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從謝姓少校的指揮所裏搶來的這支毛瑟狙擊步槍明顯保養的很好,說是保養到不如直接說這支狙擊步槍都還沒有用過,完全就是一支還裹着槍油的新槍。傑森就在轎車的後座上把這支毛瑟狙擊步槍拆分來,然後撕開坐墊,找了塊還算幹淨的碎布把拆分後的所有部件仔細擦拭了一遍。
負責開車的沙克不時的從觀後鏡裏看傑森擦拭和組裝狙擊步槍的手法, 看着傑森一點點的擦去部件上的槍油,然後把這支毛瑟狙擊步槍重新裝配起來,最後把瞄準鏡也裝上了之後。沙克終于忍不住,他激動的問道,“先生,您原來就是一個狙擊手嗎?”沙克會如此發問,隻是因爲傑森組裝步槍時的手法和速度,一個從沒有額基礎過狙擊步槍的人事不會有如此娴熟的手法。
沙克的好奇心使得傑森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笑道,“也許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會讓這支槍在我手裏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兩人說話之際,傑森掏出子彈一顆顆的放入了彈倉,最後嘩啦一拉槍栓,把子彈送上了槍膛。傑森隻讓沙克負責來回運輸貨物,所以他隻能獨自一個人進入戰區,爲此傑森不得不攜帶了狙擊步槍和手槍之後,還要帶上那支霰彈槍,另外還有一個裝着食水的背包。
“山羊,你回去之後,去找威爾斯要一面美國國旗插在車上,這樣即使遇到**或是日軍,他們也不會爲難你。你記住,明天的這個時候,你還來這裏找我,來的時候别忘了給我帶些吃的跟水來。”仔細交代過沙克,傑森獨自背着帶些離開,沙克看着傑森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這才開車掉頭回去。
有助手的時候,傑森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助手看顧,可沙克目前還沒有趁手的武器,帶上一個步槍沒有準頭的助手在戰區裏流竄,那純屬就是逼着沙克去送死,所以傑森才會決定自己先獨自活動幾天。順着滿是瓦礫的巷子走出不多遠,傑森就隐約聽到了從前面巷口處傳來的一陣說話聲,把狙擊步槍和背包留在原地,隻端着霰彈槍的傑森悄聲摸了過去。
巷口外明顯是一處剛剛激戰過的陣地,幾個身穿土黃色軍裝的日本兵正在打掃戰場,他們把自己人的屍體收斂到一起,用刺刀試探那些倒在陣地前的**士兵是否還沒有死透。傑森遠遠的用望遠鏡看了一陣,這才向後退回去找到自己的狙擊步槍和背包,巷口外面的日本兵有七個人,而自己隻有一人,這種時候最适合的不是突擊,而是用狙擊步槍遠距離襲擊他們。
“田中君,快過來,我這裏還有一個沒死的支那人。”端着步槍的前田朝着老兵田中喊叫道,手中步槍上的刺刀不停還滴着血珠。老兵田中聞聲趕了過去,被前田發現的**士兵的确還沒死,身中兩槍的**士兵并沒有被擊中要害部隊,反倒是前田剛才紮他的那一刺刀傷到了要害,田中趕過去的時候,胸部被刺刀捅穿的**士兵正大口的吐着血。
“前田,我給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刺刀紮出去的時候,手一定要穩。”老兵田中的身邊圍聚着像前田這樣的新兵,指着那**士兵胸前的刺刀傷口,田中沉聲說道,“這一刀原本不是什麽緻命傷,他吐血是因爲你的刺刀紮傷了他的肺,你們都記住,以後再對敵人拼刺的時候,下刀的地方首先是心髒、脖子和肋下這樣的要害部位,否則等你的對手緩過勁,陣亡的可能就會是你自己。”
老兵田中的說教讓前田他們這幾個新兵齊聲應和,在很多日軍部隊中,老兵都是這樣在戰場上面對屍體給新兵們實地說教。“好了,快點确認那些支那兵是否還有活着的,我們準備離開這裏。”老兵田中朝着身邊的新兵們呼喝着,這是屬于老兵的權力,新兵們隻有俯首聽從命令的份。
田中的話音剛落,距離他最近的前田突然覺得臉上一熱,他下意識的要去伸手抹臉的同時聽到了一聲槍響。聽到槍聲響起的時候,前田愕然的發現站在他身邊的老兵田中已經到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又是一聲槍響後,另一個拿着槍的隊中老兵也倒在了地上。
