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叫大臣們無可奈何。
燕子歸索性閉門不出,聲稱身子不适。早朝也不上了。
燕淩城隻是一笑,也不去理會。
而另蘇棉無語的是,居然沒有一個朝臣這時候趕着來恭維燕子歸的。投機者固然叫人覺得可恥。可是一個人被捧到這個地步,卻沒有個朝臣趕上來示好,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可是有時候,自信就是這樣一件神奇的事情吧?蘇棉就是覺得,燕子歸是蒙塵的珍珠,總有耀眼的那一日,到了那時,不知道多少人要扼腕歎息,怎麽早沒看出他是一條潛龍呢?
腦補過度,蘇棉笑的很歡樂。
“棉棉因何發笑?”燕子歸不解道,方才還在歎息,轉瞬間就笑的這麽開心,真是不好理解的人。
“沒有,我在想午膳吃什麽。”蘇棉笑嘻嘻道。
燕子歸明知不是,不過也沒有非得問,笑了笑就過去了。
正院裏,慕容婉婷換上一身大紅的襖裙,梳了個高椎髻一套蝴蝶飛花的首飾戴好,親手拿着食盒,往前院去了。
由大海見了正妃,自然不敢攔着,忙不疊就要往裏帶。疾風手握着腰間佩劍的劍柄,輕輕低頭,算是行禮,也不說話,隻是用眼睛斜睨了由大海一眼,明知道蘇側妃在,不先去禀報,而是直接帶人進去,你小子故意的啊?
不過他才不管,他是侍衛,這種内宅瑣事,本就不歸他管!(0^0)
由大海迎着慕容婉婷進了書房,就見着她不想看見的一幕。蘇棉坐在燕子歸懷裏兩人看着一本書,說話。殿下臉上分明帶着笑意。
那種笑意,慕容婉婷從未在他與她在一處的時候看到過。
原來她們私下裏是這樣相處的?再想起自己,最親近的時候,也不過是爲他更衣斟茶罷了。
“慕容氏,何事?”燕子歸一看見慕容婉婷,便有些不悅,掃了由大海一眼冷冷道:“疾風,将這個奴才拿下,八十個闆子。”
“殿下……”慕容婉婷一愣,這是做什麽?
“怎麽?由大海自作主張,本殿打不得?”燕子歸也不放開懷中的蘇棉,淡淡的問。
慕容婉婷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不是明擺着打她麽?
“是臣妾請由公公帶臣妾進來的。”慕容婉婷有些強硬道。
“你的意思是,是你自作主張?你是正妃,本殿不忍對你用刑,那你的刑罰也由奴才代替,疾風,打他一百下。”燕子歸道。
“奴才知錯!殿下饒命啊!”一百個闆子,還是侍衛執行,他會死啊!
“由公公,規矩忘記了?這會子你還叫,一會就是一百二十下了。”疾風幸災樂禍道,這狗東西,兩面三刀,還不時賣消息出去,早該打死了事了。
“你……我……”由大海還想說什麽,可是看了一眼燕子歸,便什麽也不敢說了。這位主子的脾氣……啧啧,也就是輕易不發怒吧。要是怒了,還不知道怎麽樣。他反正沒有膽子試驗。
由大海算是自己走出去了。
然而慕容婉婷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
“殿下……臣妾打攪了殿下。隻是書房重地,蘇氏,你不該纏着殿下。”慕容婉婷心裏憋着一股子怒氣,發不出來的話,五髒六腑都要燒壞了的感覺!
蘇棉不禁歎息。這一聲,慕容婉婷聽不到,可是抱着他的燕子歸是不會漏掉的。他不僅不肯放手,反而抱的更緊了。
“慕容氏。本殿的事,何時輪到你置喙?”他擡眼看着慕容婉婷,自然不會漏掉她手上拿着的檀木食盒。
他心裏覺得諷刺,慕容氏進府三年了,第一次往前院送吃的。卻是在這樣的時候。
她是着急了?以往是什麽樣子,燕子歸從未費心思量過。可是如今,她再來讨好,卻怎麽也不能叫燕子歸開懷。
慕容相的嘴臉,猶如就在眼前。燕子歸怎麽會忘記?
還是說,覺得自己有幸能做太子?他的正妻也坐不住了呢?三番四次來請,他不去,自己就來了。
蘇棉是有些失禮的,畢竟她沒有起身。但是男人要她侍寵生嬌,她還去拆自己的台麽?
自然也就随意了。
“臣妾身爲皇子府嫡妃,有責任管教後院女子,書房是殿下讀書辦公的地方,這樣糾纏,成何體統?蘇氏到底是家教不嚴,臣妾不得不說。還請殿下見諒!”
慕容婉婷一副要做賢妻的樣子倒是叫燕子歸好笑了起來。
“呵呵。蘇氏如何,你今日才來說?書房重地,那麽正妃你所爲何事?是來與本殿說書?還是說公事?”燕子歸勾唇,無比諷刺道。
慕容婉婷一滞,有些接不上話。主要是她沒想到蘇氏一句話也不說,全是殿下回答她。
壓得住蘇氏,不代表她能去壓着殿下啊!殿下鐵了心要幫着蘇氏,她還能說什麽?
“臣妾……是送來一些吃食,也是擔憂殿下讀書勞累。”慕容婉婷垂眸道。
“難得正妃今日想到了本殿,東西留下,你回去吧。無事不必再來。這等小事,奴婢可做。”燕子歸淡淡道。
可是這話,卻是叫人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才好。什麽叫難得今日想到他。
可不是,慕容婉婷進府三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往前院送東西呢。
“是,臣妾告退。”慕容婉婷放下食盒,欲言又止的看着蘇棉。可惜後者打定主意要沉默,一句話也不肯說。失禮就失禮吧。
燕子歸也不說話了,慕容婉婷隻好退出去。任憑她指甲都掐斷了,也掩飾不了今日的失敗。
壓不住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但是沒有這麽直觀。這是明晃晃的告訴她,這個府上,蘇氏就是她管不了的人。因爲殿下不許。
“蘇氏,願你永遠這麽好命才好。一日是這府中的側妃,你就總得低頭。”慕容婉婷低頭輕聲說罷,轉身帶着人往後院去了。
蘇氏,咱們來日方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