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歸不勉強她,隻是叫她喝了一碗粥,就作罷了。天天宴席,他都膩了。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燕子歸便帶着蘇棉等人去了别院,順道把梁有才也拎走。
到了别院,先叫梁有才給蘇棉把脈,得出結論是勞累加脾胃不和,養着喝幾碗湯藥就好了。
别院裏住了五六日,蘇棉就整個人都活泛了,天天睡到自然醒,然後每晚有些……咳咳……健康的活動什麽的。很快就精神了。
“你母親來了的住處就安排在另一處别院吧,省的那些人煩她。”燕子歸道,他自然不止一處别院,還有幾個小的,有個離得府裏近的,正好給簡氏住。
“也好,我就擔心我娘來了,簡家要煩她,明明不是一條路上的,還是少些接觸好。”蘇棉點點頭,這樣就很好,不然還得買房子呢。
說定了事情,兩人也不好一直在外住着,正月二十一,還是回了府。不過這時候該忙的也忙過去了。
才不過正月二十六,蘇家已經進京了。
蘇三爺帶着胡氏,以及一家子,簡氏帶着蘇林卻沒帶劉姨娘就來了。
蘇棉早得了信,就在别院等着。
到了午時,簡氏等人終于到了。方嬷嬷帶着錦繡去接。
蘇棉站在院子裏望眼欲穿。原本也沒相處太久的母親,到這時候,卻覺得真是很親很親的人。
“主子,來了!”青黛笑道。
蘇棉迎出去,就見簡氏打頭,一夥人進來。
簡氏見了蘇棉忙就要下跪:“給側妃請安!”
蘇棉忙一把拖住,但是蘇三爺等人還是跪下去了:“給側妃請安。”
“趕緊都扶起來,以後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蘇棉摸了淚笑道。
“娘!”蘇棉一下撲進簡氏懷裏,就哭起來。
簡氏心疼極了,怕是閨女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呢:“别哭了,大冷天的,臉都哭皺了呢。”
從來知道,皇家規矩大,哭笑都是有規矩的,這麽哭肯定不對,好在這裏隻有一個嬷嬷,還是從烨州帶走的嬷嬷,盼着閨女偶爾失态這一回,不會有事吧。
“沒事,趕緊都進屋吧。”蘇棉自己收了淚,笑道。
一行人進了屋,都免不了四處看,蘇三爺是半個生意人,什麽好,什麽不好自然都心裏有數的。這裏雖說隻是别院,但是獨屬于皇家的貴氣卻也是看得出來的。不禁歎息,大房有宮裏的娘娘,二房有皇子的側妃,唯獨他三房不成器,但願惠兒嫁了楊家,能扶着些她的兄弟們把。
叙過寒溫,擺上酒席,這場合,燕子歸自然不到。隻有蘇棉帶着自己的人照料。所以也沒有特意分開男女,都一桌坐了。
蘇林有些怯怯的,第一回離開娘,離開家,姐姐也不熟悉了。母親雖然熟悉,到底不是親娘。
蘇棉見他如此,特别照顧他,慢慢的蘇林也就放開了。
吃過了午膳,一家子坐着說話。
“三叔是如何打算?”蘇棉問道。
“屋子已經托人買好,随時可以住,連帶着二嫂和侄兒的都有,一家子住在一起好,等換了庚帖,惠兒三月裏出閣就是。”蘇牧道。
蘇棉看了一眼低着頭的蘇慧,這姑娘不願意吧?不過各了一個房頭,她也懶得管這麽多。
“三叔要是有了住處,我就不留三叔了,我娘就住在這裏,帶着林兒住着就是,林兒的老師已經找好了,也是我們殿下尋得。”她就是直接了吧,反正三叔也已經站在德妃那邊,量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叫他家兒子和蘇林一起讀書的話來。
“這是好事,隻是這裏到底是皇家的産業,二嫂住着方便麽?”蘇牧笑問。
簡氏也是忐忑:“娘也有些體己銀子,不如出去尋個小院兒就是。”
“這都是殿下的意思,林兒得好好讀書,因是我弟弟,進京之後少不得有些走門路的要飯過來,别人我不管,隻我的弟弟不許那般,所以住在這裏,等閑人不敢進來,娘或是喜歡出去逛,或是習慣叫了唱戲的進來都使得,平日裏您安心繡花聽戲,林兒安心讀書習武不是很好?”蘇棉笑道。
簡氏素來沒主意,一聽這是殿下的意思,就不敢說什麽了,這裏自然是好的,好景緻,好院子。隻是她難免住的不安心。
“娘也不必憂心,這院子是殿下的,但是房契卻是我的,隻挂着殿下的名兒省的旁人煩擾。”蘇棉故意在蘇三爺跟前說這話,倒不是顯擺,隻是警告,既然已經各有各的路子,以後就要分出個楚河漢界來。
蘇三爺也不是個傻子,自然明白。隻是他不由感慨,倒是進了皇家的人。這才不到一年呢,就鍛煉的這麽精明了。
說罷了大事,蘇三爺就先告退了,說是去看看新家。卻留下了孩子們先呆着住一夜,明兒再來接走。
蘇棉自然答應,安置了他們去歇着,她才與簡氏細細說話。
“娘胖了些,這樣好看。”蘇棉拉着簡氏一隻胳膊道。
“你也高了,比以前也豐腴了些,身子好麽?”簡氏摸着她的臉問。
“好着呢,好吃好喝的,正妃也不磋磨人,殿下對我又好,沒受罪。”蘇棉道。
“咱們家家底不行,你進府也小一年了,如何肚子還……”簡氏的心思,是叫她早日有孕才好,畢竟後來孩子,才好站穩腳跟啊。要是能生出九皇子的長子來,那才好呢。
“娘,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可不能亂說啊。”蘇棉這回,本就有意敲打簡氏,叫她心裏知道自己如履薄冰,才好安心聽自己的不和簡家多來往。
簡氏點頭,慎重的看着蘇棉。
蘇棉将頭湊過去,小聲道:“是殿下不許生,你沒見麽,正妃進府可三年了呢,什麽時候有了太子爺,什麽時候我們殿下才要孩子,這事娘不懂,隻是娘要記得,如今大伯三叔都站在了四皇子那邊,舅舅也站在三皇子那邊了。所以隻有女兒我卻是九皇子的人,娘以後隻能與那兩邊少來往,娘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