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廷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這個模樣。
蘇以唯狠狠的抹了把淚,能夠讓自己哭得這般狼狽的人,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爲他流淚了,以後都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這一次,也終于死心了,不是麽?
他都那樣說了,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再去說什麽,那樣會顯得自己沒有尊嚴,她隻是想要留住年少時候的那一份感情而已。
蘇以唯在地上坐了一會兒之後,跟他說,“耀廷你先回去吧,我、我還要在醫院照顧爸爸,就不送你了。”
楚耀廷看着她,目光有些糾結又複雜,“我想陪陪你,你的精神狀态不太好。”
蘇以唯搖了搖頭,這輩子在他的面前,還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的狼狽過,她在他面前苦苦經營的形象,全部都沒了,全部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耀廷,你走吧,算是我求你了!”
這是她最後的尊嚴了,她已經這麽狼狽了,不想更狼狽。
“你什麽都不要說了,你想要說的話,我都知道,我都聽見了。”他喜歡的人,或許從來都不是自己,是巧巧吧。
“那我先送你回病房吧?”
楚耀廷伸手就要去将蘇以唯扶起來,但是卻被她給躲開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小唯,别任性,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心疼?
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一樣的,他會心疼嗎?
哦,或許會的,畢竟他還是拿自己當做親妹妹看待的,心疼,也隻是僅限于這十幾年來的感情吧,畢竟沒有愛情,也是有感情的。
就算是養一隻阿貓阿狗的,都會有感情。
她忽然就想到了曾經養過的一隻法國鬥牛犬,那也是楚耀廷送給自己的,隻是後面因爲生病,還是死了,她那時候還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或許,楚耀廷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僅僅限制于那一種吧。
呵呵,她的心頓時就涼透了半截。
是啊,她怎麽還會那麽天真呢?
上一次在服裝店裏面的時候,不是看見了他跟巧巧手挽手的走了進去麽?
他跟巧巧說話的時候,跟對自己完全不一樣,更像是一個男人的作風,可是面對自己的時候,他總是皺起眉頭,好像看見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一個不耐煩的東西一樣,她早就應該感覺到的不是麽?
隻是一直都沒有死心罷了,現在死心了吧。
若不是今天爸爸說出那些話,她恐怕還會一直這樣幻想下去,一直做夢,不願意清醒過來。
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吧,都結束了……
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一樣。
他冷毅的臉龐,近在咫尺,西裝革履,高大的身軀蹲在自己的面前,那微微帶倦的頭發,帶着别樣的性感。
那雙隻要是女人都抵抗不了的溫柔的雙眸,她隻是一個俗人,又怎麽抵抗得了呢?
在他的眼中,自己或許隻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吧?
她是這般想着。
“真的沒事的,你先回去吧。”
蘇以唯現在膝蓋痛得要死,完全站不起來,但是她還是倔強的不讓楚耀廷把自己扶起來。
“小唯,你非得這樣嗎?”
楚耀廷揉了揉眉心,表情很是複雜的看着蘇以唯。
“真的不用了,你先回去。”她還是一樣的堅持着。
楚耀廷最後沒有辦法了,因爲對她,他從來都是束手無策,曾經是,現在也是。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别太累了。”
楚耀廷目光之中帶着熟悉的溫柔,他緩緩的站起了身體,然後轉過身,又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那我……就先走了。”
蘇以唯點點頭,又垂下了目光,看着地面。
殊不知這邊的一幕,全部都落入了角落中看戲的某人。
穆晚晚高傲的擡了擡下巴,然後将剛才拍下的一幕,保存在了手機裏面,她勾勒起妖娆的大紅唇,笑容有些狡猾。
邁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她緩緩走了上去,每走一步,都是清脆的響兩聲,在着寂靜的樓道中,顯得異常的清晰。
她從來都是穿着暴露,胸前的兩隻,搖搖欲墜,仿佛像是兩團棉花一般,就算是沒有觸碰到,都能夠想象得到它的柔軟蓬動。
蘇以唯撐着地闆,試圖着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用。
忽然,面前伸過來了一隻雪白纖細的手來,蘇以唯愣了愣,順着那隻手看去,隻見穆晚晚正一臉媚笑的盯着自己。
蘇以唯窘迫的看着穆晚晚。
穆晚晚笑了笑,笑的風情萬種,“蘇小姐,這麽快,我們又見面了。”
蘇以唯現在眼睛紅紅的,還腫得跟核桃一樣,好在她已經托季晨跟曆辰風請假了,不然的話,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被金主看了去,一定會懷疑的。
蘇以唯心中一動,剛才的一切,是不是也落入了穆晚晚的眼中了?
穆晚晚似乎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麽,于是開口道,“蘇小姐一個人坐在這地上幹什麽呢?地上那麽涼,快起來,小心别感冒了,到時候風少可是要心疼呢!”
“你……”
穆晚晚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我也是剛剛才到的,蘇小姐還有什麽疑問嗎?”
“沒有。”說完她就着穆晚晚的手,然後從地上順利的站了起來,隻是膝蓋的位置還是很痛。
“謝謝你!”
算了,不管她是真的沒看見,還是假的沒看見,她現在都管不了那麽多了,最重要的是趕緊回病房,爸爸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蘇小姐也是生病了嗎?”穆晚晚詫然的問,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蘇以唯搖了搖頭,“不是,我爸爸住院了,我是來照顧爸爸的。”
穆晚晚似乎也有些難過,立馬安慰道,“啊,令尊還好嗎?病情嚴重嗎?”
蘇以唯,“還好,現在已經沒什麽事了,應該很快就能恢複了。”
“那就好,那風少知道嗎?”她故作訝異的問。
“知道,我已經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