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警告

轎車裏的傑森正猶自眯縫起眼睛打量盧凱塞家族的宅邸,忽然有人拍他的汽車後蓋,随即一個蠻橫的聲音響起:“這裏不準停車。”實際轎車裏的傑森和沙克早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這個彪形大漢,看他那副蠢樣就知道是盧凱塞家族雇傭的低級打手,隻配在街溜達,偶爾對陌生人耍耍威風。

“很抱歉,我的車壞了。”傑森推開車門下來,傑森和沙克的打扮和普通的紐約人并沒有什麽區别,隻要對方不檢查他們的轎車,就根本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我不管,你必須在馬上離開。”轎車外的黑幫大手甕聲甕氣的說道。

“好的先生。”傑森一邊說話一邊向對方走去,突然打出一拳掏在他的胃部,将其放倒在地,又擡腳朝對方的太陽穴踢了一腳。确保對方已經昏死過去,傑森這才一邊整理着自己的風衣,一邊留意看看四周的情況。托盧凱塞家族的光,這條街很僻靜,沒有什麽行人,自然也就沒人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幕。

今天是盧凱塞家族的大日子,家族掌權人老桑尼在家中召集家族聚會。卡彭的入獄一度讓盧凱塞家族顔面盡失,但卡彭手下的得力助手尤裏斯卻帶着一幫槍手從芝加哥趕來紐約投靠家族,有了這員大将的加入,老桑尼一直認爲處于守勢的盧凱塞家族定然要發起一場聲勢浩大的反攻才是,至少要讓其他黑幫家族知道盧凱塞家族還能繼續下去。

事實老桑尼已經開始這麽做了,他花費巨資從芝加哥請來一幫好漢,并且準備先幹一票買賣以壯士氣。盧凱塞家族聯合紐約另一個黑幫家族的幾十個槍手昨晚已經乘車前往郊外去找一個仇家的晦氣,估計很快就能回來,老桑尼認爲自己一定會是獲勝的一方。

大廳裏的長條餐桌已經擺滿了食物,還有幾瓶好的紅酒,用老桑尼的話說,隻等孩子們凱旋了便開宴。可惜世事難料,食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隻是老桑尼沒有蕩來凱旋的尤裏斯和他手下的槍手,等來的卻是一輛裝滿了屍體的卡車。包括尤裏斯在内,老桑尼昨晚派出去的槍手就隻回來了一個活人,而且這個僥幸活下來的槍手還身中兩槍。

老桑尼神情恍惚的看着卡車裏堆積着的那些屍體,得知另一個家族派去的人手也都傷亡殆盡,老桑尼心中滿是彷徨。幾十個槍手都被對方給殺了,還把屍體給送回來,這明顯就是對方給自己的一個警告,老桑尼心知如果此時不能盡快了結,自己的家族難保不會被對方盯上。

當第一塊玻璃被擊碎在院子裏傳出動靜的時候,老桑尼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鎮定自若的指揮槍手去查看情況。紐約的各大家族之間停戰以久,想來大夥兒的手都癢癢了,不過這個節骨眼來找盧凱塞家族的麻煩,那純粹是瞎了眼。老桑尼不擔心會被人殺進自己家裏來,今天家裏足足有五十個小夥子在擔任護衛,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是身手不賴的快槍手。所以,老桑尼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他似乎已經看見襲擊者被亂槍打死的慘狀。

可是事态并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緊接着就有數發子彈被接連就打進了餐廳,随着玻璃破碎的聲音,餐廳的吊燈随着槍聲掉下正好落在餐桌中央,成了今天的第一道大菜。這才是傑森對盧凱塞家族真正的警告,傑森沒打算要盧凱塞家族那些家眷的性命,隻是用突擊步槍打碎了盧凱塞家族的幾塊玻璃和一盞吊燈。

被子彈擊斷了固定鏈的吊燈重重落在餐桌上,案随着刺耳的尖叫聲,吊燈上崩開的不見和玻璃碎片呈扇面炸開,宛如盛開了一朵收割生命的禮花。坐在首席的老桑尼父子首當其沖,頭部和身上中了十幾枚碎片,雖然不至于一命嗚呼了,但兩人的臉上和手上卻多了些血迹。 萬幸的是,盧凱塞家族的女眷和孩子們都在廚房或者樓,沒有一個人手上,她們隻是受了些驚吓而已。

坐在餐廳外間的護衛槍手們卻沒有那麽走運,隻聽得一聲炸響,從屋子外面撞進來的一枚擲彈筒榴彈落地即爆,槍手們被炸的鬼哭狼嚎。坐在桌子旁的重要角色們幾乎無一幸免,全部被炸死或者重傷,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發榴彈被打了進來,随着爆炸聲響起,銳利的彈片混雜在氣浪和煙霧中四散橫飛,氣浪将餐廳所有玻璃震得粉碎,盧凱塞家族的客廳變成了地獄。

