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爽,但是又不能把他怎麽樣。
這種感覺,賊難受。
朱格這還是第一次,拿一個小輩毫無辦法。
心裏憋屈。
此刻,他也懶得在範醉身上浪費時間,隻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理會他。
揮了一下手,鑒查院一衆高手,瞬間拔刀出鞘,齊齊上前。
打算抓捕王啓年歸案。
畢竟,他昨夜便已經發布全城通緝,此時出手,合情合理。
見朱格如此強勢,打算不要臉,範醉微微皺眉。
這個所謂的鑒查院一處主辦,還真有些手腕。
提司令牌在他面前,絕對不好使。
出示也無用。
所以,範醉倒也沒有出示,皺了一下眉頭,淡淡說道:
“朱大人,我敬你是院裏長輩,故而不願沖撞,你可别倚老賣老。
你我同級,無權查我。
王啓年乃是受我指使,若有不法之處,也該院長親審。”
朱格站在遠處,依舊雙手抱于胸前,聽見範醉所言,也隻是眯了一下眼睛,并未理會。
鑒查院高手繼續往前包圍。
見他無動于衷,範醉微微搖頭,歎息道:
“豬大人,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是不是以爲,我這是在推延時間,等什麽人來救場?”
說罷,隻見他人影已然消失在原地。
黑夜晨曦之間,橋頭之上,出現一連串幻影。
一直躲在範醉身後的王啓年隻覺忽然一陣風吹來,再看去時,自己身前已經失去了範醉人影。
當即心下驚駭不已。
這是什麽速度!
原來,剛才兩人在追逐之間,這位範将軍,竟始終未曾使出權利。
他的速度,肉眼難及。
人影再出現時,範醉人影已經來到朱格身前,一把死死掐住其脖子。
呼吸困難,臉色漲紅。
“豬大人,你莫不是覺得,我不敢對你出手?
你我同級,比武切磋一場,就是院長,應該也不好說什麽吧?”
話音落下,一把将其扔出,撞在城牆之上。
一時間,朱格竟發現,自己無法使用内力。
猛然撞擊之下,五髒六腑瞬間受創。
一口鮮血噴出。
從上面跌落下來,塵土飛揚,狼狽不已。
“将範醉一并拿下!”
口吐鮮血,下了命令。
可是,他卻發現那些所謂的高手,此刻卻無一人能動彈。
他對于範醉的武功深不可測程度,早有預計,可是到頭來才發現,終究還是低估了他。
險些忘了,他除了武功之外,還是費介親口承認,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用毒宗師。
“你個老憨逼,要我說你什麽好,讓你别招惹我,非不聽,不聽,不聽……”
一句話一腳。
頓時,不知肋骨折斷了多少。
終于,他停歇下來,似乎踹得累了,歇息片刻。
“今天的事,我會啓奏院長,說你和我比武切磋,拳腳無眼,不小心傷了你。”
聽到這話,朱格心中那個怒火啊,險些壓抑不住。
你特麽,什麽叫比武切磋?
你這分明就是一邊倒的碾壓毒打。
不過,他終究沒再開口。
他心中終于明白,範醉此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真正的瘋子!
膽敢在城門口暴打鑒查院主辦,這不是瘋子是什麽。
他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林相府一案過後,自己早該料到這一幕的。
棋錯一招啊!
鑒查院代理院長,這個職位可不是說着玩兒的。
可是,對于範醉這個瘋子來說,一切名頭在他面前,
那都跟玩兒似的。
什麽都不好使。
除非你能打得過他!
否則别和他講道理,耍手段。
朱格總算是看明白了。
可是,還是晚了。
所以,這頓毒打就是血的教訓。
忽然,朱格聽到了“砰”的一聲。
随後,隻範醉忽然退後一步。
地面上,一個孔洞正在冒煙。
有高手偷襲範醉,什麽人這麽大膽子。
而有如此實力。
朱格愣神間,又聽見連續砰砰幾聲。
範醉原地騰挪躲閃,而且似乎有些手慢腳亂模樣。
見狀,朱格跟是吃驚,什麽人竟有如此實力。
忽然,隻見城牆之上,一個着裝怪異的瘦高個兒,手握長劍,狠狠批下。
轟!
範醉單手,徒手一拳對抗之。
拳頭之上,烈火燃燒。
轟!
強大真氣爆發,朱格與王啓年等人,隻覺一股滾燙熱浪,以範醉爲中心,擴散而來。
長劍折斷。
而那黑衣人也一躍而起,很快消失不見。
見狀,朱格想起了林相府那人。
燕雙鷹!
又是燕雙鷹!
看來,此人武功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
而且與範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有機會,定要将其收攬到麾下。
朱格暗暗想着。
範醉并未追擊,隻是平靜道:
“信燕的,希望下次,你還能這麽好運!”
話音落下,隔空取物,地面斷劍飛起,落入他手中。
緩緩朝朱格走去。
打架是一回事,可是,殺了朱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見他一步步走近,朱格心中再次暗罵一句瘋子。
他知道,範醉定然是因爲燕雙鷹之事,對自己起了殺心。
見範醉提斷劍,一步步靠近朱格,似乎真有殺意,王啓年緊緊抓着工具箱的系帶,期間擡手擦了一下額間汗水。
踏……踏……
一陣馬蹄聲響起!
由遠及近。
幽暗的街角,兩隊黑色騎兵護衛着一頂轎攆,徐徐走來。
此時,天空茫茫亮起一絲晨光,那些護衛隐在昏暗中,若不是仔細看,隐隐約約看不真切,像是飄過來的幽靈。
待人馬走近,朱格眼皮不經跳動了兩下。
來人是司南伯,而護衛隊竟然是禁軍!
“你是來救我的?”範醉皺眉問道。
“不,我是來救他的。”範建瞥了一眼範醉手中斷劍,然後指着地上吐血的朱格說道。
“司南伯,救命!”
朱格還真是能屈能伸。
範建走下馬車,一路來到朱格身邊,将他扶起,順勢拍了拍其身上灰塵。
“朱大人。”
“司南伯。”
朱格彎腰,揖手執禮。
“小孩子不懂事,還望朱大人高擡貴手!”
這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可不像是求人的語氣。
反而像是在說,你但凡說個不字,老子轉身就走,讓那混小子兼瘋子,打死你算了。
朱格何等聰明,自然明白其中寒意。
于是急忙點頭,說道:“剛剛比武切磋,我終究是敗了,佩服,佩服……”
每說一個字,心裏對範醉殺意能濃一分。
“我們走。”
範醉對範建拱手執了個禮,帶着王啓年出城而去了。
其實範醉知道,老頭兒是來救他的。
這老頭兒對他的好,還真是沒得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