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唯見夜森不說話,也就識相的沒有再問什麽,便老老實實的幫夜森處理傷口去了。
可是……這個位置是不是有點那啥?
大腿内側——
“你先把褲子脫了。”
蘇以唯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夜森似乎不以爲意,泰然自若的将自己的褲子脫掉一半,好在裏面穿着短褲,雖然是這樣,但是蘇以唯還是覺得有些難爲情。
“你不看怎麽弄?”他語氣冷冷的。
蘇以唯這才轉過身去看着夜森大腿上的傷口。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除了曆辰風之外的男人隻穿着一條短褲呢,況且她跟夜森還不怎麽熟悉,當然會覺得有些難爲情了。
“快點!”
夜森又忍不住的催促道。
蘇以唯的手抖啊抖個不停。
“冷靜點。”要知道大腿内側有很多的動脈血管,稍不注意就會碰到,這裏沒有醫療器具,到時候恐怕很麻煩。
蘇以唯不是醫生,她對這些當然是一無所知了。
夜森害怕給她造成壓力,她沒有辦法好好的給自己處理傷口,便沒有告訴她,讓她自由發揮着。
蘇以唯心裏其實很害怕,雖然上一次給他處理過傷口了,上一次是被他逼迫的,這一次如果他出了問題的話,那自己也會有事了,所以他一定不能有事。
夜森看着蘇以唯猶猶豫豫不敢下刀的模樣,皺了皺眉,然後一把抓起她的手,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傷口内,再一個旋轉。
“叮”一聲,一顆尚還帶着血肉的子彈掉了出來。
蘇以唯手一松,手中的瑞士軍刀掉在了地上。
“還愣着幹什麽!幫我上藥!”夜森從兜裏掏出來一個小藥瓶子來,命令,“撒上去!”
蘇以唯接過瓶子,将藥撒了上去,夜森緊緊的咬住牙齒,似乎在承受着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他再清楚不過那藥粉是什麽材料做成的了。
那是由很多種草藥跟毒物身上所提煉出來的東西,可是卻比任何的止血藥都要好,而且愈合能力超級強。
他們夜家不隻是煉蠱世家,還是煉藥世家,個個醫術了得。
當然,這些蘇以唯是不知道的。
蘇以唯神奇的看着夜色的腿上的傷口竟然這就快速的止住血了,簡直是靈丹妙藥啊,比醫院都還要神奇。
她不由得多看了夜森兩眼,這個男人身上就是一個謎,因爲你永遠也不知道他身上還藏着多少讓你驚奇的東西,簡直就是意想不到,出其不意。
至少蘇以唯以前是沒有見到過他們這麽奇怪的人。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不夠用了,她很想要驚歎一句,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啊。
她擡起清麗的容顔,看着夜森,他臉上依舊有着細密的汗水,露在外面的肌膚光潔如同美玉一樣的,燈光照耀上去,又蒼白得如同鬼魅一般。
他下颚輪廓美好,如同雕塑一般的。
蘇以唯随意打量了兩眼,目測是個美男,隻是他爲什麽要戴着面具呢?
難道被毀容了?
可是影被毀容了都沒有這樣帶着個面具遮遮掩掩的。
“看夠了沒有?”
夜森冷森森的看了她一眼說。
“哦,啊?”
“還不快給我包紮!”
“哦,好!”
蘇以唯感覺自己被這個家夥呼來喝去的,簡直就像自己是他的奴隸一樣,太可恨了。
蘇以唯故意在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用了一點力度,可是這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不由得擡起頭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他面色淡淡的,目光冷冷的,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果然是怪人一個。
“你……”
夜森冷然的掃過她,她又将話吞了回去,本來是想要叫夜森打地鋪的,但是卻在他那陰沉的目光下改了口,“你先休息吧,我打地鋪去。”
正當蘇以唯準備去打地鋪的時候,夜森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不用了。”
“爲什麽?”
“難道你想讓人發現?”夜森反問,他做事向來是滴水不漏的。
更何況現在他還受了傷,短時間内肯定是無法脫身了,隻能等傷好一些了再趁機離開這鬼地方。
“難不成你要我跟你睡一張床?”
她驚恐的後退兩步,順便抱住胸。
夜森額頭滿是黑線,“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蘇以唯,“……”
沒辦法,蘇以唯最後隻好在二人的中間學着古人的法子,放了一碗水。
其實床很大,隻是她有些不習慣跟别人一起睡,而且這個男人她對他是一無所知,還是個極度危險的男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以唯是被一陣冰涼給驚醒的。
她睡眼朦胧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自己的褲子竟然打濕了一大片。
原來是昨晚上放的那碗水給打翻了。
她轉過頭看向旁邊,夜森靠在床的一邊,離她很遠的距離,靠在床頭憋屈的睡着,似乎還沒醒。
她立馬起身到衣櫃裏找了一條褲子和一件衣服出來,轉身的時候卻對上一雙深黑的眼眸。
“你、你醒了!”
她哂笑一聲,然後抱着褲子就轉身進入了浴室裏。
唉,有一個陌生男人在房間真是不方便,她還得專門跑到浴室去換褲子。
換好了以後她出來,夜森慵懶的靠在床頭看着她,那場面怎麽看怎麽怪異。
他的臉色接近透明的蒼白,好像随時都會殒滅,她忍不住詢問,“那個……你感覺好點了嗎?”
他點點頭,淡淡的,“嗯。”
“那就好,我先出去弄點吃的給你。”
“嗯。”
他黝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離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蘇以唯來到外面之後,曆辰風早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她淡定的走上前,今天她穿的很是休閑,上面是一件米色的衛衣,下面配着一條淺色的牛仔褲,看上去就像是個還在讀書的學生妹一樣,清純而充滿朝氣。
她坐在莉莉的對面,開始吃早餐。
或許是第一見她穿得這麽簡單随意,曆辰風原本落在報紙上的目光淺淺的轉移,落在她的身上。
他薄唇微微上挑,“誰叫你這麽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