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巧到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她拍了拍胸口,吸了口氣,“小唯,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她目光中分明閃躲着。
蘇以唯冷笑,“你不知道?爸爸說蘇氏是因爲你才沒有倒閉!當初兩億的債務,估計你也說是你想辦法還了的吧?金巧巧,你跟你那個媽還真是一模一樣,都是那麽喜歡算計别人!”
恨隻恨自己沒有早點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我……”
金巧巧原本打算說些什麽的,但是門口卻傳來了一聲怒吼。
“蘇以唯,你在幹什麽!”
金美雲憤怒的沖了過來,金巧巧原本想要說的話,又給憋了回去,然後趁着蘇以唯朝門口看的時間,金巧巧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江蘇以唯推下了陽台。
“啊!!!”
蘇以唯驚叫一聲,心中是一片冰涼。
“小唯!”
“小唯!”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分别是楚耀廷和蘇耀的。
二人沖到了陽台邊,看着掉下去的蘇以唯。
眼角很幹澀,幹澀得一滴淚都掉不出來,以至于所有的眼淚都滋潤在心裏。
身後很痛,但是不管身體上有多麽的痛,都抵不上心上的裂痕。
雖然從這裏掉下來不是很高,可是下面全都是仙人球,蘇以唯身後的襯衣已經被紮破了,那些小傷口中沁出了殷紅的血來,觸目驚心。
她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痛得要命,但是還是沒有心上的痛。
她将掌心中的仙人刺一根根的拔了出來,掌心中立時冒出了血。
樓上的所有眼睛都看着她,可是蘇以唯卻生像是木偶一般的,從地上爬起來了之後就轉身,一步步的離開了這裏,背影蕭瑟而可憐,如同在風中瑟瑟的落葉,充滿了凄涼。
“天哪,小姐!你沒事吧?你渾身都是血,我去給你上藥!”劉媽眼圈紅紅的,抹了一把淚,然後拉着蘇以唯就要進入别墅上藥。
可是當劉媽拉着如同木偶一般的蘇以唯剛走到前廳,蘇耀等人就下了樓。
蘇耀複雜的看着蘇以唯,見她沒什麽大事,松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小唯,你回來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大大小小的很多事,你……你還是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吧。”
蘇以唯的目光似乎又才有了焦距,她漆黑的眼眸平靜的盯着蘇耀。
蘇耀被她看得一陣心虛,轉開了目光,“小唯,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巧巧和你金阿姨,所以……讓大家都先冷靜一下吧!”
她忍了好半天,可是聲音卻依舊哽咽,“所以,在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對惡毒母女一天,你就一天不會讓我回來對吧?”她眸底滿是悲哀和絕望,如同那一次她跪在雨中求曆辰風一樣,隻是這次,卻比那一次更傷心,更委屈。
這就是她一直相信啊親情,到頭來,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爲了迎接這對母女,曾經口口聲聲說要一輩子養着自己的爸爸,要趕走她!
蘇耀解釋,“不是的小唯,隻是出去住一段時間,我會給你生活費……”
蘇以唯笑了,隻是笑容那麽悲傷,那麽凄惶,“好!我走,我走……”
“小唯……”
楚耀廷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眼中分明透着憐惜,“小唯,我送你。”
蘇以唯擡眸,高傲的看着他,笑了笑,隻是笑容很是諷刺。
把胳膊從楚耀廷的手中一點點的抽了出來,她轉身,沒換衣服、沒上藥,沒拿家裏一分錢,她走了,走得那樣幹脆。
蘇耀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離開,心是痛的,那是他的心肝兒,他怎麽可能不心疼,可是不這樣的話,她是不會接納巧巧母女的。
“耀廷……我這裏好疼。”金巧巧看着把目光落在蘇以唯背影上的楚耀廷,
楚耀廷卻恍若未聞,心中,似乎被什麽揪住了,他已經沒有資格上去追她。
金巧巧憎恨的望了眼遠去的蘇以唯,委屈的蹭了蹭楚耀廷,咬着唇開口,“耀廷,人家好疼……”
楚耀廷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金巧巧鎖骨上被抓過的一個淺淺的指甲印子,是蘇以唯抓的。
“去上藥吧!”
“你幫我上吧?”
“我一會兒還要去上班,沒空。”他态度有些冷。
金巧巧眨了眨眼,掩飾了眼中失落的情緒,故作可愛的朝楚耀廷的懷中鑽了鑽,“耀廷,你怎麽對人家那麽兇嘛?爸爸說今晚上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凱悅吃頓飯,談談我們的婚事。”
楚耀廷眉宇不着痕迹的皺了皺,“晚上再說。”然後推開了她,轉身離開了這裏
金巧巧氣得胸膛狠狠的起伏,目光露着惡毒。
蘇以唯,你怎麽還不死?
……
她就這樣離開了蘇家,離開了那個曾經她以爲最幸福快樂的那個家。
原來,沒有媽媽的家,真的不是家。
她現在大腦還是一片混沌,爸爸的不信任和偏袒,金巧巧的狡詐陰險,還有金美雲的僞裝面孔,都成爲了擊碎她對親情的期望。
呵呵……
走到了一個小巷子,忽然身後一陣冷風吹了過來,蘇以唯打了個寒顫,她從小就比較敏感,猛然轉身,卻兜頭一個麻袋罩了過來。
“救命!”她才剛脫口兩個字,就被一棍子敲暈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還是罩着麻袋,因爲她什麽也看不見,而且手腳還被捆綁着。
動了動嘴巴,她發現自己嘴上都被膠帶給黏住了。
心中閃過一抹驚慌,難道是那對母女?她們想要殺人滅口?對自己永絕後患?
怎麽辦?
她有些絕望。
也不知道曆辰風知不知道自己被綁架了,她在心裏苦笑,如果真的是那對母女的話,自己一定沒命活着離開這裏,因爲她們無時無刻恐怕都在想着要怎麽弄死自己。
“嗚嗚……嗚嗚……”她費力的掙紮了兩下。
可是卻被人大力的踢了一腳,那一腳正好踢在了她的腰上,她痛得渾身抽搐。
随之而來的是一聲粗啞的男人聲音,“動什麽動?再動把你丢進冰水裏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