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本殿睡會。”吃罷了早膳,燕子歸也是累了。
蘇棉點點頭,兩人一起躺下。
很快蘇棉就又睡着了,燕子歸腦子裏全是案子,一時睡不着,明明累極了,卻隻能忍着頭疼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睡踏實了。
蘇棉起來的時候,難得燕子歸還在睡,也是着實累了。前一夜就沒睡好,昨夜徹底沒睡。
她慢慢的下了塌,就見玲珑焦急的在外頭候着。
“怎麽了?”蘇棉出來問。
“是正妃方才使人來了,說是知道殿下回府了,想來看看。”玲珑道。
“給我梳妝,我親自去正院吧。”蘇棉歎氣道。
等簡單梳妝好了,蘇棉帶着青墨和玲珑去了正院。
“給正妃請安。”蘇棉屈膝。
“起來吧,你身子沒好,不歇着來這裏做什麽?”慕容婉婷淡淡的道。
“是方才聽聞正妃叫人往前院去了,殿下還在睡,想來是昨夜沒睡的緣故。妾不敢瞞着正妃,故而來與正妃說。”蘇棉道。
本來這事,她派個人來也是可以的,但是難免不莊重。
“既如此,我也不好打擾殿下。”慕容婉婷依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其實……妾是求正妃往前院去的,妾……兩日沒有回初音院了,本來生病就該避開殿下的,是妾病的糊塗了。這才在前院住着。這會子殿下回來了,妾還是回去。”蘇棉笑道。
“如此也好,你且回去吧,我一回就去前院看看。你也好生照顧身子,缺了什麽,與我說。”慕容婉婷瞥了她一眼道。
“是。”蘇棉并未有什麽情緒,應了之後,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告退了。
到底是身子還虛着,回了初音院,就有些走不動了。
“主子沒事吧?”玲珑忙扶着。
“有點虛罷了,沒事。”進了屋子坐在美人榻上蘇棉道:“青黛如何了?能走麽?”
“走是不能了,不過那丫頭也不肯老實躺着,一隻腳蹦跶呢。”青墨笑道。
“那就叫她蹦跶來,我瞅瞅。”蘇棉一笑。
玲珑和青墨對視一笑,一會青黛就蹦跶來了。
“主子您好了麽?”進了屋,一隻腳不敢着地,笑嘻嘻的問。
“來的這樣快,衣衫整齊,可見是沒好好歇着。”蘇棉說道。
“躺着背疼,奴婢剛才與方嬷嬷一道說話來着。”青黛撓頭。
“給她搬個座兒。”蘇棉道。
青墨忙去搬了個繡櫈,青黛推辭了幾下便坐下了。
“這回你有功,我還沒賞你呢,想要什麽?”蘇棉問道。
“奴婢沒什麽想要的,伺候主子是本分。”青黛笑嘻嘻道。
“賞你三個月月銀,好了以後準你見家人一回。”蘇棉道。
“奴婢多謝主子。”青黛就要起身下跪。
“行了,好了再跪吧。”蘇棉笑着揮手:“去吧,好生歇着去,有什麽想吃的,就叫小廚房給你做了去。”
“多謝主子!”青黛又笑嘻嘻的蹦跶出去了。
“主子,羅姑姑和張姑姑進來了。”玲珑道。
“嗯。”蘇棉淡淡嗯了一聲。
羅姑姑張姑姑一進來就跪下了:“哎喲主子喲,您可受罪了啊。”
張姑姑一跪下就開始哭。
“這是出了什麽事?這麽哭?”蘇棉原本捧着的雪梨汁杯子往桌上一放,咣當一聲,就止住了張姑姑的哭聲。
“我是死了還是殘了,你們這麽嚎是什麽意思?初音院裏,規矩不要了?”蘇棉怒道。
“奴婢不敢,奴婢是……奴婢是心疼主子……”張姑姑戰戰兢兢的跪着,頭低的快不見了。
“喲,奴婢倒是不知道,張姑姑是出身内務府不假,也是姑姑不假。您在我們奴婢們跟前兒有體面,我們該讓着您兩位不假。可是您兩位憑什麽心疼主子?”玲珑眉毛一立,諷刺道。
“玲珑姑娘說的什麽話,奴婢也是好意。”張姑姑恨恨的道。
“好意?您是主子的奶娘?還是大小伺候主子的姑姑?進府沒幾天,膽子倒是大,内務府出來的也多了,這麽沒規矩的到少見。您是什麽身份,也該說這些?”玲珑不依不饒。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主子,奴婢不是有意的。”張姑姑隻管求饒,聲音大得很。
“住嘴!主子身子不好,還在養病,你一進來就嚎,嚎完了還要叫,誠心不叫主子養身子麽?這是哪裏來的規矩?”青墨厲聲喝道。
“青墨姑娘說的極是,隻是張姑姑到底是個姑姑,姑娘您這樣也有不合适的。”羅姑姑見此,忙道。
到底她們是姑姑,有資曆,宮女也好,還是皇子府上的奴婢也罷,都該是讓着一份。
“喲,羅姑姑這是嫌棄我們不該說話?難不成姑姑們做錯了,還要主子親自說?那你們可面子夠大的啊。”玲珑也不大聲說,隻是輕聲細語的諷刺。
“吵得我頭疼,叫方嬷嬷來。”蘇棉扶額,一半是做戲,一半是真的疼。
兩個姑姑臉色都不好,但都沒說話。
方嬷嬷很快就來了。
青墨最快,吧啦吧啦幾下就說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方嬷嬷笑了笑道:“這卻是老奴的不是。隻貪圖安逸,沒有好生教教兩位姑姑咱們小院的規矩。主子跟前,奴婢就是奴婢。不知道奴婢不可哭泣?主子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進來就哭,不嫌晦氣?”
方嬷嬷看着張姑姑,也不見她變臉,但是身上就是有一股壓力,無端就将兩個姑姑壓住了。
“主子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你還辯解?是主子威信不夠?還是你這奴婢膽子格外大些?”方嬷嬷死盯着張姑姑問道。
張姑姑想辯解,卻說不出話。
“到底我們也是出身内務府的,規矩怎麽會不知道,張姑姑也是擔憂主子,這才失态。嬷嬷好歹原諒則個。”羅姑姑道。
“内務府哪一條規矩教了你們忤逆主子?若是不服,就将兩位姑姑送回内務府,好好問問内務府總管,兩位的規矩就是内務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