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雪,京都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樹梢上,房屋上,全都是雪花。
當然,不至于覆蓋一切,畢竟下得沒那麽大。
但是足夠小孩子們打雪仗了。
太平别院附近。
某處山林之中。
百裏守約受範醉之命,指導若若練習狙擊槍。
雙槍在若若手中,早已如指臂使,是個難得地神槍手。
如今換了槍械,隻需要熟悉一下,稍加練習,也就能百發百中了。
“瞄準是一個狙擊手必備的素質,不過,大多數時候,卻不是靠眼睛,而是感知,靠心。”
“從現在開始,忘掉自己,你不再是自己,而是槍,去嘗試着和它融爲一體……”
“盯準十字鏡,手不要抖。”
“要有耐心,等待機會,往往刹那之間,稍縱即逝,需要你把握住稍縱即逝之機……”
若若舉槍瞄準,不知多了多久。
啪!
子彈終于出膛。
消音器是狙擊槍的必備之物,所以聲音反而沒那麽大。
從十字瞄裏,若若清楚看到,自己已經擊落了獵物。
那是一隻白色的鳥!
“百裏師父,我中了!我真的中了!”
第一次開槍就擊中目标,若若自然高興。
哥哥離開帝都時說過,隻要她從未百分百中的狙擊手,下次有任務就帶着她。
若若自然想跟着哥哥,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不給他拖後腿,如果能幫上他,那就更好了。
那日在房間裏,柳如玉将“真相”告知,原本以爲這妮子會傷心一下。
誰知道,她自然喜笑顔開,露出豁達姿态。
得知自己并不是親生的,若若心裏非但沒有半點失落,反而極爲高興。
因爲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
對于自己是誰,來自哪裏,親生父母是誰,他她都不關心。
對她而言,範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即便不是,那也必須是。
已經過去的事,她不想深究。
以前的時候,心裏的念頭,已經快将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生怕被人察覺到自己的心裏小秘密。
從今往後,不怕了!
千斤巨石,終于落下。
那種一身輕松的感覺,旁人難以體會。
若若決定,等哥哥歸來之日,就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可是,轉念一想,太早告訴哥哥,反而不太好。
哥哥并無其它的心思。
若若當即決定,要給哥哥做個貼心小棉襖,暖化他。
然後再告訴他真相。
給他一個驚喜!
在得知,如果成爲百發百中的狙擊手之後,就能跟着哥哥做事,若若心裏高興不已。
當即拜了百裏守約爲師父。
在城裏練槍自然不可能,于是便來到城外山林之中。
空中,幾片白色羽毛飄飄落下。
瞅準方向,若若快速跑去。
“咦,怎麽是一隻信鴿……”
“看着好眼熟……”
信鴿已經死了。
若若卻覺得這隻信鴿頗爲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
隻是暫時想不起來了。
“咦,信鴿腳上好像有什麽東西。”
若若真要将其取下,卻臉色微微一怔。
她想起來了。
這是哥哥院裏的信鴿。
她之前還喂過的……
“……”
看了看四周,好像沒人發現。
要不,給它埋了吧,毀屍滅迹。
取下信鴿腳上的東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開。
萬一知道了什麽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哥哥會不會生氣。
“有人來了!”
百裏守約忽然出聲道。
若若臉色一變。
這裏距離太平别院如此之近,肯定是從那裏來的。
再聯想到自己剛剛打中的鴿子。
“不好,快走!”
說罷,若若撒腿就要逃離事發現場。
“來不及了。”
百裏守約卻隻是站着不動。
果然,他話還沒說完,若若就停下了腳步。
她臉色讪讪一笑,看向站在眼前之人。
黑衣女子倏地出現,似鬼魅般行動神出鬼沒。
她身穿黑衣,纖塵不染,飄然若仙,行走于黑暗之中。
她迅捷如電,速度之快,令人不可思議。
轉瞬間,她的身影已移從十丈之外來到眼前,如鬼怪般令人目瞪口呆。
她的腳步輕盈無聲,宛如風中落葉,沒有絲毫聲響。
黑衣女子身法玄妙非凡,縱躍如閃電,肆意馳騁于山川之間。
她似乎可以瞬間穿越時空,迅速離開一處,又快速出現在另一地。
黑衣女子神秘莫測,冷若冰霜,眼神深邃如淵。
黑衣女子如此神秘而敏捷,她的存在像是一朵盛開在黑暗中的幽蘭,讓人又敬畏又驚歎。
她身上,永遠帶着一絲不可捉摸的神秘。
若若有幸見過此人,她是哥哥身邊最爲信任的人。
如今就住在太平别院之中。
“我這……”
若若被抓了個現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提着信鴿的手,下一意識躲在身後。
“若若小姐,公子的鴿子,這兩天被你倆殺得差不多了。”
若若立即伸手一指百裏守約,說道:
“我這是第一次,其餘都是我師父殺的。”
百裏守約:“……”
他臉色讪讪一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眼前這個人很恐怖!
這是一種自覺。
對于一個黑夜裏的狙擊手來說,自覺是很準的。
他絕非眼前這個女人的對手。
好消息是,她是自己人。
否則,今日他們師徒二人都得死在這裏。
也不見幽雪如何出手,若若手中信鴿,便已經到了她手中。
如此詭異一幕,讓若若下意識煙了咽口水。
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信鴿就在自己手中,但若若确實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拿走的。
幽雪取下信鴿腿上紙條,看了一眼,然後将其摧毀,然後轉身離去。
兩人忽然有種奇怪感覺。
這個人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裏剛才有人嗎?
好像沒有吧。
“師父,她這是……”
百裏守約皺眉,認真說道:
“她很恐怖!”
若若忽然感覺壓力山大。
這樣的女人,令人仰慕!
不遠處,幽雪看着手中已經死掉的信鴿,微微搖頭。
試問這大冬天的,哪兒來的鳥?
什麽人哪這是!
再這樣下去,她的鴿子都快要死光光了。
不行,等公子回來,一定要打小報告。
話說,這範若若似乎也對公子有些企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