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平民裝束的人就從酒館對面的店鋪裏快步跑了過來,而且他們手裏都拿着槍。其中一個在經過那個受傷**軍官身旁時突然停了下來,對準了正在掙紮着想要站起來的**軍官的腦袋上開了一槍。“啪”随着槍聲,腦袋中槍的**軍官再次栽倒在地上,四處飛濺的**濺的到處都是。
酒館裏的傑森下意識的收回了目光,仔細檢查過自己身上全部的子彈,傑森彎腰把那個日本少年留在酒館裏的斧子拎在了左手中。隻剩下最後14發子彈了,傑森不知道這14發子彈能夠放到多少目标,但他知道外面那些已經陷入瘋狂的日本僑民絕對不止14個。
傑森剛才隔着窗戶看的很清楚,開槍打碎那**軍官腦袋的日本人的人也隻是個年輕人,而且看起來歲數不大,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可就是整兒孩子一樣大小的日本人出手卻是極其的殘忍,對一個已失去的反抗能力的人,也要在腦袋上再補一槍,對于這樣的家夥,傑森認爲一定要殺掉,留下就是個禍害。
還好進入傑森視線裏的這兩個日本僑民似乎不打算進入酒館,沖着遠去的**士兵的背影開了幾槍之後,兩人就急匆匆的跑開了,聽着腳步聲跑遠之後,傑森又透過窗戶觀察這酒館外的動靜。酒館外死一般的寂靜,傑森的眼神一轉,留意到了酒館外灌木籬笆裏被壓在屍體下的那兩支步槍上。日租界的僑民雖說已經參戰,可他們配發的卻不是日軍裝備的制式三八步槍,傑森瞧着倒像是日軍已經退役的30式步槍。
30式步槍于1897年(明治三十年)定型,整體上說,30式步槍射程遠,精确度高,6.5毫米步槍彈雖威力不是特别強,但後坐力小,更适合個頭矮小的日本人。30式步槍在日俄戰争中表現良好,但也暴露出一些問題,東北地區風沙大,,而 30年式步槍沒有防塵蓋,風沙極易進入槍管,常導緻槍支卡殼。于是日軍很快研制出帶防塵蓋的38式步槍,裝備部隊,而30式步槍開始轉爲預備役部隊和軍校的訓練用槍。
傑森真是認出那兩支酷似三八步槍的步槍上沒有防塵蓋,才會判斷那兩支步槍是日軍已經退役的30式步槍。駁殼槍的子彈已經不多,傑森沒辦法隻好打起了外面籬笆裏的那兩支步槍的主意來。悄悄搬開堵住酒館大門的桌子,傑森慢慢的吧酒館大門拉開足夠自己出去的空隙,然後側耳聽了一陣酒館外的動靜,雙腿發力猛的沖出了酒館。
“該死的”傑森一個前撲趴倒在籬笆下面,伸手抓過被壓在屍體下的兩支步槍,可不管他拉開槍栓檢查槍膛還是翻弄兩具屍體的口袋,最後卻隻找出6發子彈。6發子彈夠幹什麽的,趴伏在籬笆下面的傑森不禁着惱,他沒有用過這種日軍已經退役的步槍,隻是試射可能就會浪費好幾發子彈。
“咦?”傑森正待返回酒館,扭頭之際,眼神卻透過身前的籬笆注意到了離着籬笆不遠的一具**士兵的屍體。那具屍體是臉朝下趴着的,離着傑森的位置還不足10米遠,傑森看到的正是被壓在屍體下的那支毛瑟步槍和屍體身上斜跨着的子彈袋。10米,籬笆後面的傑森暗自思量着,如果自己的動作夠快,隻需要幾秒鍾就能從屍體下取出那支毛瑟步槍,如果自己夠幸運,也許還能從屍體身上斜跨着的子彈袋裏找到足夠多的子彈。
賭一把好了,傑森暗自給自己鼓勁打氣,眼神透過籬笆間的空隙開始仔細觀察街道對面那些日本僑民的房子和店鋪,他可不想一會等自己沖出去的時候,成了某個日本僑民的活靶子。傑森希望拿到那支毛瑟步槍,但他又害怕自己也會成爲被人遺棄在街道中間的一具屍體,所以時間已經過去三四分鍾了,傑森仍舊趴伏在籬笆下面未動絲毫。
“轟”的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發生了爆炸,離着傑森這裏不遠的地方也響起一陣槍聲和喊殺聲來,好機會,傑森眼前一亮,随即繃緊了雙腿準備沖出去撿槍。“轟”莫約十幾秒之後,傑森等待的爆炸聲再次出現,趴伏在籬笆後面的傑森也立馬起身跳過籬笆沖向屍體下的那支毛瑟步槍。
