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相對安靜點的座位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威爾斯抄起酒杯先灌了一大口,然後搖晃着腦袋抱怨着酒水的味道實在太差。“該死的,私酒販子把上等的威士忌變成了娘們的飲料了!”
莫約幾杯酒下肚,威爾斯和那年輕人低聲的交談着,傑森則很是無聊的環視着酒館裏偷着看向自己這邊的家夥們。低沉的音樂聲在酒館裏響起,周圍人在音樂聲中的觥籌交錯幾乎讓傑森忘卻了自己身處何地,若不是身側滿是渾身酒氣的壯碩水手,傑森甚至會閉上眼睛好好享受此刻。
一瓶威士忌下肚,威爾斯和那年輕人幾乎同時起身站起,傑森随即問了一句:“打算去哪?”威爾斯和那年輕人卻隻是笑笑沒有回答傑森的發問。威爾斯帶傑森來這裏是找人的,他和那青年人起身站起自然是要去找人,隻是傑森并不知道這些。酒館裏有很多醉眼朦胧的家夥,被威爾斯和傑森脅迫進酒館的年輕人徑自帶着威爾斯去了吧台的一角,那有一個已經醉的趴伏在吧台上睡覺的家夥。
“嘿,克羅姆老兄,這是我的老闆,他需要幾個當過兵的人,你不是說你當過兵嘛,怎麽樣,要不要跟着我的老闆做事?我保證你能掙到很多的錢。”年輕人把吧台邊的醉鬼叫醒,當着威爾斯的面和這個叫克羅姆的家夥低聲交談着。
沒理會把自己叫醒的年輕人,這個名叫克羅姆的男子隻是擡頭掃了一眼威爾斯,便下意識的把目光挪去正看向這邊的傑森身上。傑森的年齡看着不大,可從眼神中透出的戾氣卻令的這個叫克羅姆的男子不由得心頭一跳,在他的潛意識裏,坐在酒館角落裏的傑森遠比眼前衣冠楚楚的威爾斯要難對付。
放下手中空空的酒杯,滿臉自嘲的克羅姆慢慢從懷裏掏出了一本粗糙的護照:“我這輩子已經習慣了在軍營中生活,離開軍隊我都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該幹什麽?仔細想想我所學的東西在和平環境中幾乎沒有任何的用處,連養活自己都難!我本打算去法國外籍兵團碰碰運氣,卻沒有想到在這裏被人給騙了,一本假護照就騙光了我口袋裏所有的鈔票。”
已經帶着幾分醉意的威爾斯一把抓過克羅姆手中的護照就着酒館裏昏暗的燈光看了半天:“嘿,夥計,我知道你這本護照是假的,可它也假得太離譜了吧?垃圾!這絕對是垃圾!”威爾斯大聲的打趣着對方,在對方即将惱羞成怒的時候,威爾斯卻突然變了口氣,“夥計,我知道這本假護照是誰做的,應該是碼頭區的斯派克爲你做的,應該是花了兩百美金左右吧?你不該去法國人的軍團效力,來我的軍團吧,我的軍團有很多錢還有很多戰鬥!能賺大錢而且是勇敢者才能參加的戰鬥!”
