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不防他忽然這樣,吓得大叫一聲,緊緊靠在他懷裏。
燕子歸一手摟着她的腰,也難得大笑了起來。
這一日,他們直接策馬回了九皇子府。
到了府裏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蘇棉運動了一天,又是累又是餓。
下了馬就走不動了。
燕子歸也不笑她,一把抱起來便一路将她抱進了前院。
“備水沐浴。”燕子歸道。
不多時,前院的浴室便預備好了。這池子是燕子歸專用的,第一次迎來一個女子。
蘇棉趴在池子邊上,任由水緩緩浸透,舒服的直歎氣。
“棉棉體力太差。”燕子歸長發被浸-濕,貼着他的側臉與脖子,幾絲垂在前胸,顯得妖冶無比。
蘇棉一回頭,便看見了這一幅畫面。
她不禁一愣,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浴室内點着燭火,池子裏有袅袅水霧升起,燕子歸就那麽站在水裏,像是一尾從深海而來的人魚王子一般。
蘇棉不知道怎麽就走近他,伸手捧起他的臉将自己的紅唇印上他的嘴唇,鼻子,眼睛。
“殿下如同人魚王子一樣俊美,妾喜歡。”蘇棉抱着他,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近乎完美的臉。
燕子歸此時,難得有一絲羞澀。實在是十九年來,從未有一個女子如此直白,甚至是這樣的場景下說他美得完美。
他并不知道什麽是‘人魚王子’但是,他知道那是她喜歡的形容。
他心裏有那麽一處慢慢的堆積起來,說不清道不明。隻知道他喜歡與這個女子一處。
他喜歡她這樣與他相處的樣子,不因他是皇子而她是他的側妃。而是因爲他們是一男一女。
彼此喜歡着的一男一女。
他低頭,看着小巧的女子。
她一身都在水中,胸前的小白兔大半都在水裏,雪白的脖頸如同白天鵝一般優雅。尖尖的下巴上,紅唇微啓,挺立的小瓊鼻,烏黑的一雙眼眸,也是傾城的一個女子。
他也像是她一般,将她抱住,輕輕的吻她的眉眼。
兩人親吻了許久,第一次這般赤-身摟着,卻隻是溫柔的親吻。明明兩個火熱的身子都已經滾燙,卻還是柔情的吻着。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誰主動,當兩人終于合二爲一的時候,池水都已經有些冷了。
但是蘇棉覺得更燙了,她緊緊抱着燕子歸像是一松手就會被燙死一樣抱着。
屋外伺候的人早就退出很遠很遠。誰也不敢來打攪。
直到月上中天,燕子歸才抱着已經昏昏欲睡的蘇棉出了池子。
“棉棉乖,吃些東西再睡,今兒不必回去了,就在這睡。”燕子歸又是心疼,又是滿足的道。
蘇棉掙紮着坐起來,她是累,但是也餓的厲害,午膳在人前,沒多吃,本就一天騎馬,這會子簡直要散架了。
吃了不少東西,洗漱後再也扛不住了,進了内室不及與燕子歸說話,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蘇棉被錦繡叫醒。燕子歸早就上朝走了很久了。
“主子,咱們得起來呢,今兒内務府的人要來,隻怕已經在路上了。咱們得回去呢。”錦繡知道蘇棉的起床氣,忙好言哄着。
蘇棉極爲不耐煩的坐起來:“給我更衣,頭發不用梳了,回去再說。”
錦繡不敢違拗,和玲珑一起給她換好衣裳,也不洗漱了,走小門一路回了初音院。
簡單洗漱後,便擺上了早膳。
吃的空檔,就見青墨進來道:“打攪主子,内務府的人來了。”
“嗯,叫她們等等,我即刻就好了。”蘇棉說着,也沒加快動作,仍舊是慢條斯理的吃着早膳。
過了一刻鍾,吃完早膳,撤了桌子,她又漱了口,捧上茶才叫人進來。
打頭的是内務府一個太監。他進來堆着一臉的笑。
“給蘇側妃請安。奴才帶了人給蘇側妃過目。”
“公公不必多禮。叫人進來吧。”蘇棉道。
不多時,進了兩個姑姑,四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她們齊齊的下跪:“奴婢見過側妃。”
“嗯,你們既然是内務府選出來的,我就不挑了,都留下吧。”蘇棉放下茶碗道。
那太監見此,便道:“那奴才告退了。”本就是誰嫁府上都去的,也不用特地讨好誰。
“給公公包個荷包送出去。”蘇棉道。
青黛去拿了荷包親自送出去。
屋裏一堆人還跪着呢。
“按着你們一樣的賞賜去拿了,咱們院子裏規矩小,隻有一條,老實。屋裏的事,雖說暫時用不上你們,兩位姑姑還是進屋伺候吧。你們四個大的,領二等丫頭的份利,名字随着青黛幾個叫,自己想了好的報給我就是。幾個小的就跟着她們學。領着三等丫頭份利。好了我要去正院請安,給我梳頭吧。”
蘇棉道。
兩個姑姑應了是,便就留在了屋裏。左右看了看,卻看不透這位主子的意思。她們知道,還有個嬷嬷呢卻不見。
玲珑上前,利落的給蘇棉梳了個随雲髻,插上頭花首飾給她換了鞋子便道:“主子,好了。”
“合歡玲珑随我去。錦繡你安排好她們的住處。一會看方嬷嬷吃了早膳沒有,叫兩個姑姑都見見。”蘇棉淡淡的道。
兩個姑姑對視一眼,心都沉下去了。
這意思很明顯,那方嬷嬷是要壓着她們了。
衆人恭送走了蘇棉,錦繡便笑眯眯的道:“兩位姑姑是想一起住?還是分開住?咱們這裏住處不少,怎麽住都是寬敞的。”卻是,後頭一排屋子呢,采光是不大好,但是寬敞的很。
“随姑娘安排就是了。方嬷嬷不見?也該是見見呢。以後都是主子跟前伺候的人。”羅姑姑笑着道。
“是呢,總得先熟悉熟悉,我們也好定個章程,是該怎麽輪着伺候呢。”張姑姑也笑着道。
錦繡不如玲珑那麽聰慧,但是她也不傻。方才主子的意思很明白了。這兩個姑姑初來窄到絕不可能叫她們壓着方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