隻是兩枚擲彈筒榴彈,盧凱塞家族的有生力量已經在傑森的第一輪打擊中幾乎喪失殆盡,沒死的也被吓傻了,黑幫之間刀光劍影的見的多了,可是動用大炮的還是頭一次聽說。黑幫是社會催生出的産物,盧凱塞家族更是紐約市大名鼎鼎的五大黑幫家族之一,盧凱塞家族的住所發生了爆炸并遭到槍彈襲擊,得到消息的人都趕了過來。

布魯克林區醫院和消防隊的汽車迅速趕到,救人、救火,不大工夫,警察局的探長也來了,例行公事的收集證物,詢問供詞,像模像樣的忙了一番後才走。所有人都隻是來走個過場,痛恨黑幫的他們恨不能見到盧凱塞家族的人都死光了才好,反正他們也沒有想要把這個案子查清楚的打算。

用擲彈筒轟盧凱塞家族的自然是傑森和沙克,放倒盧凱塞家族的那個外圍護衛之後,傑森就徑自打開了轎車的後備箱。後備箱裏裝着一隻木箱,掀開木箱,傑森從裏面取出那架他們從上海帶回來的日式50毫米擲彈筒。箱子裏還錯落有緻的分别擺放着三發50毫米擲彈筒的專用榴彈,傑森先慢條斯理的計算着擲彈筒的角度,等沙克用突擊步槍對着院子裏的别墅開槍之後,傑森這才以汽車爲掩護架設好擲彈筒。

一共二枚50毫米口徑高爆榴彈,以極其短促的間隔在盧凱塞家族的大院裏炸響,由于距離隻有數十米,所以炸點相當精确。第一枚榴彈在院子裏并沒有炸響,第二枚卻以刁鑽的角度飛進了餐廳的窗戶,随後被傑森大打出去的最後一枚榴彈也成功飛進了餐廳裏。三枚榴彈發射完畢,傑森根本不去看轟擊效果,隻是麻利的将擲彈筒拆開了往後備箱一丢,跳上一直沒熄火的汽車,猛踩油門向前,一個甩尾調整了方向,然後呼嘯而去。

傑森沒想要殺人立威,他隻是想給盧凱塞家族一個警告,另一個參與過昨晚槍戰事件的黑幫家族當然也逃不脫這種警告。紐約黑幫家族是赫赫有名的,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政府機構的人都聞之變色,絕對不會有人敢真刀真槍的敢和黑幫家族對着幹,傑森今天可算是開了先河。不但誅殺了兩個黑幫家族的幾十個精銳槍手,而是還示威性的送還了屍體,這會居然還打去了人家家裏,這在其他黑幫家族看來卻是一種挑釁。

自己的行徑會不會被紐約市其他黑幫家族當成是挑釁,這在傑森看來根本不足爲慮,隻要不被政府找上門就算是萬事大吉,這一點,傑森已經把希望寄托到了威爾斯的身上,誰讓他交遊廣闊呢。跑去找了盧凱塞家族的麻煩,傑森胸中郁結的那口惡氣總算是散發出來,原本他還想去找另一架的麻煩,卻被沙克阻止,兩人随即駕車返回住所。

日頭早就升的老高,工廠外昨夜戰鬥過的痕迹也已經被護衛隊清理的幹幹淨淨,爲了掩蓋殘留下的血腥味,威爾斯甚至還讓護衛隊員在大門外潑灑了一些劣酒。傑森并不知道盧凱塞家族被襲擊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暗中和盧凱塞家族結盟的那一家黑幫家族已經閉門不出,混**的都不是傻子,隻是見到那輛裝滿屍體的卡車,哪裏還會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午飯之前,傑森再次見到了範奎.肯伯恩,不過這次是範奎.肯伯恩主動趕來工廠和傑森會面,而不是像上次那樣派人把傑森請去自己的莊園。“傑森先生,我知道這中間一定是有某種誤會,我想,你也許能給我一個答案。要知道,你面對的可是紐約的五大家族,我不認爲你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範奎.肯伯恩還是擺出一副中間人的強調,隻是傑森這會依然沒有給他好臉色,“範奎.肯伯恩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這裏是我新收購的一家工廠,我隻是個本分的生意人,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五大家族是做什麽的。如果你說的那些人是來和我做生意的,我會很歡迎,可如果是抱着什麽其他的目的,我想,你應該是找錯地方了。”

範奎.肯伯恩不是很好打發,可傑森已經鐵了心的不想搭理對方,範奎.肯伯恩隻有灰溜溜的無功而返。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傑森已經讓小約翰一早就去了訓練營把舒爾曼他們召回來,既然紐約黑幫打算聯手對付自己,那麽傑森就打算給他們留下一個難忘的記憶,這樣至少也不枉費自己跑來紐約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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