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雞湯之後,曆辰風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希伯來給曆辰風量體溫,然後給他換藥。
希伯手中拿着溫度計,然後沖着一邊的蘇以唯開口,“蘇小姐,把剪刀遞給我一下,可以嗎?”
蘇以唯在他的藥箱裏面摸到了一把剪刀,然後遞了過去。
“蘇小姐,幫我個忙……”
希伯話音剛落,隻聽見一道虛弱且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出去。”
“哈?”蘇以唯愣在了當場。
“我說,這裏不用你幫忙,就希伯一個人就可以了。”
希伯無語的看着曆辰風,“風少,平常在面對傷患的時候,都有助手在身邊幫忙的,你這是要讓我一個人給你上藥了?”
“怎麽?你一個人難道不行?”曆辰風眉頭一挑說。
希伯癟癟嘴,“一個人當然不行了,再說了,蘇小姐不是反正也是留下來照顧你的,就讓她來給我幫忙又不會怎麽樣?”
可是曆辰風卻很堅持,“我說不要她幫忙就是不需要,你怎麽那麽多廢話?”
希伯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樣,“風少是不是怕傷口太血腥了,所以才不想讓蘇小姐看見?”
曆辰風抿唇,沉默了。
蘇以唯開口解釋,“沒關系的,我可以的,我不暈血,真的,風少,就讓我留下來給希伯醫生幫忙吧!”
曆辰風沒有說話,蘇以唯就當他是默認了。
有人幫忙,希伯當然是高興的,他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曆辰風,笑了笑,沒說話。
當希伯用剪刀将曆辰風身上的那些帶血的紗布全部用剪刀剪開的時候,即便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蘇以唯,也是有些不忍直視,依舊觸目驚心。
他胸口的位置,被子彈穿堂而過,而且還有一些地方好像是被……炸的?
“是不是很惡心?”
曆辰風一雙眼平靜的看着蘇以唯。
蘇以唯搖搖頭,“沒有啊。爲什麽你傷得這麽嚴重呢?”
希伯接下話頭,“因爲那些恐怖分子居然使用了微型炸彈,不然怎麽會這麽嚴重。”
她盯着他胸口的那個猩紅的血洞。“那這個槍傷呢?嚴不嚴重啊?”
希伯瞄了一眼曆辰風的槍傷,“這個倒還好,沒有到達心房,隻是一點輕傷。最重的是他的炸傷,因爲這樣大面積的傷口,很容易的就感染了,所以需要好好的治療,而且現在這種環境,根本不利于他的傷口治療情況,所以就要更加的小心了。”
蘇以唯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希伯給曆辰風上藥的時候,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我先用酒精給你清晰傷口,會很疼,你忍着點。”
曆辰風點頭,“恩。”
但是當希伯将酒精倒在了曆辰風的傷口上的時候,蘇以唯明顯的聽到了他呼吸一沉,他臉色也漸漸變得白了不少,額頭上還有細汗。
她擔憂的看着他,“風少,很痛嗎?如果痛,那你就叫出來吧,叫出來會好一點。”
他深邃的眸子中滿是隐忍,他曾經受過最嚴格的訓練,這傷雖然嚴重,但好歹他還是能夠忍的,畢竟比這更嚴重的傷他都受過了,又死不了人。
隻是看見小女人面露擔憂的神色,他的心裏就像是羽毛一樣的劃過,而且,這種感覺還不賴。
他眸光一閃,半是嚴肅半是揶揄,“還有一種止痛的方法。”
蘇以唯眼睛一亮,“什麽方法?”
他頓了頓,眸子緊盯着她近在咫尺的一張小臉。
希伯不忍直視,“如果你吻他,或許可以止痛。後面這個藥,可比酒精厲害多了,如果你不想他暈死過去的話,就吻吧,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說完希伯别開臉,然後開始替曆辰風處理傷口。
蘇以唯望了一眼曆辰風那蒼白得沒有血色的俊臉,還有他胸前猙獰而血腥的傷口,不管是哪一項,她都是無法做到拒絕他的理由。
她閉上眼,就像是上戰場一樣的獻上了自己的唇。
男人的眸子越來越深,就像是能夠吞噬整個星球一樣的深邃幽暗。
他呼吸漸沉,望着那張越來越近的小臉,他幾乎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yu望來。
薄唇相貼,她的嘴唇軟軟的,帶着棉花糖一樣的柔軟,令他欲罷不能,讓他快要沉淪。
蘇以唯緊閉着眼睛,似乎在完成某個艱巨的任務似得。
“咳咳,你們還真不拿我當外人,有考慮過我這個單身狗的心情嗎?”還真是給單身狗帶來一千萬點的傷害啊。
在希伯上藥的時候,蘇以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身子在微微的顫栗,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隻能加深這個吻,令他轉移注意力。
正在蘇以唯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的時候,旁邊的某醫看不下去了,“咳咳。那個……藥早就已經上完了。”
蘇以唯臉色倏一下變得通紅,她退開了,可是曆辰風卻好似意猶未盡,他的唇角帶着一抹晶亮,嘴唇殷紅性感。
喉結滑動,卻是如同妖孽一般的勾魂奪魄。
“藥已經上完了,這裏也就沒有我的什麽事了,我就先……走了?”希伯收拾了一下藥箱,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還非常貼心的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職業道德的良心醫生了,剛才都被二人那麽虐了,竟然還如此的體貼,這善良程度,也是沒誰了。
“風少,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水吧?”
蘇以唯的臉到現在還是紅撲撲的,就像是一個誘人的紅蘋果似的,讓他想要咬一口。
“不渴!”
又是一室的沉默。
在這份沉默中,蘇以唯覺得自己要瘋了一樣,很不适應。
“蘇以唯。”
“啊?”她呆愣愣的看着床上躺着的曆辰風,表示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畢竟他幾乎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
他深瞳如海,卻帶着一份認真,“如果我死在了這場恐怖襲擊事件中,你會怎麽做?”
蘇以唯很顯然的沒有想到曆辰風竟然會問這個,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這個問題,她能說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