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簡單洗了臉,與司理理吃了些幹糧,二人便繼續趕路了。
系統的儲物空間裏,他存放了不少事物。
對于他身上的諸多秘密,司理理是個聰明女人,并未多問。
行走在山間小路上,他忽然伸手雙指夾住一張飄落下來的绯紅落葉,再一夾,如利劍般切割成兩瓣,随風而逝。
身後的刺客依舊隐秘跟着,卻始終未曾出手。
昨夜暴雨傾盆,最适合殺人,但這些人卻放棄了。
是對于刺殺,他已經習慣了。
隻是這次,這些人讓似乎來曆不凡,竟一直隐忍不發。
想起自己的身世來曆,他似乎也能明白些什麽。
他的存在,是這個世界所不允許的。
隻要他不死,神廟便一日不會終止行動。
神廟或許暫時騰不出手來抹除他,也不會明目張膽将他鏟除。
但是,卻會潛移默化般,從各個地方給他塑造對手。
以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
這是個很神奇的世界,冰雪末世後,逐漸慢慢衍生出來的新世界。
所以,有着許多難以結解釋的東西,但又毫無違和感。
勉強算是古代與現代的結合體吧。
特别是在那個葉輕眉傳奇女人出現之後,這個世界就向前跨出了一大步,穿越時空的跨越。
莫說範閑,就是他這個真正的穿越者,有時候也會刹那間産生一絲時空錯亂感。
說起範閑,這小子最近似乎很忙。
慶帝丢了一批珍寶,這可不是小事。
而且,就是在天子腳下被人劫走的。
好在這件事并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處置,隻能暗中查探,想辦法追回。
這些時日,朱格一直暗中查找這批珍寶的下落。
範閑這小子反而天天待在府中睡大覺,或者偶爾幫幫範思轍的倒忙。
有意思的是,範閑如今還做了滕子京的兒子的幹爹。
據說還小小的慶祝了一番。
滕子京死而複活,總算和一家人過上的平安喜樂的日子。
範閑通過範醉的身份,狐假虎威,給滕子京安排了一個還算穩當的差事。
又在城外買了地,買了牛,蓋了房子。
算是安穩下來了。
隻是,滕子京的兒子喜愛木劍,于是滕子京便給他做了一把。
那之後,這小子拿着木劍,有樣學樣,四處砍些花花草草。
偶爾還會與範閑對上一句:
“什麽,你想和我比武切磋切磋,好極好極,我且讓你三招!”
範醉與司理理趕了一天的路,來到泉州境内的某個無名小鎮。
叫了一碗渾沌湯圓,兩人美滋滋地吃着。
與此同時。
京都。
某處街坊之間,二皇子也在吃湯圓。
吞下一個滋味飽滿的湯圓,滿足地閉上眼睛回味一番。
幾日不見,他臉上的烏青倒是好了許多。
身旁,京都快劍懷裏抱着劍,目不斜視。
時隔月餘,這位京都快劍終于下床了。
禦醫一直細心治療,自然好得極快。
看着空空蕩蕩的街道,又看着碗中湯圓,二皇子飄逸的頭發随風飄揚,忽然出聲感慨道:
“我這人,就是喜歡與民同樂,但是又不喜歡人。”
說着,又是一口湯圓,呡了一口湯。
所謂與民同樂,就是把人趕走,自己獨樂。
這裏往日是最爲熱鬧的街道,此刻卻靜悄悄的,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就是爲了他能夠與民同樂,吃上一口民間的攤販湯圓。
放下碗筷之時,也沒有忘了在桌案上放了二兩銀子。
“聽說範醉已經抓住了司理理?”
“是!”
“從澹州回京,這一路可不好走!”
謝必安愣了一下,道:
“範醉此行押送司理理回京,大張旗鼓,難道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不成?
此時誰若是出手,無疑便是自認心裏有鬼。”
二皇子抛了一下額眉前的那一縷頭發,邪邪一笑,道:
“人若是瘋了,可不管這些。”
頓了一下,他卻又無奈一笑,說道:
“真不知道他這次又要放火燒哪裏。”
謝必安閉嘴不言。
他現在想起那個瘋子就牙疼,渾身疼。
另一邊,東宮。
長公主懷裏抱着一隻白貓,輕輕撫摸着它的柔順絨絨的披風長毛,與太子相對而坐,執棋落子。
她今日身着一襲輕紗玲珑妖娆身姿,若隐若現,盡顯無餘,偶有清風拂來,掀起一角,卻是無人能夠有此眼緣。
太子正襟危坐,隻是臉色有些異樣的紅潤。
近些時日,長公主一直住在鴻胪寺驿站,他就是想見上一面也極難。
如今,她終于回來了。
而且,剛回來就來東宮看他。
“太子覺得,我方才的提議如何?”
李雲睿落下一顆棋子,輕聲問道。
“既是姑姑出的主意,自然是極好的,我想,陛下大概也正有此意。
隻是,範醉此人好色如命,白白送他一個公主,隻怕他半夜都會笑醒的。”
聞言,李雲睿摸了摸懷裏白貓,笑而不語。
至于那位太陽島的公主一事,李雲睿思量再三,最終決定,找太子商議此事。
由太子出面,與陛下言說,将此女送給近些年戰功無數的範将軍。
如此一來,既不缺了大國禮數,也省去了出兵助其複國的麻煩。
李雲睿一番操作,再次将這個麻煩包袱,抛給範醉。
若是别的美人,他自然願意笑納。
可是,羅刹殿與太陽島公主本就是死敵。
這個美人,可是個燙手山芋。
“聽聞範醉已抓獲司理理,不隐藏行迹,反其道而行之,光明正大押送回京。”
她輕輕撸了一把白貓,落下一子,淡淡說道。
“範醉才能遠不止如此,他去抓司理理,大材小用了。”
太子贊道。
“立此大功,倘若能夠平安回京,這内庫大權便算是坐穩了,太子不急?”
“急又能如何?”
“不如派出殺手,将之斬殺于城門之外?”
啪叽!
太子手中的棋子驚落,皺眉道:
“姑姑若真如此做,試問将我置于何地?”
“你看,我這是在與太子說笑呢,他居然還當真了……”
她輕輕撫摸着懷裏的白貓,神思卻不定,眼神略微閃爍了一下,這一幕對面的太子卻是看不到的。
可能是因爲她今日穿得太少了些,太子竟未敢擡頭看上一眼,臉色還莫名地一直紅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