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德妃的事情依舊不曾平息,不斷有奴婢爆出德妃的‘惡行。’簡直到了不查不足以平息民憤的地步。德妃早就禁足了,她與四皇子一點聯系也沒有。這也是四皇子越發着急的緣故。
太後終于沒法子了,點頭同意搜宮,查問。
這一日,皇後親自下令,搜查芳草宮,一幹奴婢全部拷問,僅僅四個時辰德妃貼身的一個奴婢便交代了德妃給玉昭儀下藥導緻她早産的事情。
“是娘娘說,反正七個月了,孩子也能活,再說了隻是個女孩子,死了娘才好,她好抱來養着,奴婢親耳聽見的。”那奴婢哭着道,說完就撞牆自盡了。
當然,這裏面有鬼沒鬼,她到底怎麽自盡的,隻有兩個太監說了算。
但是德妃的奴婢們到底招了不少别的事情,也有牽扯到文貴妃的,但是一點證據也沒有,隻能不了了之。
皇後頭大,隻好帶着結果去找燕淩城。
“這想必是不能包庇了,臣妾也不曾預料,德妃這些年來,也是做了不少壞事啊。”皇後道。
“沒有一個省心的,皇後意下如何?該怎麽解決?”燕淩城怒道。
“臣妾……臣妾的意思是,要不問問太後?”李皇後到底多年不做主,一時竟有些不敢說。
“罷了,都是後宮的事情,你們說了就是了,不必回朕,你去與母後商議吧。”燕淩城巴不得呢。
李皇後将結果帶去歸甯宮,太後看的砸了杯子。早知道德妃不幹淨,可是這時候抖出來,便宜的是文貴妃!謀害有孕的嫔妃,這是多大的罪過?能是禁足抄經就解決的?
便是不顧及文貴妃一派,對外也是無法說的。怎麽辦?
“皇後,你說,這如何處置?”太後也頭大了。
“臣妾……這事情實在是太多,謀害嫔妃,也是大事。降位吧。”皇後也知道太後對四皇子的心,自然不能這時候壓死德妃。
“降位,怎麽降位?降到什麽位份合适?”太後緊追着問。
“隻怕一級兩級不能服衆。就降位正四品貴嫔可好?以後還是可以提起來的,到底老四還好好的。”李皇後道。
太後不說話,她心裏也是贊同的,隻能這樣了。但是對外不能這麽說,要是有個惡毒的娘,做兒子的就毀了。
“就依你,就說德妃是照顧玉昭儀不利,所以降位。别的就替她遮掩過去吧。不過貴嫔太低了,正三品修儀吧。”太後一錘定音道。
“是,那臣妾這就下旨。”李皇後應下,回了鳳藻宮,便傳下懿旨,德妃照顧玉昭儀不善,導緻其早産喪命,德妃降位爲正三品修儀,依舊住芳草宮,閉門思過三個月。
這一道懿旨下來,唏噓的人不少,冷笑的人更多。
這是降位了,可是住處還是原本的,閉門思過三個月看來是懲罰,可是卻擋住多少是非?
隻是傳出宮外的時候,四皇子還是大怒。也更堅定了他要做的事情。
“主子,侍衛回來了。”門外奴婢道。
“叫進來!”燕子初有些不安道。
四個侍衛進來拱手道:“殿下,成了,也是天助我也,齊長壽的妾室帶着他兒子在别院住着呢,别院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那孩子也安頓好了。”
“好!這就随我去齊長壽府上!傳令下去,都做好準備,成敗就在今夜!”燕子初道。
“屬下等恭祝主子馬到功成!”四個侍衛單膝跪地道。
“好,都起來!”燕子初豪氣幹雲,大步流星的出了府。
齊長壽府上,還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直到燕子初的到來。
“四皇子光臨寒舍,不知何事?”齊長壽與四皇子,那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準确說,京城的步兵統領,與皇子們都沒有什麽交集。
“本殿自是有事相求。”燕子初看了一眼書房裏的下人道:“還請齊大人擯退左右。”
齊長壽微愣,但是還是照做了。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齊長壽親自給燕子初倒上茶道。
“本殿有話直說了,本殿要借大人的兵馬一用。事成之後,大人的功勞當然居首。”燕子初道。
齊長壽沒有說話,沒有諷刺謾罵。到底是官場上浸淫了多少年的人,此時他很清楚,燕子初敢這麽說,絕不是單純許下承諾這麽簡單。
俗話說得好,威逼利誘。不是利誘,那就是威逼了。
“若是臣不肯,不知殿下會如何做?”齊長壽沉聲道。
“不瞞大人,今日之本殿,騎虎難下。生死都在齊大人一念之間。齊大人不肯,便沒了兒子送終。”燕子初淡淡道。
齊長壽手一頓,心裏萬般念頭閃過。他那唯一的孩子啊,他有隐疾,能有一兒一女,就是上天垂憐了。而且齊家這一門,隻有他一個兒子,要是小兒子出事,可就是斷子絕孫了。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可是要造反……他做了多少年忠臣,實在是做不出來啊。
“齊大人,本殿承諾你,不會對父皇不利。”燕子初适時補充。
齊長壽仍舊不說話,但是表情卻略有松動。
“齊大人,事成之後,你也可以往上走。你的兒子也不愁沒有爵位好繼承。此事對你來說,是好事。”燕子初道。
“何時起事?”齊長壽咽了一口唾沫道,這些承諾都是虛的,他隻心疼兒子,隻要兒子平安。
“今夜。大人放心,拿下京城,便會叫你兒子回來。本殿不會冒險。”要是屆時不還他兒子,兵權都在他手上,燕子初也是承受不起他的報複的。
“好,臣……同意了。”齊長壽幹巴巴的道,大義和親兒子,他選兒子。
“那就好,男子漢大丈夫,爲了功名利祿,拼了也是值得。你的兒子不會有事的。齊大人安心吧。”燕子初拍拍他的肩膀道。
“既然是今夜就要起事,四皇子殿下與臣說部署吧,臣要如何做?”齊長壽不願意聽那些廢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