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賓利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曆辰風。
他如畫的眉目間,是顯而易見的疲憊之色。
他才剛從車内走下來,迎面一陣疾風而來,熟悉的清香撲面,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叔叔……”
她的長發蓋住了她的臉,撲在他的懷中,看不見她的臉。
“怎麽了?”他捧起蘇以唯的小臉,卻看見她委屈的哭了起來。
“叔叔你去哪兒了?爲什麽我打電話給你都不接?爲什麽?”
她一邊抽泣一邊質問着曆辰風。
曆辰風一顆心現在都要融化了,“怎麽了寶貝兒?昨天我有事,手機調成了靜音。”心中,更多的是濃濃的愧疚。
她臉色很不好,還有黑眼圈。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沒有睡好?”
“昨晚上做惡夢了,一覺醒來你不在身邊,我害怕。”
他摟着她,很複雜。
“傻瓜,下次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就找個傭人陪你就好了。”
她揚起小臉,“可是她們不是你,我隻想要你在身邊。”
他身子猝然一頓,“傻瓜,我有時候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的話,或許會很晚才回來,難道你都不睡覺了?”
她摟着他的脖子,狎昵的蹭了兩下說,“恩,有你的地方才是天堂,我被你寵壞了,怎麽辦?”
“那就一直這樣壞着好了。”
蓦地,他注意到了蘇以唯沒穿鞋,而她一路走來的路上,全部都是鮮紅的血。
“該死的,你怎麽能這麽不愛惜你自己?”說着将她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我……忘記穿鞋了。”他回來了,一晚上的恐懼這才逐漸的消失不見,說實在的,因爲有曆辰風在身邊,好像腳上的傷口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阿偉,找希伯來!”
“是,少爺!”
阿偉風風火火的去找希伯了。
她卻是摟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傻傻的笑了起來。
“你傻笑什麽?你都不知道痛的嗎?”
“不痛,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不痛……”
“傻子!”
“是啊,我覺得我現在變得好白癡了,難道我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嗎?”蘇以唯擡起小臉問。
曆辰風目光微微的閃了閃,“以前的事情也就不必多說了,你以前可沒現在這樣可愛。”
“那我以前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嘛?”
“你以前很可恨!”
撇了撇嘴,“那你還喜歡?”
“誰說我喜歡了?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叔叔,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像你這樣口是心非啊?”
“閉嘴。”
“不嘛,我要聽你說,是不是啊?”
“拒絕回答。”
蘇以唯一口咬在了曆辰風的胸口上。
“嘶……”他皺了皺眉,“你咬我幹什麽?”
她卻是緩緩的靠在了他的胸口,摸了摸被咬的地方,那裏透過雪白的襯衣,已經逐漸的浸出了殷紅的血迹來,染透了白襯衣。
“叔叔,疼嗎?”
“你覺得呢?”
她目光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就是要你疼,疼在心上,這個傷口如果不刻意的去除的話,應該會很久很久都不會消失……”
“然後呢?”他面色斐然。
“我要你記得我。”
“傻瓜,我當然會記得你了,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昨天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說他是我的發小,我有發小嗎?你不是說我是孤兒嗎?”
曆辰風面色一僵。
“你聽誰說的?”
“他說他叫楚耀廷。”
曆辰風目光如鷹勾一般,“又是他!”該死的男人就知道陰魂不散!
“叔叔,你認識他?他真的是我的發小嗎?”
曆辰風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是不是真的認識楚耀廷啊?”
“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爲什麽啊?我覺得他好可憐啊,年紀輕輕的正是奮鬥的時候,就得了絕症了,你說是不是天妒英才啊?”
這點曆辰風倒是有些詫異,“什麽絕症?”
“就是昨天在咖啡廳突然遇見了他,然後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就暈倒了,然後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竟然意外的得知他得了胃癌晚期了,造化弄人。”
“這就是命。”
“是啊,命啊。”
二人正在談話的時候,阿偉跟希伯走了進來。
曆辰風把蘇以唯放在了客廳上的沙發上,但是當希伯捧着蘇以唯那雙雪白的玉足的時候,他又不爽了。
“寶貝兒痛不痛?”
“還好。”
“我來包紮吧。”曆辰風直接将希伯給擠開了,自己親自上陣。
希伯嘴角抽搐,“風少,你會包紮傷口?”
“哼,你認爲這點小事我不會?”以前在軍隊的時候,不是傷筋動骨的傷口,一般都是自己随便處理的,包紮在他眼中,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待曆辰風手腳麻利的将蘇以唯的雙腳包紮了起來的時候,希伯目露贊賞,“看不出來,風少你包紮的技術還這麽好!”
曆辰風甩給他一個白眼,不就是包紮?三歲的小孩子都會吧。
“好了,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可以圓潤的滾了。”
“風少,好歹我還是你的禦用醫生啊,你就不能咳咳,對我稍微好那麽一點?”
“趕緊滾!”
“好吧,算你狠!”說完後,希伯背着醫用藥箱,速度離開。
曆辰風轉過身就看見蘇以唯笑容可掬,“還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心疼?”
蘇以唯撇撇嘴,“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下次再這樣,我就……”
“你就怎麽?”
“我就讓你生猴子。”
蘇以唯臉色通紅,“誰要跟你生猴子了,讨厭!”
“你不跟我生,還想跟誰生?”
“哼,反正就是不生,誰愛生誰生去。”
“真的?”
“真的!”
“那可由不得你。”然後不由分說的将她抱上了樓,準備生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