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人,蘇棉屈膝:“兩位郡主好。”
這個禮,尋常禮。皇子正妃地位是比她們高的,可惜自己是個側妃。但是這個禮,行也對,不行也沒錯。
一般來說,她們受了,也該回個平禮。
可是,宋昕玉還未說話,婉容郡主葉依舞便冷哼了一聲:“喲,這不是蘇側妃麽?可不敢受你的禮。沒得哪天被你編排。”
蘇棉不解,隻是淡笑:“既如此,妾不打攪郡主了。”
說着就要走。
葉依舞馬鞭一指:“本郡主叫你走了嗎?”
蘇棉皺眉:“郡主,妾走不走,不歸你管。”不過是被寵壞了的一個孩子,她與她有什麽矛盾麽?蘇棉想不到。
“依舞,别鬧了,要是叫大長公主知道了,難免要說你的。”宋昕玉上前一步,輕聲道。
“哼!你不說我不說,如何會知道?難道這個女人還會去找我娘告狀?”葉依舞鼻孔朝天,很是不屑。
“瞎說什麽,小九嫂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天長地久的,難免說漏了嘴罷了。”宋昕玉小心的拉着葉依舞的袖子,一副我是爲你好的樣子。
蘇棉頓時了悟。
這意思是,昨兒個自己說四皇子刺殺的事,倒是得罪了這兩位?
啧啧,她倒是不知道,她這麽招人恨?
不過,婉蓉郡主大約是個真性情,這宋昕玉麽……明明是勸人,卻又挑撥,是什麽意思呢?
“哼!陰險的女人!妾室就是妾室,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連德妃娘娘也敢算計,你也配麽。”葉依舞看着蘇棉,陰陽怪氣道。
“哦,妾不配。妾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可你口中那德妃娘娘,也是妾呢。你忘記了吧?”蘇棉冷聲道。
葉依舞一噎,怒道:“大膽!德妃娘娘的壞話你也敢說?”
“你膽子也不小,你身爲郡主,不過是公主之女,見了皇子側妃就是這般行事的?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被人拿着當槍使了?你心裏有數麽?不必與我瞪眼,不服氣,咱們現在就進宮去,找太後問問,她跟前兒的郡主沒事惦記着妾作甚?莫不是惦記的不是妾,而是妾的夫君吧?”
蘇棉驟然怒道。
葉依舞一向以爲蘇棉屬于那種長得好看,沒什麽脾氣的女人。這一見她發怒,一時就怔住了。半晌不知道說什麽。
“蘇側妃,你這是何意?”宋昕玉見說到了她,皺眉問道。
“那你又是何意?沒事撺掇着婉蓉郡主找妾的事做什麽?你是不是以爲你在背後玩兒陰的,妾拿你沒法子?太後對你很好了吧?不讓你嫁給我家殿下,卻還肯替你難爲妾。你不知足?你信不信太後要是知道你再三糾纏與我家殿下,會對你失望?你是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你把自己當成了公主麽?”
蘇棉柳眉倒豎,一步步緊逼着宋昕玉。
宋昕玉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想反駁,又不知道說什麽,氣的恨不得打蘇棉一巴掌。
但是她不敢,她要是打了,以後真的沒有機會與燕子歸說話了。
“你……你……你原是裝的柔弱?”葉依舞拿着馬鞭指着蘇棉,抖着聲音說道。
她長了這麽大,從未見過一個女子這樣講出一個人的隐私毫無顧忌的。
宋昕玉的事,她自然是清楚的。她越是對燕子歸放不下,太後越是不許她嫁。太後打心裏疼愛她,哪裏舍得叫她跟了沒有前途的燕子歸呢?
“妾要是真的柔弱,就該被你們欺負?哼,妾告退。”蘇棉說罷,就不欲再看她們了,一個被哄着作怪,一個是背後陰人,都夠煩人的。
葉依舞卻不讓她走,正要去拉她,就聽見不遠處一聲慘叫。
“殺人了,快跑!”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就算是熱鬧的街市也聽得很清楚。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四五個蒙面人見人就砍,好幾日還沒來得及跑,就被砍倒了。
“主子,快躲。”青黛一把拉着蘇棉,按在了雲雀樓門口一個角落裏。朔風已經打了一個呼哨,他自己也已經拔出長劍護着蘇棉。
宋昕玉和葉依舞都吓壞了,好在葉依舞是個習武的,與沖上來的黑衣人也能戰鬥一下。
可惜她學的,不過是花拳繡腿,馬鞭被人奪走,就猶如老虎被拔了牙,瞬間就落了下風。
朔風叫來的有六個人,眼見這邊圍得嚴嚴實實,蘇棉道:“去救救她吧。”
實在不想救她,但是不救也說不過去。
朔風點了頭,就有兩個黑衣人上前幫忙,很快就将葉依舞幾個救出,與蘇棉站在一起,她們中,除了兩個丫頭輕傷之外都沒事什麽事。
“四個守着主子,兩個随我退敵。”朔風将蘇棉安置好,便迎上去了。
四個黑衣人,很快落敗,一個逃走,一個當衆被斬殺,兩個還在死撐着。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聽見了馬蹄聲,更多的黑衣人沖上來,依舊是見人就殺,卻隐隐比這四個還要狠。
至少二十個黑衣人,将鬧市當做無人之境,不管馬蹄踏到人或者是踢到貨攤,擋着他們的,揮手就是一劍。
這裏本是鬧市區,方才慌亂,人就沒有跑了多少,這一會死了更多,卻早有三四個黑衣人策馬堵住了街尾,這根本就是屠殺。
朔風帶着的人根本不是對手,對方人實在太多了。
“你們快去幫忙。”蘇棉顧不得許多了,要是他們擋不住,也是她的命數。
那四個侍衛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沖上去了。
這幾個侍衛都是武功高強的暗衛,一般很少出手,一出手也是很厲害的。
但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套路卻不像是中原的,很是棘手。
就連朔風,肩膀都被一柄劍刺穿了,忍着疼痛,左手拿劍瘋狂禦敵。
他們的目的是保護蘇棉,所以不管怎麽打,都是圍繞在蘇棉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