10米,對于傑森來說也就是幾秒鍾的事情,心無雜念的傑森幾步跨到屍體邊,一手掀開屍體另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滿是血迹的毛瑟步槍。步槍入手,沉甸甸的感覺令的傑森不由得一喜,也無暇顧及步槍上沾染到的血迹,傑森隻是抖開槍帶把步槍斜背在身上,然後蹲下身子開始解屍體身上的子彈袋。
太棒了,我有足夠多的子彈了,拿着從屍體身上接下來的子彈袋,傑森很是滿意子彈袋鼓囊囊的樣子。可就在他這個念頭還是剛剛生出來而已,傑森就隻覺自己的臉側有一陣風吹過後,耳邊“嗡”的一聲響,随即左邊的耳朵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傑森幾乎是本能的愣怔了一下之後,才想明白,這是一顆子彈剛剛擦着他的左臉飛過去了。有人在對自己開槍,想明白這個關鍵後,傑森什麽也不顧了,在下一顆子彈打來之前,連滾帶爬的傑森拎着子彈袋和一頂德式鋼盔就開始向籬笆那邊猛竄。 就在傑森剛剛離開原地,一顆子彈就擊中了他剛才停留的位置,要是傑森的反應再慢上半秒,此刻腦袋就已經開花了。
該死的,一個前滾翻躍回籬笆後面的傑森罵了一聲,伸手一摸自己的臉頰,好像并沒有出血,自己剛才隻是被子彈擦着臉飛過去,卻好運氣的沒有受傷。仰面朝天躺在籬笆後面,傑森想着脫身的辦法,酒館這裏是在街角上,好像自己除了能再躲回酒館之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抓過一具先前被自己用駁殼槍打死的日本人屍體,傑森用力把屍體抓起向街道的方向推去,“啪”從對面射來的子彈正正的擊打在屍體的身上,而傑森則趁機沖回了酒館裏。酒館裏有的是桌椅這類的木制品,而且傑森手裏還有一把斧子,所以傑森想要封堵酒館的大門和窗戶也什麽都不缺,很快,傑森用桌椅、木闆之類的東西将酒館的大門和窗戶給封了起來,雖然還有縫隙,但人是不可能沖進來了。
就在傑森封堵酒館大門和窗戶的時候,街道上也開始湧來了大量驚恐的人群,還好沒有人試着沖擊傑森占據的酒館,但是等人群過去之後,槍聲卻沒有停止,離着這裏不遠始終有零散的槍聲響起來。酒館裏的傑森一直在緊張的聽着門外的動靜,當街上漸漸再次安靜了下來,讓傑森還以爲已經徹底安全的時候。酒館外面卻突然傳來了槍聲,而且子彈是朝着酒館射來的,子彈穿過酒館木制的大門後,将靠裏的桌椅和木闆打的木屑橫飛。
爲了避免自己被穿透大門的子彈傷着,傑森不得已又用酒館裏剩餘的桌椅構築了另一道防護。當酒館外面的槍聲停下之後,傑森聽到酒館外面有人在叫喊什麽,雖然傑森能聽得懂日語,可外面至少有三四個人在同時叫喊,所以傑森也隻是能聽到個大概的意思,酒館外面的日本僑民是想要自己這個外國人出去繳槍投降。
“該死的,别做夢了,想叫我這個堂堂的中**人朝你們繳槍低頭,想都别想。”酒館裏的傑森依然是忘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個黃頭發的美國人,還把自己當成是後世裏的特種兵趙闖了。酒館門外的日本人沒有得到傑森的回答,也沒有受到傑森的反擊,便大着膽子靠近酒館開始使勁踹門,并一直在大聲叫嚷着要傑森出去投降。
傑森這會正從那條子彈袋裏往外掏子彈,可惜傑森手上沒有彈橋可用,所以他隻能把子彈一顆一顆的放入毛瑟步槍的彈倉裏。傑森手裏的這支毛瑟步槍還很新,看得出它的原主人應該很愛惜這支槍。傑森覺得手裏這支已經沾染了不少血迹的毛瑟步槍很有滄桑的感覺,但也正是滄桑感,讓傑森覺得他手裏的步槍平添了一絲殺氣,雖然内斂卻緻命的殺氣。這種殺氣讓傑森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5發子彈裝填完畢,傑森最後嘩啦一拉槍栓,把第一發子彈送上了槍膛。“現在輪到我回敬你們禮物了。”酒館裏已經平端了毛瑟步槍的傑森自言自語道,扣住扳機的食指不住的摩挲着步槍的扳機,他已經準備好要射出第一發子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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