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換了時間地點,是不是也可以換了結局?
既然燕子歸看上了自己,何不叫他看上的更深些?混皇家後院,不就是要一個寵字麽?
隻要他寵她,就不那麽艱難了不是麽?
想通了,自然就可以好好睡午覺了。
蘇棉是被合歡叫醒的,她素來起床氣比較重,這會子就沒有好臉色。
合歡忙道:“小姐,是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們來了。”
蘇棉再是有怒氣,也隻得忍住了。
“知道了。”起身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忙出了外間。
三個女子都是穿着淡粉的對襟襖子,下面是米色的襦裙,見她出來,蘇玉笑道:“三妹妹好睡,這會子還不起,夜裏可是不睡了?”
蘇棉笑了笑道:“不知道姐妹們要來,是我失禮了。”
蘇瑤忙笑道:“今兒是三姐姐和二娘搬家,累了些自然的。是我們沒有提前說一聲就來了,這才打擾了姐姐睡覺。”
蘇慧依舊不說話,隻是笑笑,也帶着幾分歉意。
蘇棉憑着直覺,對蘇玉和蘇瑤不喜歡。
一個是驕傲,一個是心機深沉。倒是五小姐蘇慧,不愛說話,一時看不出什麽樣子來。
幾人坐着說話,蘇玉幾番提及九殿下送東西的事,卻都被蘇棉搪塞過去了。
幾次三番下來,蘇玉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不過是個沒了親爹的人,倒是端的架子足。九殿下是沒見着蘇家其他女子,不然也不會看上她。
蘇家可不是隻有一個蘇棉呢。
蘇瑤也是很想知道這件事的來由,可是有一個出頭的蘇玉,她犯不上直面蘇棉。
蘇棉心裏冷笑,好麽,一個背後出主意,一個前頭打頭陣,倒是配合默契。
自己雖說是二房嫡女,但是多年不在,定是比不得她們幾個姐妹情深的。
“這件事,我都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是九殿下,卻也隻是匆匆一見而已。”
蘇玉見問不出來,隻好最後問道:“那九殿下長得如何?”
蘇棉裝作害羞道:“二姐姐問的真是……這如何說呢?當時我不敢看啊,隻是皇家之人,都是氣度不凡的。”
這回答,等于沒回答。
蘇玉一肚子氣憋得沒處發,她是看不上蘇棉,嫡女怎麽了?沒爹的女孩子,嫡出也不過是個無根的浮萍罷了。
可是,也不能在蘇棉第一日回了蘇家就和她起了争執。
祖母最是不喜姐妹不合了,要是有什麽事,肯定是怪自己。
畢竟她剛回來呢。
又坐了一會,幾人都走了。
出了西苑,蘇玉就拉下臉:“好一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不過問問她,這一問三不知的是什麽道理?難不成,她以爲這就算是搭上九殿下了?h哼!”
蘇瑤笑道:“姐姐不要生氣,她剛回來,和我們不熟,有些話不肯說也是有的。以後就好了。”
蘇慧皺眉,四姐這話明着向着三姐姐,其實卻是挑起二姐姐的不滿。真不知道,都是一家子的女孩子,有什麽好鬥的。
她也不管她們二人說什麽,徑自帶着自己的奴婢走了。
蘇瑤與蘇慧可是親姐妹。見她走了,便也隻能跟着。
蘇玉慢了一步,心裏恨恨的,别以爲她不知道,這家裏就她是個庶出的女兒,便是蘇瑤也沒少看不上她。
原本,她可是長得最好的,來年選秀,前程說不出的好呢。誰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可是偏偏出來個長得更美的蘇棉!她如何不生氣?
哼!九殿下要是來蘇家,她總要露面的。便是蘇棉美些,到底她蘇玉父母雙全!
沒幾日,蘇老太太就将要去烨州守備趙大人家赴宴的衣裳送來了。
給蘇棉的,是一身湖水綠的襦裙,并一件同色的鬥篷。到底快九月天了,烨州是北方,天氣是冷了不少的。
還有一套頭面,是打造的纖細的銀飾鑲嵌着綠松石。綠松石在大胤算是比較廣泛的一種飾物了。
不過看着一套頭面倒是做得極爲精緻,也不是便宜貨。
許是那日見蘇棉戴着項圈,于是蘇老太太特地叫人打了一個銀項圈,下頭綴着一塊小巧的玉。
乍一看倒是和寶玉同學那個有點像。
不過這是青玉,不是白玉。
蘇棉很喜歡。
次日一早,她早起梳妝好,換上昨個兒送來的衣裳,頭發依舊是個垂髻。主要是這頭發簡單,還顯小。
隻用一個銀圈圈鑲嵌着綠松石的飾品插着頭發,還是用同衣裳一樣的顔色緞帶系着頭發。又選了一對銀鑲嵌綠松石的耳墜子,一隻八寶玲珑銀手镯戴着,就算是齊活了。
腰帶上剛好戴着那日合歡採的桂花花瓣,不過換了一個月白的小荷包,繡着荷花出水的樣子。
一雙深綠色的繡花鞋,也是繡荷花紋。
吃過了早膳,就去榮禧堂集合了。這種場合,簡氏這喪夫守寡的女子是不去的。
榮禧堂門口,幾個女子站着。
蘇玉一身桃紅的對襟襖子,下面是淺粉的襦裙,一頭鎏金鑲嵌瑪瑙,蝶戀花首飾。淡掃蛾眉,輕點唇瓣,着實是美人一個。
蘇瑤一身牙白的對襟長襖,杏白的襦裙,也是鎏金瑪瑙的首飾,隻是做成了如意玲珑樣式。一對镂空的鎏金耳墜子。也是略微着了妝,很是明豔。
隻有蘇慧,也是一身月白的襦裙,披着同色的鬥篷,簡單的墜馬髻,隻用素銀的簪子插頭,又插上一朵白菊花。
蘇棉看着那白菊花,就好想笑。不過這裏的人,不用菊花掃墓,所以菊花裝飾也算不得什麽。
幾人見過禮,蘇玉打從眼裏鄙視了一把。瞧那強酸樣。明明不是沒有,打扮的那般素淨是想要做什麽?
等進了裏頭,蘇老太太看了看,卻沒說什麽。
她穿着一身褐色百壽紋的對襟襖子,同是褐色的抹額,繡着萬事如意的紋樣,中間是一顆不大不小的祖母綠寶石。
她雖年老,但是站得直,所以并未有什麽拐棍之類的東西。
蘇玉眼疾手快就去扶着蘇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