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暗示,讓他去拿下太陽島公主?
這老家夥是不是瘋了?
站在一地竹子落葉旁,範醉低頭沉思着。
掌心反動,底面落葉頓時飛起,在其手心翩翩起舞。
他很快明白了慶帝的意思。
出兵助太陽島複國,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如今對慶帝來說,一切事情,都不能與他的神廟計劃相提并論。
爲了神廟計劃的順利實施,一切事情,都必須退讓。
這時候,慶國若與羅刹殿産生磨擦,必然戰亂不斷。
如此一來,對他的計劃影響實在太大。
而且,定然會徒增太多變數。
爲求穩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插手此事。
可是,慶國畢竟是泱泱大國,使者兼公主,如今已到了鴻胪寺,不可不見。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太陽島公主自行離開,放棄複國。
而這一重任,自然就落到了他這個,好色如命的人身上。
明白了!
可是,對于範醉來說,這個太陽島公主,其實也是個麻煩。
他的身份,早晚有曝光,大白于天下那一天。
屆時,這個太陽島公主必然也與自己不死不休。
所以,将這個女人收下,不太現實。
他也不想在自己後宮裏埋下隐患。
否則,後院起火,那也是很難辦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殺!
這個女人,他之前不止一次觀察過,絕非易與之輩。
他若将其收下,将來必有麻煩。
可是,這個劊子手,不能他來做。
畢竟,這不符合他一向“好色如命”的人設。
“公子,現在可要用膳?”一号女子緩緩行禮,低聲問道。
一号的廚藝還算可以,因此,被範醉留下,在身邊伺候。
其餘八個,則被他暗中送走,用于他處。
說起來,二皇子這這招送美人,也算是高明,畢竟是投其所好。
可是,到頭來,卻連他自己,如今都成了羅刹殿之人。
也是諷刺。
九女,一到九号,各有才華,範醉自然會物盡其用。
範醉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堂,生性風流之名,可謂是傳遍大江南北。
衆人皆知,他生性風流,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所以,各方勢力,多有手段,都想用美人計。
隻可惜,大都是肉包子打……
這個比喻不太恰當。
應該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有時候,他們送來的美人,其實就是天羅地網之中的一員。
《三十六計》研究得不錯,隻可惜……
“我這可不是欺負你們啊!”範醉心裏暗自嘀咕了一句。
吃飯時,他依舊還在想那位太陽島公主的事情。
看來,他有必要再見一見長公主李雲睿了。
隻是,每次見面,這個瘋子一樣的女人,總會對他使出百般手段,恨不能直接把床壓塌。
其實,他心裏明白,長公主李雲睿會有如此瘋狂舉動,實則恰恰說明,這個女人已經快到了山窮水盡境地。
畢竟,如今連她自己的性命,都被人掌控,又何談其他。
所以,這個女人一旦瘋起來,确實令人忌憚。
她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不過,想收了他,做裙下之臣,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打錯了算盤。
也不看看,她的床上功夫有多深,就敢想将收爲裙下之臣。
還口出狂言,有朝一日,讓他心甘情願,上她的床。
想到這裏,範醉嗤之一笑。
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還有什麽手段。
既然要見,那不如就今晚吧。
打定主意,範醉吃飯的速度,頓時快了幾分。
見他吃得香,站在一旁的一号女子,終于暗暗松了口氣。
如今,事情雖已過去多日,但那晚的折磨,還是讓她半夜噩夢不斷。
同時,她心裏也很清楚,羅刹殿有規矩,想要緩解丹藥,就繼續立功。
如果,其餘八人各有去處,自有立功機會。
可是自己……
她緊咬着嘴唇,暗暗思索着,自己該如何獲得緩解丹藥。
就是死,她也絕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九幽地獄折磨滋味了。
既然決定今晚去見李雲睿範醉忽然想着,剛好借此機會,與她談談,售賣内衣一事。
而且,事先準備了樣品。
到時候,可以讓她穿上試試,體驗一番,自然知道其好處,明白市場前景如何。
由李雲睿牽頭賣内衣,必然很快就能在天下推廣開來。
黑夜裏的京都,燈火通明,巷巷飄香。
若是俯瞰而下,也不知會是一副怎樣的溫馨繁華。
範府夜間的防衛力量,一點都不輸于六部。
畢竟誰都知道,皇帝陛下很是倚重和信賴這位司南伯,不但派了紅甲騎士作爲貼身護衛隊,而且還派了一支禁軍鎮守司南伯府邸。
如今,再加上那位儋州來的年輕将軍,也有屬于自己的二百死士。
範府防禦嚴密,可想而知。
“什麽人!”
忽然,院裏傳來聲音。
伴随着箭羽的呼嘯之音,然後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罐子摔碎的聲音。
範醉走出來一看,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這院子裏,原先也不知道怎地,那院牆之下放了幾個泥瓦罐子,還有兩個圓底青瓷水缸,水缸裏面沒有水。
王啓年翻牆而入,被黑衣死士察覺,箭羽之下,他本就受了驚吓,又正是落地之時,踩在罐子上,不免跌了個屁股朝上,梅沙落雁式。
而且,四周已經被箭羽,死死釘在地上。
不等其反應過來,刀劍已架在了脖子上。
他輕功雖然高明,但是,在如此防衛嚴密的布控之下,終究難以做到悄無聲息。
而且,那些黑衣死士的境界,可不比他低。
“各位,刀劍無眼,刀劍無眼,我和範将軍約好的。”
看着四周,帶着冷冷殺意,似乎不帶一絲情感的黑衣死士,王啓年急忙開口道。
他真擔心自己說慢了一秒,就被亂刀砍死了。
範醉揮了揮手,一衆黑衣死士頓時消失不見。
“範将軍,你怎地無故在這裏堆放這些許個罐子,害得我如此狼狽。”
雖跌了一跤,他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
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忘記自己方才屁股朝上的窘态,嘴裏一邊嘀咕道。
對于一身衣裳,被亂箭射穿這件事,也絕口不提。
來至範醉身前,樂呵呵拱手執禮。
範醉初搬至此院的時候,也不明白,那裏爲何會有一堆罐子,不過現在他終于明白了。
這想來應該若若的傑作。
輕功好如王啓年,也不免着了道。
這招還真是高!
若若閨房之中,聽見外面罐子破碎的聲音,正在泡藥浴的若若,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如月牙般俏皮的弧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