被酒精刺激的滿臉通紅的威爾斯激動地揮舞着他的手臂,嘴裏開始咆哮着唱起一首含糊不清的古老戰歌。整個酒館的人都驚訝地放下了酒杯‘欣賞’着威爾斯粗豪的演唱,更有甚者意境在跟着威爾斯哼唱起來,年輕人一臉尴尬地坐在威爾斯身邊,狠不得用面前的就被擋住自己不被别人看見。
那本假護照在威爾斯的‘熊掌’中變成了一團破紙,到最後連這團破紙都被“大醉”的威爾斯扔進了酒館外的陰溝裏。被激動不已的威爾斯一番連推帶拉,無奈的克羅姆隻好從酒館裏出來,得知克羅姆并不是獨自一人從德國偷渡來的紐約,威爾斯立馬就把主意打到了克羅姆的身上,他要克羅姆帶自己和傑森去找暫居在附近的同伴。
克羅姆所說的同伴住的距離小酒館并不是很遠,幾人出了酒館走過幾條街道,便來到了克羅姆口中所說的地方。和碼頭上那些水手們居住的地方差不多,克羅姆他們住的地方也滿是魚腥味,無人打理到處叢生的雜草和常春藤覆蓋了大部分的地方,隻是門前的路面倒是相當幹淨,好象經常有人專門會打掃這裏。三層樓的每個窗戶裏幾乎都亮着燈光,但沒有一點聲音透露出來,看搖頭晃腦的威爾斯差點撞在打開的大門上,傑森便知道這哥們今天可能真的是喝高了
出乎傑森的意料,在安靜的一樓大廳裏,居然或躺或坐的歪着十幾個人。有的在破舊的長椅上打着呼噜,有的翻閱着手中的報紙,還有的百無聊賴地在擦拭着手中的刀具。隻不過在克羅姆帶着傑森他們進門的時候,大廳裏所有的人立馬都扭頭看了過來,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飾的露出濃濃的戾氣與好奇。
傑森沒有主動開口說話,隻是扶着貌似有些醉了的威爾斯在其中一張長椅子上坐下來,和他們一塊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卻主動擔當起了發言人的角色。得知傑森他們是來招募幫手的,斜躺在長椅上的一個紅發男子懶洋洋地說道:“我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現在請你們離開,順便把們給我們關好。”
有些不死心的年輕人還想要繼續努力的勸說克羅姆他們,卻被一個手中握着柄短刀的壯漢揮拳擊中了下巴。“該死的,難道我們說的話很難聽懂嗎?上尉已經說了,要你們滾蛋,在敢多嘴多舌的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會打的連你媽媽都認不出來你。”被擊中下巴的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敢有半句怨言,隻是準備去扶威爾斯離開。
幾乎沒有幾個人看清傑森有任何動作,那個剛揮拳打人的壯漢已經被傑森一個簡單的側身沖撞,頂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在一條長椅上。見傑森動了手,大廳裏的大部分人馬上來了興趣,紛紛起身圍過來叫喊着爲雙方助威。丢足了面子的壯漢翻身爬起,嚎叫着用手中的短刀指着傑森喊叫道:“該死的,你竟敢偷襲我!我會用這把刀割開你的喉嚨,我發誓!”
傑森身上隻有肋下挂着的兩支手槍,這個時候是不好掏出槍來的,所以傑森隻能從地上撿起一截斷裂的木條,然後慢慢擺出了一個傳統的格鬥姿勢。左腳腳尖向前左手曲肘豎立,右腳橫擺之後傑森将右手中的木條緊貼着手腕,然後向對方挑釁道:“蠢貨,來吧!”靜默了片刻,壯漢猛地嚎叫了一聲,兩個跨步靠近了傑森,手中的短刀對準傑森的喉嚨斜劈下來,閃着冷光的刀鋒更是帶起了一道尖嘯的刀風!
傑森并沒有慌張,而是迅速的向左轉體,右手反手格擋開對方的劈砍,左手迅在對方暴露的腋窩神經叢上驟然力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在對方因爲劇烈的疼痛收縮身體的同時,傑森右腿突然曲起用膝蓋悄無聲息地撞在了對方的裆部。
要害部位突然遭受緻命打擊的壯漢慘叫着倒下,然後捂住裆部在地上翻滾着,腋窩下挨的那一下子讓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而褲裆裏被撞裂的睾丸所産生的劇痛更加了他的痛苦。在衆人的圍觀之下,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壯漢勉強掙紮了片刻便寂然不動,傑森的聲音仍然很低但十分有力:“你們還有誰想再來試試!”
大廳裏安靜了一會,幾個明顯帶有東歐血統的大個子轟然叫好,一直躺在長椅上關注了整個過程的紅發壯漢笑着率先走了過來:“你好,我叫赫爾曼,是德國人。你剛才的動作很利落,呵呵,那家夥的肋骨和蛋蛋應該都斷了吧?順便說一下,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個混蛋!” 在舒爾曼的大力推介下,大廳裏的所有人都親熱的和傑森打着招呼,當然也有幾個看着很酷的家夥隻是點頭緻意或幹脆象是睡着了動也不動。
拿出香煙給舒爾曼他們散了一圈,大家聚在一起抽着煙閑聊了幾句之後,傑森這才明白原來這個舒爾曼也是和克羅姆一起偷渡來美國的德國人,隻不過和他們一起的在大廳裏就隻有幾個人,其他的人全都是在碼頭上打短工或者混日子的美國流浪客。
“如果你們都曾經當過兵,那麽最好來加入我們的雇傭兵公司,雖然當雇傭兵會有生命的危險,可賺到的錢也同樣很多。爲你們的家人想想吧,如果換了是我,一定會讓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的。”威爾斯和傑森在這裏待的時間并不是很長,不過在離開之前,威爾斯倒是留下一句很有誘惑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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