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外國人”待羅山看清楚了順着繩子從樓頂下來的人,不由得又扭頭看了一眼正順着街道走過來的那個外國壯漢,心中更是暗自嘀咕,外國人跑來戰區裏做什麽。“你好,我想知道你們的指揮官是誰,請帶我去找他。”順着繩子從樓頂滑下來的傑森對着羅山打了個招呼,右手的食指卻還是搭在胸前狙擊步槍的扳機上沒有松開。
傑森和沙克早就來了這裏,嚴格來說,奉命過來把守街區的羅山他們也要比傑森兩人晚了半小時,街道對面的日軍隻有一個小隊,卻逼的這支**連隊寸步難行,這樣的戰鬥力讓傑森很是感歎了一陣。傑森本打算作壁上觀的,若不是看到對面的日軍小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相助的。
雖然不明白這兩個來曆怪異、打扮怪異、武器也怪異的外國人爲什麽要見自己的連長,不過羅山還是在傑森表示了自己的善意之後,帶着傑森去找了自己的連長。“你好,你可以稱呼我教授,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所以你可以叫你的部下們不用拿槍指着我。”見到了指揮這支**連隊的連長張秋江,傑森笑着提醒對方,并用手指出了那幾個躲在暗處用槍瞄着他的老兵位置。
“你們是美國人?”張秋江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傑森和沙克身上的美軍軍裝,尤其兩人軍裝外面套着的單兵攜行具更是讓張秋江滿是疑惑,但這并不妨礙張秋江認出了傑森兩人身上的美軍軍裝。“這裏正在打仗,你們兩個外國人跑來戰區做什麽?”
被問及來意,傑森回身指着外面街道上的日本兵屍體,“你可以認爲我是來幫助你們打仗的,畢竟外面街道上的日軍屍體做不得假,不過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是來和你做交易的。”傑森的回答令本就摸不着頭腦的張秋江更加的迷糊,他想不出這個外國人和自己能做什麽交易,不過對方幹掉好些日本兵到也是事實。
“準确的說,我們是自由傭兵,你們雇傭我們,我們就幫着你們和日軍作戰,死傷都由我們自行負責。”見張秋江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傑森隻好詳細的給對方解釋了一番。“我知道你們**也不寬裕,不過我幫着你們想到了一個解決此事的好辦法,我留意到,你們**的士兵一般不會使用繳獲來的日軍武器裝備,我可以用這些你們不要的東西來充當我的雇傭費用。”
“就是說,隻要我提供給你的彈藥補給,另外隻需要給你我們繳獲小鬼子的武器和彈藥,你們就能幫着我們打仗,再也不需要其他的東西,比如軍饷。”張秋江琢磨了好一陣子,才算是明白了傑森的意思。他一時間還想不到傑森要這些個日軍的武器和彈藥做什麽用,但如此一算,占了便宜的好像是自己才對,反正也不用自己花費一分錢。
“連長,咱們真的要這兩個外國人幫着打仗?你就不怕被團長知道了找你的麻煩?”羅山是張秋江手底下資格最老的排長,平日裏兩人也總是沒大沒小的玩鬧,這會能幫着張秋江琢磨事情的也隻有羅山。“鬼子又上來了”跑去前面街角打掃戰場的幾個老兵喊叫起來,老兵們一邊招呼身邊的袍澤往回撤,一邊向連長張秋江報告。
站在張秋江和羅山不遠處的傑森正端着望遠鏡在看沙克打來的手勢,和那些從街角撤回來的**士兵不同,胸前挂着幾枚日式手雷的沙克這會已經攀上了路邊一家店鋪的屋頂,正居高臨下向傑森這邊用手語通報來犯日軍的數量。看清楚了沙克打來的手勢,傑森這才走到了張秋江身邊,“張連長,不用驚慌,過來的日軍就隻有一小股,人數在30人左右。”
連續頂着一個日軍小隊在這裏激戰超過一小時,張秋江的連隊傷亡慘重,他手下還能繼續戰鬥的士兵不會超過70人。正爲兵力缺失煩惱的張秋江聽了傑森這話,立馬瞪圓了眼睛,“你這話當真?”等張秋江順着傑森的指引看到屋頂上的沙克之後,他就已經相信了傑森剛才的話。
“給我5個臂力見長的士兵,再多給一些手榴彈,我幫你們擊退這夥日本兵。”征得張秋江的同意之後,傑森要過了羅山的捷克式輕機槍,順手又抓了幾個裝填好子彈的備用彈匣,傑森帶着張秋江調給自己的5個投彈手上了屋頂。用腳踢了踢屋頂上的木梯,跟着上來的投彈手們會意,急忙擡起木梯從牆頭伸展出去,木梯的另一頭正好落在旁邊那棟房子的屋頂。
“連長,你快看,他們在屋頂幹什麽?”張秋江手下的一個班長忽然指着屋頂喊了一嗓子, 嗯?!張秋江和羅山幾乎同時回頭,正好看到傑森帶着那幾個投彈兵正将大量的竹梯架在小巷頂上以及左右高矮不等的民房頂上,那一片片的街區頃刻變成了坦途。
如此一來,日軍布置在街口的堅固工事就成了擺設,原本還算完整、嚴密的日軍工事鏈也轉眼間變得漏洞百出。由此一來,日軍兵力上的劣勢也将被無限放大,可以預見,在接下來的戰事中,日軍肯定要顧此失彼了。
“太棒了!”原本還在爲缺少補充兵源着急的張秋江忍不住贊歎道,“天才!在小巷和屋頂上架梯作爲通道,這個方法雖然簡單,說出來甚至不值一提,可對兵力不足的日軍來說卻簡直就是緻命一擊,能想出這個主意的一定是個戰術天才,那個黃頭發的外國人不簡單呐!”
