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辰風強忍住身上的劇痛,擡眼,“然後?”
“希伯說叫叫我幫你擦酒精。”
“那就擦吧。”
“呃……”他現在渾身都是傷口,她真的很害怕到時候觸碰到了他身上的傷口,可怎麽辦呢。
“如果不想擦,那就放在這裏吧,我自己來。”他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喜怒來。
看見這個樣子的他,蘇以唯心中有些酸澀,一個天之驕子,現在就要蝸居在這個小房子裏,苟延殘喘的,真的很可憐啊。
“我來吧,你都傷得那麽嚴重。”
曆辰風态度始終不鹹不淡,如果此刻要是忽略掉他蒼白的臉色的話,他在氣勢上面還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如果不行,還是叫希伯上來吧。”
“沒有,我隻是害怕牽扯動了你的傷口,到時候傷口裂開了就不好了。”
他漆黑的眼眸就像是深深的漩渦,好像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吸進去了一樣,卻又是冷漠的。
“很醜吧?”
他淺淡的開口,忽然說了一句。
蘇以唯愣了愣,“什麽?”好像還沒有聽出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見他盯着自己胸前的傷口說,“我的傷口,是不是很醜?”
蘇以唯立馬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不會,風少你長得那麽好看,怎麽會醜呢?”
“呵呵,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哄人了?”
“難道風少不喜歡嗎?”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後取出了醫用棉花,打開了酒精瓶的蓋子,倒了一些在棉花上,“我要開始給你擦酒精了,或許觸碰到了傷口會有一些疼,你忍着點。”
“嗯。”他淡淡的,完全就沒有一點的面部表情變化。
正是這一份淡定,卻越發的令人心疼。
“咦?”擦着擦着,蘇以唯忽然奇怪的叫了一聲。
他眉頭微挑,“什麽?”
“爲什麽你的腰部這裏有一道傷疤呢?”她奇怪的左右打量着,那一道傷疤應該是有很長的時間了,因爲都已經好了,隻是上面一道白白的印子還在上面,隻是看那個印子的長度和寬度來看,當時應該是一個不小的傷口才對。
“小傷而已,不必大驚小怪的。”
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要知道,他可是受過魔鬼訓練的。
關于曆辰風的身世和他除了曆氏集團總裁的這一個身份之外,蘇以唯對眼前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的男人,幾乎是完全的陌生。
摘掉這個曆氏影娛集團總裁的身份,他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一個空白而模糊的人,完全不了解。
“風少。”
“說。”
她一邊給他擦着酒精一邊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瞳孔漆黑,“問吧。”
“你……究竟是什麽身份?”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問。
他卻是兀自笑了一下,低低的說,“我以爲你不會問呢。”之前那麽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如果是一點兒都不好奇,那才是怪哉了。
而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女人,還能夠那麽泰然自若的在自己的身邊那麽久,居然從來都沒有問過什麽。
現在,終于是按耐不住了嗎?
“很想知道?”
“如果風少不方便說的話,我也不會好奇的。”才怪,其實心裏就是好奇,就是有那麽多的疑問,所以才會忍不住開口問出來的。
他望着她,很久,方才開口,“這個問題,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算是什麽答案啊?
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分量啊。
似乎看穿了蘇以唯的内心所想,曆辰風轉而又開口說,“不告訴你,是爲了你好。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沒什麽好處,說不定還會因此帶來危險,我希望你明白。”
她心中一震,他……這算是在安慰自己嗎?
不過不用想的就是,他這也算是一個解釋吧,畢竟不是什麽秘密都可以告訴自己的,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了。
算了,既然不可以說,那就不問了好了,反正自己就這樣混下去就好了。
“生氣了?”
男人沙啞而虛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就在她的耳邊,因爲在給他擦着酒精,而且還要全身都擦,所以難免距離會進一步的。
“沒有。”對他的身份,她現在反正是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少說話,多做事才是王道。
“那爲什麽不說話了?”他認真的看着這個離他如此之近的小女人,雪白的耳廓就在他的面前,肌膚雪白,精緻的五官,雖然不是最出衆的,甚至長得還沒有穆晚晚美豔,可是卻仍舊會給他一種很想要靠近和擁有的錯覺。
她表情十分的認真,纖長的手指上夾着棉花團子,沾了醫用酒精,然後開始從額頭,然後耳後,再往下一直擦着。
“說什麽啊?”
她還真發現沒什麽好說的呢。
曆辰風反而不高興了,“你就那麽想要了解我的身份跟背景?”連語氣都透着一股子涼薄的味道。
“沒有啊,我隻是好奇罷了,既然風少你不想說,我自然不會強人所難啊,你好好養傷吧,到時候才可以回去曆氏主持大局啊。”雖然曆氏現在有季晨在主持着,可是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嘛,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不要轉移話題!”
“沒有轉移話題啊。”
他深眸轉了轉,“我的秘密,我隻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一個人。”
她豎起了耳朵,但是面上卻是無動于衷。
“不想知道是誰嗎?”
“那是誰?”她問。
他深邃的眼眸忽然亮閃閃,閃爍着無與倫比的光芒,還帶着狡黠,“我未來的太太。”
“……”好想要将手中的棉花堵在他嘴裏啊,這跟沒說難道有什麽區别?
“那我祝福風少你早日覓得良人。”她手上的動作仍舊沒有停下來。
他皺眉看向她,“就一句祝福?沒别的了?”
“難道風少想聽别的?那你告訴我想聽什麽,我就說什麽好了。”
但是說完之後,就發現某人黑了一張臉,就像誰欠了他一百萬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