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醉笑了笑,說道:“也不是不可以,那你把林婉兒一起叫上吧。”
也不等她說話,屋内已經不見了範醉身影。
隻留下一句仿佛在耳邊響起的聲音:
“羅刹殿有規矩,需立功,方可獲得毒發緩解丹藥,做不做,随你。
還是那句話,你雖然很美,也很媚,但我終究是伱得不到的男人。”
李雲睿急忙下床看了看,門窗依舊緊閉。
可是,她剛才根本就沒看到範醉是如何離開的。
看起來,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這讓她對範醉的武功,再次感到不可思議,也多了幾分驚懼。
“範醉,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讓您心甘情願上我的床!”
黑夜中,有聲音嘀咕,像是某種詛咒,又像是某種誓言。
北齊。
翌日。
旭日東升。
昨夜下了整整一夜大雪,地面鋪上一層厚厚的白色,一眼望去,山坡上,樹葉上,屋頂上,全都是一片白。
白色,似乎主宰了整個天地。
無論是上京城的大街小巷才是鄉下的小院裏,野孩子們都開始了打雪仗的快樂時光。
隻是,與這些嬉鬧和喜悅不同,費介此時卻臉色頗爲陰沉。
天邊蒙蒙亮起時,他去而複返,再次回到破廟所長。
入眼處,全都是殘亘斷壁。
大火燒了很長時間,後來終于被大雪覆蓋。
地上,極具大火之下,已經燒焦的殘缺屍體,在雪雪花的掩蓋下,透露出幾分凄涼。
看着眼前一幕,費介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
那時間滄桑下,早已見慣戰場陰暗和生死的他,此刻心裏很不是滋味。
站立了好一會兒,他将所有屍體掩埋侯,悄然離去。
雪開始化了,天氣有些冷,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如今,費介自然不難猜到,爲了抓捕他,錦衣衛必然下了血本。
不管怎樣,是斷然不可能讓他活着回慶國的。
爲了安全起見,費介暫時隻能将自己隐藏起來,不敢貿然現身。
昨夜一直打飽嗝,全都是叫花雞的味道。
但此刻,肚子卻咕噜直響。
其實,他身上有銀子,隻是,如那未免太過顯眼。
短時間内,甚至不能出現在商販眼中。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一處城隍廟。
看着少了半邊腦袋的城隍破廟,費介忽然響起江湖上的那個傳言。
到城隍廟,可花重金買消息。
據說,那是羅刹殿天羅地網的附屬機構,專門販賣情報。
隻要不是太過刁鑽,一般都能買到。
猶豫片刻後,費介拿出自己身上所有銀子,來到城隍雕像位置,隻見蒲團處有一張着巨口的石獅子。
他将所用銀子,都塞入那獅子巨口之中,說道:
“我想知道,近一月内,慶國将軍,範醉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最好是包括睡了哪個姑娘,堅持了多久,也要知道。”
他話音剛落下,隻見那石獅子轟隆一聲,陷入地下消失不見。
片刻後,破破爛爛的城隍廟中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如你所願!”
石獅子再次緩緩上升,回到地面。
不過這次,它嘴裏的銀子全都不見了,隻是多了一份竹筒情報。
“沒想到這城隍爺還真會顯靈!”
費介随口說了一句,急忙取下那個竹筒,拿出其中情報仔細看了起來。
其中包括,自從範醉離開儋州,前往京城後,所經曆的所有事情,詳細到極緻。
就差将他和司理理的房事,用十萬字一一描述出來了。
或許是知道費介和讀者都不愛看,所以就全都省略了。
看着關于範醉在京都的一系列事情,費介笑出了鵝叫聲。
這妥妥的混世魔王啊。
想起小時候,這混蛋就不止一次給他下瀉藥、春藥,費介就牙疼。
别人家徒弟,那都是尊師重道。
可是他的徒弟,卻一個個欺師滅祖。
費介這念頭若是被範醉和範閑聽到,免不了要翻白眼。
尊師重道?
那要看對誰了。
你見過整天整蠱自己徒弟,動不動就下藥的師父?
初初拜師學藝那段時間,兩人沒少遭罪。
還好天賦高,學習快,不然早晚涼涼。
看着京都之事,一件緊接着一件事,費介隐隐感覺到,範醉在這其中,肯定有所圖謀。
知道了言冰雲的事情後,再回過頭來看自己這個徒弟,他自然能夠看到許多,别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看到範醉輕松便打敗九品劍客時,不經露出自豪神情。
不愧是他的徒弟!
在看到皇家别院情報時,嘴角卻微微一抽。
好家夥!
你是真敢啊。
就不怕丞相林若甫跟你急眼?
看着一件件事情詳細記錄,費介終于露出久違的笑容。
直到看完最後一張,依舊沉浸其中。
最終不經感歎,羅刹殿的情報網确實厲害,這麽多情報,竟然一件不落。
忽然,城隍廟外傳來腳步聲,費介聞聲急忙将手上東西收了起來,走到一角靠下休息。
不多時,三個模樣迥異的人走了進來。
費介瞳孔微微一縮,這三人……
一個斷臂,一個缺耳,一個無獨眼龍。
三人身上,透露出一種兇煞氣息。
很快,費介再次注意到另外一個細節。
三人衣着,全都丐幫打扮。
而且,那特制的衣服上,都有八個袋子。
丐幫八代長老!
這是費介從知曉丐幫後,所見到了身份最高的長老。
三人自然也看到了費介,不過,卻沒有要上前搭讪的意思。
三人徑直選了個地方坐下,将那些雜亂茅草随便弄到一邊,席地而坐。
随後,三人各自拿出一隻,顯然早已做好的叫花雞,再配上一些燒刀子,開始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聞到那味道,費介的肚子,再次不争氣地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斷臂之人回頭看了陽費介,随後扔過來雞腿,還有半壺燒刀子。
另外兩人,一個缺耳,一個無鼻,也各自扔出一隻雞腿給費介。
見他穩穩接住,也沒開口說什麽,然後又各自吃了起來。
費介猶豫了一下,道了聲謝,也吃了起來。
城隍廟之中,一時間,充滿叫花雞和燒刀子的味道。
慶國。
清晨時分,天空淅淅瀝瀝下着小雨,一直沒停歇,但也不大。
醉仙居。
流晶河上,雨滴落下,河面水珠點點。
窗戶打開,清新空氣吹入船艙,範哈欠過後,伸了個懶腰。
舒暢啊!
回頭望去,即便是此時的開窗聲音,也沒能将司理理吵醒。
輕微勻稱的呼吸聲,已經彰顯出她昨晚的疲累
身心俱疲。
夢鄉之中,司理理看着不斷靠近的範醉,身子骨爲之酥軟,連連求饒。
隻可惜,最終還是無濟于事。
看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噩夢驚醒。
看着站在窗邊伸懶腰的範醉,司理理不經暗自松了口氣。
随即,剛想要翻身,卻傳來一股疼痛,讓她直癟嘴,倒吸一口涼氣。
昨夜,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竟然不幹人事兒,撩撥了這個魔頭一樣的荒古蠻牛,卻又不給他。
所以,剛剛躺下準備休息的她,隻看到眼前一閃,來不及出聲,便引來了極爲黑暗,難忘的一夜。
蠻牛啊……
(本章完)