傑森抱着輕機槍縮躲在一棟三層民房的屋脊後面,向身後的5個投彈兵們打出手勢。後者會意,當即朝左右散開,各自找好掩護之後,從身上取下手榴彈擺在眼面前攤開,再将手榴彈的後蓋逐一旋開。傑森則将手中狙擊步槍的槍膛打開,先給隻剩兩子彈的槍膛裏補滿子彈,再将輕機槍擺在身前,把備用彈匣放在身前随時可以摸到的地方。
待到傑森他們準備好,從另一條街道裏摸過來的30幾個日本兵也已經到了街口,沙克一直在密切的盯着這些日本兵,要不是這些日本站的太過分散,可能就沙克一個人就能用手雷幹掉這30幾個日本兵。沒有張秋江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暴露身形,所以整條街現在都靜悄悄的,除了從街道那頭摸過來的日本兵發出的腳步聲。
“打”已經能聽到日本兵的腳步聲就在自己的下方了,傑森從屋脊後面猛然坐起,幾乎是在坐起喊叫的同時,他手中的捷克式輕機槍就已經對準了街道上日軍的機槍手。下一刻,灼熱的子彈竄出輕機槍的槍口高旋轉着鑽入了那日軍機槍手的身體裏,連續被輕機槍子彈擊中,使得這名最先陣亡的日軍機槍手快被打成了篩子一般。
日軍的機槍副射手正要推開已經斃命的主射手,試圖撿起機槍時,傑森打出的下一串子彈接踵而至。日軍的機槍副射手沒有戴鋼盔,被斜上方射來的子彈擊中頭部之後,紅白相間的**還有碎裂的骨骼頓時間呈放射狀從腦後噴濺而出。傑森出擊的速度實在太快,槍法又太準,等躲在洋房天台上的投彈兵們反應過來時,下面日軍機槍的主副射手已經全部斃命。
“都愣着幹什麽,扔手榴彈啊。”傑森已經在給輕機槍更換彈匣了,身後不願的投彈兵們還都愣神着,傑森不得不朝着他們喊了一嗓子,投彈兵們這才反應過來,抓起手榴彈拉開弦把手榴彈扔下屋頂。“轟”“轟”“轟”十幾枚手榴彈連續被從屋頂上投下,居高臨下使得投彈兵們投擲出去的手榴彈很容易就能落入日軍之中,随着連續的爆炸聲響起,本就滿目瘡痍的街道上滿是煙霧火光和喊叫聲。
街道上的日軍反應并不算慢,在大多數士兵慌亂的同時,幾個日軍老兵已經縮躲在掩體後方迅即舉槍回擊。隻不過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又掃了一梭子彈的傑森已經縮回屋脊後面,三八步槍射出的子彈隻将屋脊瓦當打得碎片四濺,日軍老兵見狀便分出一人趕緊架起了擲彈筒,他們準備用擲彈筒把屋脊後面的傑森給轟下來。
傑森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就被日軍傷着,已經繞去日軍後面的沙克一揚手,兩枚日式手雷就被投擲到了那幾個日軍老兵的身側。“轟”“轟”兩聲爆炸,不止那幾個日軍老兵,就連他們的擲彈筒也都被煙霧和火團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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