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可她就是不死心,抱着日記本就發瘋一般朝着白鐵的警局跑去,她的父親一直都是一個英雄,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回來的那天,我一直說是‘我們’,活着的人隻有我一個,獵鷹是撞在瓶子裏回來的,他死的時候隻有一句戶,‘我的兒子……’,是他擋住了那顆子彈,要不然我回不來,用鷹擋住那顆子彈,是我這輩子犯下的最大的錯誤,我現在甯願死的是自己,我把他燒成灰燼,我帶着他的骨灰回到屬于我們的國土。”
蘇小詠一邊奔跑,腦子裏想着的都是最後一句話,原來是獵龍拿獵鷹擋住了那一顆緻命的子彈才得以逃脫,換句話說,獵龍拿獵鷹的信任背叛了他,但獵鷹究竟是誰?
還是那條走過的小路,那一次狼人來襲擊警局的時候,白鐵和随行走的就是這條捷徑,沒有幾個人知道,偏偏白鐵就能暢通無阻穿過去。
可是那次之後,這條小路就不再是秘密,董豪知道,馬克希知道,還有一個小警察知道,沒錯,小警察的名字就是後天,隻不過他已經死了。
白鐵現在不是一個閑人,現在的他很有計劃,他對獵虎的追擊一直都沒有放棄,知道他逃出海外,并且沿途做了壞事,還好壞事美譽做絕,讓白鐵掌握了他的一絲線索。
是,獵虎他很自負,那天說好要教夏曉芸射擊的,結果沒有把強哥打死,強哥也就成了打不死的小強,一直漂移到到大陸,讓附近的搜救人員找到,并且救了回來。
白鐵認出來,他的确是逃脫在外還沒捕捉回來的海盜強哥,并且作爲軍人的直覺,可以從他身上找到線索。
“蘇……你,你幹嘛?他……”蘇小詠沖進警察局的大門,什麽話都沒說就沖進白鐵的辦公室,那個叫做葉子的姑娘沒有阻止到她。
蘇小詠這個人還有名字警察局的人都爛熟于心,但是不知道什麽來路,白鐵都要給她三分面子不敢惹的一個家夥,所以對于她的稱呼,也不是很具體。
她快要把辦公室翻了個遍,卻不見白鐵的蹤影,這家夥平時都在辦公室搞東西的,今天莫不是知道自己要來找他就躲着不見。
“告訴我,白鐵去哪兒了?”她沖着葉子就過去,表現出來的神情更加緊張,葉子都被他吓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盯着她腦子裏還沒組織好語言。
田平走過來把她拉開,然後告訴她說:“他去了醫院,你要幹嘛?有事直接給我說好了。”
田平真是不懂事,有什麽事直接說就好,幹嘛還去拉她,這一拉倒是給葉子解圍,自己的麻煩也就跟着來,葉子知道那樣做的後果,閉着眼睛不敢看。
隻聽見“啪嗒……”一聲,田平就被蘇小詠一個過肩摔嚴嚴實實絆在地上,看他的表情像是喘不過氣來,這一下還真摔結實了。
“告訴我,他去醫院幹嘛?去了多久?”蘇小詠又把目光轉向了葉子。
葉子還是沒說話,隻是使勁兒搖頭,似乎知道自己搖頭是錯誤的行爲之後馬上改口道:“他他他,他沒說,隻說很快就回來,他剛踏出門你就沖進來……”
葉子被她的表情吓得前言不搭後語,但她還是确信自己表達清楚了的。
蘇小詠奪門而去,像極了一個母老虎。她走後一群人簇擁了過來,葉子不急不慢把田平從地上扶起來,還悄聲對他說:“你也太不會看人的臉色了,老白都要給她三分面子,你還直接向她動手。”
“我知道啊,所以我是假摔的,嘿嘿……”
“我去,那你還……”葉子後面的沒有說出來,田平補充道:“誰敢動你,我就跟誰過不去!”
“無聊不你!”葉子心裏還是有點高興的,隻是故意生氣的樣子把田平重新摔在地上。
又是一聲的慘叫:“啊!”
也不知道蘇小詠有沒有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反正是在門前停了兩秒鍾的,之後又是憤怒的表情,本來就是憤怒的,隻不過是多添加了一點而已。
葉子剛才說的前腳出門,後腳就跟了過來,那隻不過是個誇張的說法而已,其實蘇小詠追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醫院,一線跟着。
這幾天在照顧強哥的是大虎,白鐵通知過自己要來,所以早早就在門口等着,這件事情他們做的很神秘,似乎強哥是他們着重保護的對象。
“他的傷勢怎麽樣?”白鐵看見大虎的第一句話也不問人家吃飯沒有,反而關心起強哥的病情如何如何。
大虎一邊給他開門,一邊回話:“命是保住了,四肢骨折,還好沒有傷及骨髓,現在隻能眨眼睛,說話還是可以的……”
大虎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線就搭話:“一個窩囊廢,死了算了,再說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海盜,救活也是浪費醫藥水。”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冷。
很早就覺得一線的表現不是很對,白鐵停下來直接就給他說在臉上:“自從薇兒死後你就變得很極端。不是我說你,人總得向前看,那我要是說他能找到獵虎呢?”
一線回答他很簡單:“那就救,救活問個清楚他跑哪兒去了!”這樣的對話似乎很無聊,但是好像也很合情理,可緊跟其後的大虎不是很明白。
不懂就要問,這是白鐵教的,所以他也毫不避諱:“幹嘛說道能找到獵虎之後他的态度就變了?”
白鐵一邊上樓走在最前面,一邊告訴大虎說:“他是想替薇兒報仇,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但我告訴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抓住他尚且都很困難。”
這一下子,兩個人都犯迷糊了,這丫的到底在和誰說話?
“試都不試,機會都不給,怎麽知道殺不殺得了?”這就是一線的态度,他對獵虎的恨,都來自于對薇兒的愛,所謂恨得有多深,愛的有多深,一命償一命。
“你還有完沒完了,能死了單打獨鬥的這份心不?”白鐵一巴掌排在他的頭上,一線就不再說話了,白鐵知道,他還是沒死心的。
殺獵虎那是遲早的事情,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說話之間就到了強哥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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