僵直了手臂的前田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一把将身前的同伴推倒在了地上,同時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有敵人,趴下,快趴下。”在前田大喊之後,一同被派來打掃戰場幾個日軍新兵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抱着各自的步槍撲倒在地。在此時便顯出了老兵和新兵之間的差距,前田雖說招呼其他的日本兵都趴伏下來,可他們之中卻沒有人根據子彈射來的方向去判斷敵人所在的位置。
趴在地上的前田心中很是慌亂,剛才的戰鬥,他們這些新兵根本沒有上場,要不然也不會派他們跟來打掃戰場。扭頭看了一眼已經中彈陣亡的兩個老兵,前田的心一個勁的砰砰直跳,他趴伏在地上張望了一眼,視線裏卻根本就看不到那裏有人。雖然前田已經從剛才的槍聲大概分辨出敵人的位置,但還是無法知道子彈到底是從哪裏打來的,也不知道敵人有多少。
前田趴在地上琢磨了一會,對着離他不遠的兩個同伴喊道,“找掩護,找掩護,想辦法去那堵牆的後面,爬過去,快。”在前田的不住催促下,兩個原本縮躲在一堆瓦礫後面的日本兵,開始朝着前田所說的那堵斷牆移動。有了第一個開始移動的,其他幾個日軍新兵也跟着動起來,前田是最後一個移動自己位置的日本兵,見自己那些同伴都有驚無險的移動到了那堵斷牆後面,前田直接起身朝着那堵斷牆快速的奔跑過去。
好運氣不能總是跟着一個人,尤其前田還不能算是一個有好運氣的家夥,就在奔跑着的前田離着那堵斷牆隻剩下不到5米的時候,消失了一陣的槍聲再次出現。“啪”的隻聽得一聲槍響,已經邁出一條腿的前田如同是被人從身後狠狠的踹了一腳,整個人張開雙臂直接撲倒在地上,從遠處射來的子彈直接射穿了他的背心。
“快把他拖回來”前田是最先提醒大家隐蔽的,也是前田提醒大家躲來這堵斷牆的後面,而且前田還是最後一個移動過來的,所以那幾個已經脫險的日本兵是不會選擇放棄前田的。兩支三八步槍從斷牆的牆頭上伸出,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漫無目的的開槍射擊,一個身材矮小卻看着孔武有力的日本兵沖出斷牆朝着趴伏在地上的牆頭跑去。
沖出斷牆的這個日本兵空着手沒有攜帶武器,看樣子是準備把受傷生死未知的前田給搶回去,“啪”比三八步槍略微沉悶的槍聲繼續響起,這個試圖去救人的日本兵抱着自己的大腿哀嚎着倒地翻滾。“啊,小蒼也中彈了,該死的。”躲在斷牆後面的四個日軍新兵徹底慌了手腳,身邊沒有一個老兵,眼前這種局面對于這些新兵來說已經糟糕透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有心想過去就會自己的同伴,可他們又怕也落得個和小蒼一樣的下場,可眼睜睜的看着小蒼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斷牆後面的四個日本兵又忍不住了。“啪”“啪”幾乎是連續的槍聲響起,兩個同時沖出斷牆的日本兵相繼中彈,剩下擔任火力掩護的日軍新兵徹底不敢露頭了,他們可沒有想到對面那個敵軍的槍手會如此可怕。
最先中彈的前田早就沒了動靜,而大腿中彈的小蒼也已經差不多把血流幹了,空寂的陣地前就隻剩下兩個剛剛中彈的日本兵還在發出**。時間一點點流逝着,躲在斷牆後面的兩個日本兵不敢露頭,隻好隔着那堵斷牆小聲的安慰已經中彈的同伴要堅持和忍耐。莫約已經過去差不多有2分鍾,連續擊中他們的敵軍槍手卻一直沒有動靜,斷牆後的兩個日本兵沒敢想敵軍槍手已經離開,但他們又起了救人的念頭。
從步槍上卸下來的兩條槍帶連接在一起,再加上兩人的腰帶,斷牆後的兩個日本兵終于弄出一條長繩。成功的用繩索把一個受傷的同伴拉回到斷牆後面來,大喜過望的兩個日本兵再接再厲,用繩索把剩下那個受傷的同伴也拖拽了回來,隻是還沒等他們擊掌高興起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就已經從斷牆的另一側瞄向了他們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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