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廷!”
金巧巧喊住了楚耀廷。
楚耀廷放下了車窗,看着她,“有事?”
金巧巧看着楚耀廷,抿着唇,“我媽叫我出來送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公司就行。”他英俊的容顔有着刻意的疏離。
金巧巧覺得難受,“耀廷,我、我反正也沒有什麽事,不如我們一起走吧?”每次面對他,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楚耀廷依舊沒什麽表情,“你跟你媽一起吧。”
說着将油門一踩到底,汽車絕塵而去,隻留下身後的煙塵滿地。
金巧巧眼眶紅紅的。
她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早已經消失在馬路上的車,久久愣在那裏,心裏,難受得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身側的手狠狠的握緊。
“耀廷,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會難過的嗎?”她低低的呢喃,用自言自語的語氣,隻可惜,遠去的人早已經聽不見她說的什麽。
将那要流出來的眼淚又給逼了回去,總有一天,她要讓耀廷的心裏和眼裏,隻有自己。
她知道,她都知道,耀廷是因爲剛才媽媽說要給蘇以唯介紹男朋友的事情不高興。
她低了低頭,一轉身,就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蘇以唯。
她的手上拖着一隻行李箱,裏面是一些換季的衣服,現在天氣逐漸的轉冷,很多東西,她都舍不得丢棄,那是曾經媽媽給她的。
她是個長情的人。
“小、小唯……”
金巧巧的面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我們談談吧。”
她淡淡的說。
“好!”該來的,遲早都要來。
蘇以唯随便找了一家就近的咖啡廳,二人面對面的坐着,金巧巧一直在攪動着杯子裏面的咖啡,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樣子。
“巧巧。”她率先開口。
金巧巧擡起頭,“嗯?”
“金阿姨跟我爸爸是怎麽回事?”她一眨不眨的看着金巧巧,這個昔日的閨蜜。
金巧巧愣了愣,吸了口氣,目光又些微的閃躲,“我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巧巧,我們從幼兒園就認識了,你給我說老實話,你媽媽是不是跟我爸爸……”
“啪!”金巧巧将勺子狠狠的扔在了桌子上,表情有些冷,“蘇以唯,你憑什麽用這種質問的口氣跟我說話?”
蘇以唯愣在了原地,僵着臉看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金巧巧本來因爲楚耀廷的事情,心情就不爽。
她深吸了口氣,“長輩的事情,我們做晚輩的就由着她們難道不好嗎?”
“不行!”蘇以唯立即否定。
金巧巧擡起目光,落在蘇以唯身上,“我現在才發現,你是那麽自私的人!蘇爸爸現在的身體狀況,難道多個人照顧他不好嗎?”
蘇以唯眸光暗了暗,“我……”嘴唇翕張,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她是從心底裏抵觸爸爸跟金美雲在一起的。
金巧巧冷笑,“你作爲他的寶貝女兒,不留在他的身邊,還不準别人照顧她,你說你難道不自私嗎?”她弩箭拔張的樣子,令蘇以唯呆了呆。
“巧巧,我是不是自私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麽?”那麽多年的情誼,豈是一朝一夕就淡去的?
“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麽不讓她們在一起?”金巧巧質問。
蘇以唯表情淡淡的,“因爲我不喜歡你媽媽。”是真的不喜歡。
她不求他爸爸身邊能夠有一個像她媽媽那樣明媚的女子,但是至少也絕對不會是金美雲那樣的女人。
“蘇以唯!”
金巧巧激動的倏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憤懑的瞪着她。
“我又沒說你媽媽的壞話,你激動什麽?”蘇以唯也斂了神色,平靜的看着她。
“你夠了,你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公主,你知道什麽?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輕描淡寫的說這種話?”
金巧巧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控訴着蘇以唯的惡行。
蘇以唯始終淡淡的,“巧巧,我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
“蘇以唯,算我瞎了眼了,竟然會有你這種好朋友!”她憤怒的将手中的咖啡潑向了蘇以唯。
金巧巧抓起一旁的包包,然後氣沖沖的沖出了咖啡店。
她從來,都是有話直說的……
咖啡店的客人都看着這邊,她卻無所謂的淡淡一笑,舔了舔唇上的咖啡,糖加的有點多,她不是太喜歡。
殊不知,此刻馬路便停靠的一輛正在等綠燈賓利。
“總裁,那好像是蘇小姐……”季晨轉過頭卻看見自家總裁目光正盯着蘇以唯的方向。
頓時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季晨哂然的閉了嘴。
“要不要……”
“回去。”曆辰風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淡漠的收回了目光,似乎完全不認識那人一樣。
季晨不由得在心裏腹诽,有時候總裁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綠燈了,在賓利緩緩啓動的時候,他的餘光又不由得轉了回去。
坐在咖啡廳裏笑得比哭還難看的小女人,扯起紙巾擦拭着頭上和臉上的咖啡,狼狽極了,可是她卻沒有暴跳如雷,隻是很安靜的做着這一切。
有時候他才是真的看不透她,明明在他面前謙卑得低到了塵埃裏,可那一身傲骨,卻在塵埃裏也開出了花兒來。
她坦然,也現實,比那些裝着清高卻下作的女人好太多,這也是他願意讓她接近的原因之一。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曆辰風忽然開口,“調頭,去咖啡廳!”
季晨,“啊?”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曆辰風不悅的皺眉。
“哦哦,是、是……”
季晨霸氣的掉轉車頭,然後朝着之前蘇以唯所在咖啡廳原路返回。
蘇以唯看着被半杯咖啡染了色的淺色衣服,皺着眉頭,髒兮兮的。
正拖着行李箱走出咖啡廳,不顧衆人的非議,她目光坦然的站在馬路邊,準備打車。
蓦地,一輛熟悉的車,絕塵而來,停在她的身前。
車窗搖下,一張宛若希臘雕塑的冷酷側臉露了出來,如同雕刻的輪廓,透着無限的尊貴。
蘇以唯驚了一把,磕巴道,“風、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