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籠罩着整個都城。
黑雲壓城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
陰沉的天氣裏,冷風吹起,帶來鵝毛細雨的細碎降落。
街道上,京都萬家燈火熄滅,隻剩下深邃的黑夜,顯得更加寂靜和僻靜。
孤獨的微弱光芒,勉強照亮了一小片範圍,更顯行人落單的寂寞。
沒有人聲和白日裏的喧鬧聲,隻有随着風聲而起的哀婉呼嘯。
宛如幽靈環繞在身邊,清晰傳達出,京都渾水泥潭這片夜色中,深深的幽怨和孤獨。
大概深宮裏的妃子們此刻感觸最深吧。
剛從鴻胪寺驿站出來,體内熱火滾燙的範醉,心道,這時,宮裏的那些,一生都未曾見過陛下一面的深閨妃子,應該最需要自己的溫暖。
而且,他此刻,不能以溫暖形容。
應該說,是一座火山,積壓已久,時刻都可能會噴發,一瀉千裏的火火上。
隻是,卻無處宣洩。
難受!
幽靈一般的身影,忽然出現。
那個女子輕身飄來,如同夜空中的魅影,黑色長袍輕輕地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美麗身軀。
她戴着面紗,以緻于看不清她的容顔,隻留下一雙眼睛顯得深邃、神秘。
身邊輕聲響起了深邃的低吟,那是一種優雅而溫柔的聲音,使得周圍空氣一下變得清爽而翩翩起來。
黑衣女子忽然在範醉身後,她似乎有些激動,低聲呢喃道:
“公子。”
她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輕柔的絲綢,在範醉耳邊灑落。
範醉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女子。
心裏有種快要抑制不住的沖動。
範醉隻覺,自己整個人,仿佛被她的溫柔聲音,慢慢地卷入一個未知的領域。
那是一處靈魂的安居之所,他可以盡情釋放一切。
微風與小雨吹過,小雨灑在她黑色衣袍和面紗上,隻聽到她呼出一口氣,帶着花香。
她身上的氣息和環境融合起來,使得周圍空氣都變得不可思議。
這一瞬間,範醉仿佛被她的香味和柔情所包圍,無從逃脫。
“公子,我可以……”
她低聲柔情道,雙目與他相對。
黑夜之中,鵝毛細雨,徐徐微風,似乎都在此刻禁止。
她的聲音,更像是撬動了範醉心底的某處閘門,加上此刻刺激,他雙手緩緩擡起,一把将眼前美人擁入懷中。
在微風和小雨中,狂暴而激情地親吻着她。
動作像是狂風暴雨,不斷地向前推進,手臂也不停地往上摸索。
幽雪嬌柔的身體,在他的懷抱中是如此的溫暖。
黑夜之中,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滾燙。
而且,她的回應,也像是無盡的欲望和熱情,兩人都深陷在這令人癡迷的境地中。
可是,突然間,範醉腦海裏閃過了一個畫面,令他醒悟到了什麽。
動作戛然而止。
範醉從幽雪的懷抱中分離開來,推開她。
幾個閃爍,在淅淅瀝瀝的下雨之中,留下一串虛影,消失之茫茫黑夜之中。
範醉任憑雨水在他身上滴落,他感覺到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和混沌。
他沉重的呼吸變得不穩定,心中滿是迷茫和不解。
卻還有一絲慶幸。
還好及時止住了動作,否則,他可能會内疚後悔一輩子。
他再次回顧起剛才的畫面,它誘人而令人癡迷。
但是,他知道,不行。
一定不行!
因爲,如果自己真的那麽做,幽雪的武功境界,可能就此止步,終生不得再寸進半步。
那丫頭啊,也是傻,竟不拒絕,反而迎合他。
範醉明白她的心意,爲了他,她死都不懼,又何惜此身。
可是,範醉卻不能如此做。
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夜行之下,範醉朝醉仙居而去。
看着那消失在黑夜之中的一連串虛影,雨幕之中,黑衣面紗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更深的柔情。
雨滴落下,人影卻已消失不見。
黑夜之中,流晶河畔,天空似乎滑過一道流行。
不過,卻無人會注意到這一幕。
微風徐徐,小雨淅淅瀝瀝,卻絲毫不影響流晶河兩岸的繁華和歡笑聲。
畫舫之中。
司理理正在沐浴,浴桶裏花瓣朵朵紅。
在水溫的熱氣騰騰之下,香味漸漸飄散出來。
足夠容下兩人的浴桶裏,司理理閉眼靜靜躺着。
想着這些時日以來所發生點事情。
紛亂如麻,難以理清頭緒。
不過,明日的宴會,隻怕會不平靜吧。
她心裏清楚,明日宴會,十之八九,是針對範醉的一次密謀。
隻是不知,那混蛋如今可已經知曉了。
若是大意之下,明日可有些不妙。
畢竟,精心謀劃之下,一場刺殺必然不會那麽簡單。
範醉九品上的實力,如今天下皆知。
可是,既然布局,那對方肯定已經将這一情況計算在内。
明日之局,他能破嗎,又會以怎樣手段破局。
司理理暗暗想着,心裏卻隐隐多了幾分憂慮。
如今,自己無論是人,還是心,亦或者是身子,都已經徹底上了那混蛋的賊船。
希望他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否則,自己将從此淪爲一隻斷了線的風筝,漂泊無依。
北齊,她是注定回不去了。
羅刹殿,除了範醉,無人知曉自己身份。
他那麽大能耐,明日應該能輕松化解的吧。
忽地,水花之中,司理理摩挲之間,想起來不好的前兩夜回憶。
其中一次,他也不知去何處,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突然來到花船,也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已經受到了狠狠地一頓沖撞折磨。
這兩日,她基本都是扶牆而走,沒有絲毫力氣。
今日,終于回複了些許。
于是,打算沐浴一番。
畢竟明日還要見他,總不能邋裏邋遢,毀了在他心裏的形象。
那個蠻牛啊,讓人舒服,也讓人怕。
回憶起過程,司理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是那個挨千刀的,竟将他那蠻牛刺激成那樣。
真乃奇事!
以他的能耐,不管是那個女人,又何必苦苦忍着。
真好奇,那人到底是誰。
不過,回想起往昔,她忽地覺得自己身子骨有些酥麻起來。
那種感覺,似乎又上來了。
現在,她總算是信了金瓶書中所言。
第一次疼,第二次微疼,第三次,第四次……
司理理念頭還未落下,忽地被一雙大手從浴桶之中,攔腰抱起。
水花四濺,落在船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