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蜂擁的全部朝着手術室門口出來的醫生沖了過去,就連曆老爺子都是很着急的樣子,拄着拐杖就直接過去了。
“醫生,我孫子怎麽樣了?”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醫生,辰風哥哥怎麽樣了?”就連莫雅雅都抱着醫生的胳膊擔心的問。
唯獨蘇以唯站在這邊,跟蘇小寶兩個人,站在原地。
她心中在微微的顫抖着,顫抖一片。
她害怕聽見不好的消息,那樣她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她跟他是從最初的一場金錢交易,殊不知,在這場金錢交易之下,那顆心逐漸的發生着變化。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醫生摘下了面上的口罩,看了一眼大家,然後忽然轉過了眸子朝着人群中看了一眼,然後這才緩緩的開口,“誰是蘇以唯?”
這句話一出,大家的目光紛紛朝着蘇以唯看了過來。
直到蘇小寶推了蘇以唯一把,她這才遲鈍着朝前走了過去。
“我是……”
隻是那聲音中分明是顫抖的。
“病人頭部受了重創,在手術的過程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那他沒事吧?”
聽見的不是我們已經盡力了的标準詞彙,蘇以唯跟所有人這才松口氣,不然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崩潰的。
雖然在K國的這五年以來,她沒有再見過曆辰風,但是腦海中曾經的一切,都日複一日的反複浮現。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還是要度過了危險期才可以準确的确定他是否平安!”
蘇以唯的一顆心幾乎是瞬間沉了下去,“那要怎麽辦呢?”
“現在我們将他轉入重症病房,你可以去陪着他。”
見蘇以唯一臉的疑惑,醫生耐着性子解釋道,“因爲這是病人陷入重度昏迷之前要求的,他希望你可以陪着他。”
蘇以唯垂着眼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那我要怎麽做?”蘇以唯眸低掩藏起一抹旁人說看不見的憂傷。
“你可以在病人的身邊盡量的說一些過往的那些美好的事情,以便于病人可以對生命重新升起活下去的強烈欲望來。”
“這樣就可以了嗎?”
“其實不一定,病人現在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中,若是醒不來的話,很有可能腦部缺氧,然後造成大腦死亡,最後變成所謂的植物人。”
“難道就沒有别的什麽辦法了嗎?”莫雅雅忽然開口,一臉冷漠的盯着蘇以唯。
這個女人一回來,辰風哥哥就出了這種事情,她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說不定就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的鬼也說不一定呢?
“目前隻有這一個辦法了,用往事去激發病人的求生欲望,讓他戰鬥病魔,這樣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蘇以唯苦笑一聲,“謝謝醫生!”
“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辰風哥哥爲了你,這五年以來都怎麽過的嗎?我都心疼他!”莫雅雅忽然情緒有些失控,她喜歡了曆辰風五年了,這是他卻思念了這個女人那麽多年。
蘇以唯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着,因爲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原來的理直氣壯,現在在知道了真相過後,變得這般的殘酷。
“你說實話,辰風哥哥的這一次車禍是不是跟你有關?”面對莫雅雅的質問,蘇以唯并沒有打算替自己找什麽借口。
“是!”她不顧衆人憤恨的目光,自顧自的往下說,“他是爲了救我,所以才會被車撞的。”
“……”
莫雅雅原本隻是生氣所以才故意這麽問的,隻是沒想到的是,真相原來也是這個女人造成的,她差一點就害死辰風哥哥了。
“你!”
“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曆辰風的父親忽然目眦盡裂的朝着蘇以唯吼了一句。
蘇以唯并不在乎,她并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待自己,現在她隻希望曆辰風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最好的接活了,其他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是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他活下去,那她也是願意的。
“好了,你們現在還嫌事情不夠亂嗎?蘇以唯,你先去看看辰風,盡量的讓他生起求生的欲望來。”曆老爺子忽然開口說。
他說的話自然是有威嚴的。
…………
重症病房中——
蘇以唯坐在曆辰風的身旁,她捧起曆辰風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頰旁。
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手上,帶着滾燙的溫度,就像是灼燒人的肌膚一般。
“叔叔,你怎麽這麽調皮呢?”她一邊細細的抽噎着,一邊微微的笑着,嘴角的弧度像極了曾經在他懷中訴說的那些話語。
她抽抽搭搭的說,“叔叔,我這樣叫你,有沒有感到雞皮疙瘩掉一地呢?”嚴肅臉,“曾經你可是這樣唬我那麽久呢,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把你當成我生命中唯一的人呢,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你就知道騙我。”
“當初你選擇夜薔薇的時候,你知道我是怎麽樣的心情嗎?那個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你知道嗎?不,這些你都不知道,你一直這麽霸道,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呢?”說着又是一滴眼淚落在了他的手上。
“你快點醒來,我等你,隻要你現在醒來,我就……我就嫁給你,做你的妻子,怎麽樣?”
躺在床上豐神俊朗的男人,那堪比女人的纖長睫毛,依舊平靜的低垂着,投下一圈黛青色的陰影,就像是令人無法窺探的森林。
這張完美無缺的容顔,她曾經以爲這一輩子,都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系,她和他,終究隻是一場華夢。
但是曆辰風依舊沒有轉醒的迹象。
她心中很苦澀,苦笑一聲,轉身去替他打了熱水,然後擰幹了毛巾,替他擦臉,他一直以來都有很深的潔癖,她要好好的照顧他。
“你這樣躺在這裏,那我怎麽辦呢?”她站在他的床前,目光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