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的寒冷将她包裹着,好似要鑽進骨頭裏面一樣,她拼命的掙紮,可是越掙紮,那種被束縛住的感覺就愈清晰,愈無法掙脫開。
眼前是一片漆黑,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隻有無盡的絕望将她侵蝕,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扼住了喉嚨,快要窒息。
“唔……”
她拼命掙紮着。
曆辰風緊皺眉頭,那張無波瀾的冷酷容顔垂下,低頭看着這個一直在往他懷裏鑽的小女人。
她緊閉着雙眼,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如同扇子一般的兩扇眼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巴掌大的小臉上,精緻的五官似乎都皺成了一團,看上去令人動容,又有些可愛。
他下意識的伸手将她圈在自己懷中,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唇角勾勒起的弧度少了平時的冷酷無情,卻多了一絲人情味兒。
曆辰風如同暗夜星辰的眼眸,緊盯着她的小臉。
她好像做惡夢了,揮舞着兩隻小手在半空中,好似想要抓住些什麽。
他将她亂舞的小手按了下來,如同一個嚴厲的大人對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她動一下,他便又将她按住,動一下,又按住,如此反複……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以唯懶懶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冷酷俊美的臉,她被驚吓到了,然後她扭了扭身子,發現自己正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
她心裏一動,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爲毛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究竟是神馬時候抱在一起的?
她腦海裏快速的閃過一連串的問題。
因爲二人是面對面的貼着,她又在他的懷裏,簡直就是零距離接觸,她一動,曆辰風自然能夠感覺得到。
隻見他眼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深邃而又透着無盡神秘的黑眸。
無論何時何地,他的眼神都是清明帶着睿利的,極少人能夠像他這樣,随時随地保持清晰的思維。
四目相對,她緊張,他平靜。
蘇以唯有些尴尬,哂笑一聲,“你醒了!”
“嗯。”
“那個……可以放開我了嗎?”
“爲什麽?”他淡定回她。
“呃……因爲我不習慣被人抱着。”
他嗤笑一聲,似嘲似諷的說,“那是誰昨晚上一直往我身上貼,踹都踹不開?”
尼瑪,竟然踹她……
“也有可能是夢遊吧。”她心虛道。
“是嗎?那你再遊一次給我看看!”他表情淡淡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堵得她啞口無言。
“夢遊夢遊,自然是做夢才會夢遊,現在大白天的,怎麽夢遊?”
“伶牙俐齒。”他淡瞥了她一眼說。
她嫣然一笑,“還不是風少你調教得好。”
他眉梢微微一挑,似乎想到了什麽,邪。惡的勾唇,“說得對,那你現在把你從我這裏所學到的,全部演練一遍吧。”
“啊?”
蘇以唯表情有些呆萌。
他扳着一張臉,“怎麽,不願意?”
看他的表情,好像她隻要敢搖一下頭,下場一定會非常慘烈!
“當然不是!”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然後……她扶着腰,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
直到第二天,又被曆辰風帶出去了。
法國不愧是著名的浪漫之都,特别是晚上的街景,簡直就像是童話世界裏的一個夢幻國度,美到令人窒息。
看到這樣的美景,她的心情總算是好了那麽一點點。
曆辰風突然開口,“明明不會遊泳,爲什麽還要去遊泳池?是嫌命太長嗎?”而且還作死的跑到了深水區。
蘇以唯愣了愣,回過目光來看着曆辰風,“我隻是有些無聊,便叫人教我。”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救生圈爲什麽會突然漏氣了,這點很令人費解。
“呵!”
他冷呵一聲,然後冷酷的朝着前方走去,不再說話。
蘇以唯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得罪他了,便規規矩矩的緊跟在她的身後。
不過好在有季晨跟着,不然如果隻有她跟他的話,不是被悶死就是被壓迫死,這個男人好生無趣,簡直跟楚耀廷差不多,不過……好像比楚耀廷還要冷酷。
曆辰風走在前頭,跟班季晨走在後面,蘇以唯也走在後面。
“季晨,你在曆氏工作很多年了吧?”她忽然感覺有些無聊,就想要找找話題,他又不跟自己說話,她隻能跟季晨說話了。
季晨朝前方的身影看了一眼,然後回答道,“嗯,差不多從曆氏成立開始,我就在了。”
“那麽長的時間了啊,真不容易。”你還能活着。
像曆辰風這種喜怒無常的主子,跟在他身邊一定非常辛苦,季晨也算是個人才。
季晨抿唇,笑而不言。
“那你有女朋友嗎?”
季晨,“……”
“還沒有。”他哪兒有那個時間找女朋友。
“爲什麽不找呢?”
“沒空。”
“你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
“蘇小姐,我才28。”難道自己真的長得有那麽着急?沒找女朋友就娶不到老婆了嗎?
雖然他沒有總裁那樣英俊潇灑又有氣質,還多金,但好歹也是個精英好嗎!
在曆辰風面前一直唯唯諾諾的蘇以唯,現在好似爆發的話匣子一般,問個沒完沒了,好像……暴露了真實本質哈。
“啊,你才28啊,是該娶老婆了!”
季晨,“總裁還沒娶呢,我不着急。”
蘇以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家總裁多大了?”這是她一直都比較想問而又沒有機會問出口的一個問題。
季晨不由得朝着前方的影子掃了眼,發現他家總裁不知何時已經靠在路邊,一隻手夾着煙,那雙鳳眸犀利得讓他恨不得給跪了。
“呵呵,你還是自己去問總裁比較好。”
他有意回避。
“你覺得我敢嗎?”她怎麽敢問他這些問題。
季晨暗暗抹了把汗,蘇小姐你放過我好嗎,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想多活兩年,你看總裁看我那眼神,簡直恨不得插。我兩刀。
見季晨不說話,蘇以唯皺了皺眉,“你怎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