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王啓年也是從此處翻牆而入,因落在瓦罐之上打滑而摔兩個四腳朝天。
不過,罐子自然也摔壞了不少。
之後,若若又命人再次找來一些更爲光滑的大罐子,位置倒是比起上吃的位置稍偏移了一些。
各個有可能翻牆而入的落腳點都放了罐子。
爲了驗證翻牆而入的最佳落腳點都是哪些,若若還特意來回翻躍親自驗證過。
果然,老王再次中招跌了個四腳朝天。
這次翻牆時,他記得清楚上次的瓦罐位置,所以故意翻牆的位置避開了那個角落。
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這瓦罐,似乎專坑老王這種不走正門的梁上君子。
“大人,您這院子裏的瓦罐爲何還未移走,這,這,這……”
王啓年爬起來後急忙拍了拍屁股上到灰塵,看着眼前一排排罐子不經有些無語。
伸手指着那幾個罐子,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罵罐子的話語。
觀察一周後他這個追蹤高手卻忽然發現,無論他是行哪個角度飛進來都必然會踩到滑滑的罐子而摔倒,一時間不經嘴角微微一抽。
看來,下次還是走正門安全得多。
“找我何事?”
範醉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後看向他腰間挂着的箱子,順口問道:
“你來我府上,何故還帶着這箱子?”
王啓年一向臉皮厚如城牆自然不會知道何爲不好意思,看到一旁碗碟之中有糕點,便下意識伸手順了幾塊。
然後嘻嘻一笑推到一旁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道:
“從今往後,王某就在範大人麾下一心效力了,還望範大人莫要嫌棄。
無論是苦活兒還是累活兒,我都能做得來。
王某也并無别的本事,也就追蹤之術合輕功尚且還算過得去。
這不,擔心大人有什麽地方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出門時就特意将工具帶上了。”
說話之間他又再次拿起幾塊糕點,似乎臉皮很薄,不好意思地試探性拍馬屁道:
“大人府上的廚師正是好廚藝,這糕點不當模樣看着極少好,吃起來也是香而不膩,正是百吃不厭呐……”
“喜歡就送你了。”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不就是幾塊糕點嘛,于是就大方相送了。
其實那是一号爲了讨好他而故意卻學習的糕點之術,今日呈現而已。
“多謝大人,這糕點實在太好吃,王某留一兩塊回府給我那小女和内人也嘗嘗。”
說話間,他已經把碗碟之中糕點盡數收入自己衣服之中。
見狀,範醉也是無語扶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懶得搭理他這市井愛貪小便宜的習慣,由得他去了。
對于王啓年此人的人品和辦事能力,他心裏早就有數。
再說了,能夠讓陳萍萍那種老狐狸都看重和欣賞的人自然不會太過簡單。
這貨雖然在平日裏有點占小便宜的習慣,但爲人卻實不錯。
傍晚時分,範醉帶上二百死士從京都出發,前往四州之地平定民變。
半道的時候,他卻忽然收到了一條快馬加鞭傳來的急報。
民變進一步擴大,已經頗有規模。
對方民變勢力如今已經彙合一處,形成了一股新起的龐大勢力。
足足有十萬人之多!
得知這一消息,他臉色忽然有些陰沉下來。
若說這其中沒有人事先預謀作亂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當即快馬出發前往儋州之地,另外一邊卻繼續傳令加緊各方布置,防止民變得繼續擴大話。
白日裏,天空萬裏烏雲壓頂,黑雲壓城城欲摧。
到了晚間的時候,黑雲更加越發濃厚。
就在兩百死士浩浩蕩蕩騎馬出京都的同時,京都城外的某個居民院落之中。
陳萍萍看了眼窗外那陰沉沉的天色後,将手中翻閱了許久的帶着不少折痕的《三十六計》輕輕合上。
似乎頗爲喜歡這本書的他細心将書面撫平,然後放于旁邊的案幾之上。
黃昏逐漸落下,但是天空的陰沉越發濃郁起來。
“厲害!”
這本是一句驚歎的話語,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卻聽起來感覺頗爲平淡如水。
那種平淡無奇的語氣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與黑夜交流。
随後,他自顧自伸手揉了揉眉心,頓了片刻後忽然前言不搭後語地再次說了一句:
“妙用無窮。”
旁邊爐火上的茶水已經煮沸,傳來咕噜咕噜的滾燙聲音。
伸手将其拿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
在這寒風呼嘯的寒冷夜晚,能夠喝上一晚熱茶是件極好的事情,它可以暖人心脾和驅寒。
飲了一口茶水,眼神中卻忽然迸射出一道伶俐光芒。
火爐上的開水咕噜咕噜從茶壺嘴裏冒出來,低落在火炭上發出滋滋聲。
誰也不會知道,此刻,在這位黑暗之王的眼中竟然出現了一張細緻地圖。
上面一條條紅色箭頭分别标注着幾個不同方向。
“林珙這小子,顯然是要跑啊……”
“搞完刺殺就想走,哪有那麽容易的事兒。”
燈火昏暗的小屋之中并無第二人。
這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
“如今天氣多變禍福難測,爲萬無一失便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目光再次落到那本已經被他翻閱太多次出現諸多褶皺的《三十六計》一書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再次自言自語淡淡說道:
“派人與京都城西等候,一路跟上但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自有人動手。”
昏暗的房間之中,并無人應答,隻是那桌上的燈火卻忽然搖曳了一下。
黑暗中,除了從屋頂瓦礫間刮過去的呼嘯風聲,并沒有一點其它的聲音來回應他。
就在剛剛,他再次收到鑒查院傳來的消息。
太子秘密召見了林珙,宮裏傳來争吵的聲音。
隻言片語,這位黑暗之王便基本已經預計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事情。
他從中推斷出,林珙今日夜間一定會連夜出京。
而且是從西門出!
範醉今日是從東門出直奔儋州而去,而林珙則會選擇與之完全相反的方向出京。
除此之外,他給你推演出來,林珙此行必然遭到刺殺,生死未蔔。
至于能否留得一條半條狗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即便範醉如今真的已經直奔四州之地而去,可是,針對林珙的刺殺也一定會如期發生。
這一點,他幾乎可以肯定。
不過,他倒是好奇,羅刹殿會以何種手段将林珙引出京都再動手。
他拭目以待……
這,就是黑暗之王的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